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能看,我提前看看而已,何错之有?杜梦麟涨红了脸,嘴里说着什么学海无涯、学而不厌。
他抓起其中一摞搁在沈鸢眼前:你也能看,我们扯平了。
沈鸢粗略一看,参照书单,他这一摞上边是男女之间的,下边则是女子和女子,看来杜梦麟没少进行分类工作。
想吃独食吗?给我看看你的。沈鸢伸手去抢没抢到,作势要告状,未来的掌门竟然熟知某些药方,我要告诉师父。
不行!杜梦麟紧张中不小心踩到放在地上的锁,脚下一滑。
杜梦麟倒下时抓住沈鸢的袖子当救命稻草,沈鸢被带得和他一起摔倒,不偏不倚压住了他。
下一秒,沈鸢就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师兄还跑吗?不跑的话就眨一眨眼睛。
沈鸢眨眨眼。穴道一解,他立刻制住杜梦麟的手。
我以为师兄会跑的。师兄怎么不跑?师父没教过他,一位将来的掌门在受制于人时要束手就擒,杜梦麟偏偏就这么做了。
师弟懂的多,不知还会有什么招数,不妨教教我。沈鸢贴得更近一些。
杜梦麟不似被发现偷看过禁书时那般难为情,吻上沈鸢的唇。一吻结束,他一脸坦然道:会的少,只有这一种。师兄愿意的话,和我一起研习可好?
有人往这边来,两人同时起身,齐声道:长老。
箱子里少了一本书,我们猜是被烬偷走的。沈鸢抱起那些书交给长老查看。
长老检视过,丢的确实是最重头的一本,他捋着胡须道:无妨,他不会拿来对付我们,偷了也就偷了。时候不早了,同我去吃饭,一会去看看少凌。
跟在长老身后,沈鸢低声对杜梦麟说:愿意。
杜梦麟自认不是个随便的人,有些事情他以前了解归了解,要他做的话他总当那是轻浮,可电光石火间他仅存的直觉,却促使他做出所谓轻浮的行为,仿佛他早就对身边的这个人做过。
他忽然一阵头晕,脑海中浮现一些离奇的片段,有蔓延的红色花朵,有一望无际的海,有只在西洋书里中见过的奇装异服,还有很多很多他不曾认识的东西。
怎么了?沈鸢揽住杜梦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杜梦麟再去想的时候,它们消失了,他后退一小步:没事,我们走吧。
长老,师弟不舒服,我扶着他走吧。沈鸢握住杜梦麟的手。
晚饭后还未日落,沈鸢依旧牵着杜梦麟,同师父和长老到山崖处探望应少凌,据他们所说,今晚要问应少凌中秋当天的事情。
沈鸢将门打开,系统发出警报:宿主,应少凌重生了。
应少凌先盯着沈鸢和杜梦麟相握的手,目光又到后边的岳桓身上,他眼神一变,向他们冲来。
沈鸢护在杜梦麟身前,一掌拍向应少凌: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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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武侠世界电灯胆(八)
应少凌重生了。那是一场恶战,应少凌杀了岳桓后体力不支昏将过去,醒来却身处山崖,心境尚未平复,竟然又见到了岳桓。只关照他、唯一的解药也给了他的严洵,正挽着别人的手,那人却是本该死在中秋的杜梦麟。
他没看错,严洵手里那是明晃晃的钥匙,特地来开门带走他审问,又毫不迟疑一掌拍向他。
沈鸢左手拎着给猴子们带的糕点,他将捆着绳子的糯米纸包扔出,擒住应少凌。
应少凌也没能逃开猴子们的毒手,衣服破了几处,头发也凌乱起来,和他的眼神并不相称。不知道是从哪个阶段重生回来的,总之不是善茬。
横竖都是问,岳桓也不介意多问几个问题,他道:也罢,走吧。
一行人来到地牢上层,这地方朝阳,光线充足,作用类似审讯室,琴棋书画诗酒花一应俱全,让人上来了就不想下去。
沈鸢刚要撒手,岳桓道:梦麟,去拿个蒲团来。
杜梦麟拿了一只大蒲团放到地上,沈鸢拉住杜梦麟的袖子:还好么?
没事。杜梦麟回到椅上坐好。
虽然不知道重生的是哪个应少凌,都不影响岳桓是其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沈鸢倒为他这位师父不值,做什么都被对方当作伪善,他一松手,捆得结实的应少凌横在蒲团上。
此子不可留,岳桓已存了逐出应少凌的念头:少凌,我只问你,中秋的事情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曾经他眼中温和良善的徒弟,现下连句敷衍的话都没,漠然道:无可奉告。
师父,您犯不上动气,我和梦麟来问问他。赏识的徒弟视人命如芥草,毫无悔改之意,沈鸢不想看岳桓动气,不如交给他们。
岳桓允了他们的请求,应少凌被押到另一间屋子,几个师弟连搀带拖,从地牢带段承炎到地上。段承炎一上来,应少凌似有心灵感应回头。
看什么看,还看。押着他的弟子拽他走了。
沈鸢也没一直饿着段承炎,段承炎五天一喂,玄云教其他人三天一喂,他嫌他们狗咬狗太熟练,也不再说让他们互相揭发。
两人商讨后分头行动,沈鸢问段承炎,杜梦麟问应少凌。
段承炎有意躲避他的视线,沈鸢也不去看,说道:我们只要你说一件事,中秋那天的断寒花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们一个坦白了另一个没有,坦白的人就放走,另一个断水断粮关在茅房十天。要是都坦白了,先坦白的放走,后坦白的关十天。如果你们都无可奉告的话我们就把你们关到空置的卧房里,日后再问。
段承炎在地牢待了半个月,心气和锐气锉磨掉大半。千霞派小弟子到他手上原只有被捏死的份,半月内日日到地牢看热闹,语言极尽挑衅,他却不能回嘴,一旦回嘴便喝不上水。
因家破人亡流落在外的经历,他对吃喝总有那么些与人有异的习惯,一边能忍寻常人所不能忍的饥饿和干渴,一边受煎熬时又会想起那段食不果腹的日子。他挺了五天没喝水,最后几乎是哀求他们给他哪怕一点点来润润嘴唇。
应少凌那天以后没来看过他,他脑中最后留存的,是应少凌对上他的眼睛时向后退的那一小步。纵然应少凌口口声声称心悦于他,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怕是只愿见到他纵酒狂歌八面威风的时候。应少凌不想被关,一定会坦白,自己又何苦这样,再要为这个人去忍受羞辱,再沦落到被人在茅厕外羞辱取乐的地步。
所以,他段承炎要抢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