第100章(2 / 2)

gu903();天师府已故第六十八代掌门,也就是温婪的师尊,便是钱长老口中的小苔。

印小苔与亥清悠是师兄妹,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后来一个当了掌门,一个做了长老,一时风光无二,只是最后两人结局却都不大好,前掌门早早便因伤病故,亥长老则是卷入五年前器灵祸乱的丑闻里,最后被天师府三位长老联手击杀而死。

刑月脸色一白:我、我、我

钱长老转眸,平日里惯常带笑的人一旦不笑,便会显得有些吓人,他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刑月一咬牙:我当时,和几个师兄打赌,输了,作为惩罚,便,便去往掌门房中,去,去

钱长老:去如何?

刑月闭眼自暴自弃地坦言道:去偷一样前掌门的贴身事物。

钱长老:

钱长老想起自己当年有一段时间小苔总是忧心忡忡的模样,问了只是勉强说自己丢了些东西,但问及具体是什么,小苔又只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现在想想,恐怕当年那群臭小子,是偷了内衣之类的让小苔没法大声说给其他人听的东西吧?

钱长老点点头:你继续讲。

刑月一头冷汗张开眼睛,他道:我虽然修为一直不高,但是隐匿之术的修炼却很有天分。当时,印掌门不在屋中,我潜入印掌门的屋中,一切本来进展顺利,我却没想到,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居然遇见了亥长老。

钱长老:他来找小苔商议事情?

刑月:我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后来却发现并非如此。亥长老进了屋子之后,就开始翻找东西。我本来快吓死了,以为自己会被发现,结果亥长老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此。

钱长老:找东西?

刑月:印掌门平日里屋中阵法设置颇严,她外出不在天师府时,这屋子里根本进不去,也只有掌门回到府中而其本人却又不在屋子里的时候,才能找到破绽时机进入。我当时很害怕,因为也不知道掌门什么时候就要回来了,偏偏外头还有个亥长老,但我很快发现,亥长老也是不请自来,因为在他翻找之时险些打翻屋中花瓶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小苔究竟把秘籍藏哪儿了

钱长老不语。

这世上秘籍虽多,但此刻听闻往事到现在,他却觉得亥清悠要找的秘籍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天师府只有历代掌门才能阅读的那本《无极》。

印小苔与亥清悠师出一脉,但最后当上掌门的是小苔,此本秘籍亥清悠无缘一观,只保存在小苔手中。小苔当上掌门之后,修为一路突破,倒是亥清悠后期修行遇到瓶颈。年少时曾一度是天师府第一人,众望所归的天才,却在选举掌门时落选,后来更是修为上比不上早年弱于自己的师妹,以亥清悠的性格,只要别人煽风点火两句,他就会想要去偷盗《无极》,这完全是可能的事。

刑月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亥长老到底在找什么,但他显然是避着印掌门而来。因是找的隐秘之物,亥长老翻的特别仔细,然后也不知道他触碰到了哪样东西,前掌门的屋子里,就出现了一条密道。

钱长老一怔:哦。又道,他肯定是爬下去了,那你怎么没有趁机逃走?

刑月:我,我有在逃的,只是当时太害怕,逃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房中阵符,导致前掌门被惊动折回,我来不及逃走,只好重新躲了回去。然后,然后然后我就看到密道口附近的地面上长出了花,红色的,就同眼前现在这般!就像是血流在地上一般

钱长老:然后呢?

刑月:当时掌门脸色都变了,结果正碰到亥长老从密道里背出个人来。

钱长老眼一眯:那是什么人?

刑月慌忙道:不、不是人!是鬼!不不不,也不是鬼!他似乎是混乱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亥长老出了密道之后就跟掌门起了争执,两人动起手来,我听到亥长老说那个被他背出来的人,是他弟弟。

钱长老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刑月道:我绝没说谎。亥长老同掌门动了手,但却被掌门反制住了。本来长老他弟弟是被长老用绳子捆住了的,长老被制住之后硬是冒着受伤的危险,替自己弟弟解开了绳子。但没想到长老他弟弟是疯的,不,或许根本就不是人了吧,他获得自由之后也不逃,居然冲上来扑咬亥长老。

印掌门见状便出手,看样子是要杀了长老弟弟。而长老一看掌门要杀他弟弟,虽被捆着,却也上前来阻拦。三人缠斗成一团,结果

钱长老:结果如何?

刑月:结果便是掌门被咬伤了。

钱长老啊了一声:他们两人,这两人唉,怎么这么糊涂!

刑月继续道:长老他弟弟咬伤掌门之后,便又转头要去咬长老,当时印掌门脸色都不大对了,但仍旧硬是提着一口气,去把长老弟弟,给杀了。她杀完之后,便昏了过去。余下的亥长老暴怒,我、我当时几乎以为他会动手杀了掌门,但

钱长老:他这应该是下不去手的。

刑月:我不知道,后来是花长老赶了来,花长老及时赶到制止了亥长老,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晓得亥长老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只记得,当时亥长老他弟弟整个人都被劈成了两半,他摔在地上,流了好多水一样的液体,然后他的尸体上,地面上,开出许多许多红色的花,就像今天的一样,红色的,到处都是。

钱长老沉默许久,半晌转了头提高音量道:温婪,这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温婪抱臂沉着脸道:我能有什么可说的?

钱长老哼了一声:你第一次听说?

温婪:哼。

钱长老道:所以你果然是第一次听说?哦,这个我信。刚才我找这弟子问话,你那样的态度,是默许也想听的意思,但,恐怕并不只是如此吧?你知道这花,是不是?你知道印小苔养过这些,是不是?甚至,或许,你现在也在养,我说的可对吗!

温婪眼中似有冰凝结,他一抬下巴,冷笑:钱久夜,别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以为我不敢打你。

在场众位弟子被骇得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门中长老和掌门针锋相对,忽的,一道温柔缱绻的女声响起:都是在闹什么呢?

此声一出,不少人神色一松:花长老。

温婪和钱长老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冷哼一声扭开头去。

红衣红裙,笑起来懒洋洋如四月春晖的女人,她拨开人群走来,然后似是随意地看了一眼水桥之下的光景,便启唇说道:这事情吧

顿了顿,她侧目,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名当众说出往事秘辛的弟子:如此大事,既然当年见着了,为什么要隐瞒呢?

刑月嗫嚅道:我、我不敢

花长老继续笑着问:既然当年都隐瞒了,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说了呢?

刑月满头冷汗:这、这,我

钱长老一拄拐杖:小静,这事当年你也掺和在里面?

花长老神色淡淡的,手指绕着黑发:不错。

钱长老正要说什么,花长老却突然道:但不止是我,当年给掌门敛尸的几位长老,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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