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就是以轻骑在前,和汉军对冲。
重骑反而陈列在后,成为稳不可撼的依托,保持着对战场的威慑。
战场上,两军各自动用的部众,在五万上下。
十万大军的对垒,百里内皆被刀兵之气充斥。
帕提亚轻骑,人均手执一种特长的骑枪。
他们将枪杆夹在腋下,策骑时以双手握枪前指,形成强劲的冲击力。
横断面看过去,万马奔腾,马蹄翻飞的情景震撼人心,就像两堵高墙,急速移动后撞在一起。
砰——轰隆!
碰撞造成的气浪,往四面八方炸开。
对撞的马匹,颈部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成片翻倒。
首轮碰撞后,双方刀枪出鞘,开始了近战厮杀。
后阵的汉军指挥大营,卫青站在高地上,俯瞰战场。
这一战汉军占据着主动,帕提亚是被迫不得不选择正面对战,以决定后续战争走势。
“每到这种两军对垒,相互冲阵的时候,总会想起去病的兵锋。
他的神妙行军法,不论速度还是汇聚的兵势,冲阵破敌,都有无坚不摧的威力。”卫青一边观察一边说话。
张次公站在他左侧:“大司马的兵锋确是锋锐无双。但大将军聚集的兵势厚重稳固,和大司马的兵锋各有所长,并不稍弱。”
又道:“末将请命去冲杀一阵。”
卫青嗯了一声:“去吧,观察敌势自行决定出击时间,但要记得从东侧斜向入阵,乱其阵势。我让浑邪部的兵马,在另一侧与你呼应。”
张次公应了一声,策骑驰下矮丘,如飞远去。
战场相对的大后方,乌提斯,布托等将领也在观战。
两者身上的甲胄,绽放出夺目的光芒,已双双催发了神力。
他们背后的虚空,浮现出一个站在薄雾里的身影。
那是神力加持兵势,形成的帕提亚人信仰的战争之神的影像。
其身形虚幻,但能看出手握巨锤,另一手执山峦般巨大的盾牌,对应攻守!
祂似乎随时都能破开身畔朦胧的气息,降临人间,参与战争。
忽然,那战争之神张口吐出潮汐般的气机,涌向战场。
帕提亚部众被气机覆盖,如同进入狂化状态,战力激增。
后阵,卫青眉心发光,升起一枚巨大的将令,足下军阵同步扩散。
他的天赋兵策是以逸待劳。
当其动用兵策加持战场,部众的气力充沛,斗志高昂。
此时张次公,浑邪王分别统兵,从两侧战场,呈钳形,展露出攻击态势。
若任凭汉军从两翼出击,帕提亚方面的战阵便会受胁不稳,陷入被动。
布托和乌提斯当即做出调整,收缩阵型,居守维稳。
卫青依仗战阵变化,逼迫对手随之变阵,将主动权始终握在手里。
战场上,一个帕提亚骑将,抽身败退,马后拖枪,策骑避走。
他身后汉军纵马急追,却见对手在疾走中,倏然回头出枪。
枪锋迎面刺来。
这正是闻名天下的帕提亚战术中最常见,也最典型的战法,回身枪,汉称之为回马枪。
却见那汉军追兵,早有准备般伏在马上,避开敌势,迅速贴近,挥刀劈向对手左肩。
两军的厮杀,一直延续到骄阳西落。
战后,汉军保持优势,步步紧逼,跨越了双方的国界线,全面打进了帕提亚的国境。
长安的书房。
皇帝面前的社稷图绽放微光,内部流转的气息,似乎又递增了稍许。
“陛下,大司马回来了。”董旭在门口奏报。
霍去病登岸后风驰电掣,天色擦黑,重返长安。
书房外很快响起脚步声。
其中一个脚步节奏恒定,足音起落间竟有一种凌厉感,另一个脚步略迟缓,但很稳。
皇帝的意识里,浮现出霍去病和公孙弘并行,一老一少的身影。
“臣见过陛下。”
两人落座后,皇帝先问战事,得知了岛国之战的详情。
“大司马未曾全溃大和一国,但这社稷图上,却显出了岛国的国境全貌。
往昔,类似的变化都是出现在全溃敌国后,其国运尽数被我大汉所得才有。”
“从图上的变化看,大司马在岛上留下的布置,实则已近乎让其亡国,他们残存的兵马主动权,尽数被大司马所掌握?”
霍去病道:“臣确是有些安排,岛国仅存的兵马统帅,已被控制。
随时都能知道岛上的一举一动。”
公孙弘讶道:“这段时间我日夕和霍侯在一起,你在岛国做了什么布置,是我也不知道的?”
霍去病笑:“我们晚上扎营后,我曾独自离营外出过。”
他外出是为了潜入敌营,目标是服部之男……
“怪不得后几日霍侯调兵遣将,对对手的行军变化,了如指掌。”
公孙弘白眼道:“我还以为都是侯爷庙算所得,原来不是。”
霍去病转而问道:“舅父那边如何?”
“卫卿的进展不如你快,但压制对手,稳中有胜。
旬月来,我军和帕提亚大小交锋多次,卫卿积累的优势不断扩大。对方从一开始的主动出击,进入大月氏,变成现在的收缩兵势,退回帕提亚本土,全线防守,可见形势走向。”
皇帝说:“只等卫卿战局大胜,气运汇聚,朕便会再聚国运,尝试下次封禅。
算着时间,太卜推算的封禅日已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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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