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在海岸稍远处便悬停落锚,部众换乘小船,搭上舢板登岸。
霍去病足下有军阵交错,将船头众人囊括其中。
海面上遂有阵纹闪逝,携众人一起出现在岸上。
“恭迎大司马凯旋归朝!”
岸上汉军的问候,此起彼落。
连嚣射虎也从马上下来,躬身执礼:“见过大司马!”
他投靠宗室,以获得晋升机会。但名义上仍是霍去病的下级,受其辖制。
“嚣射虎。”
“末将在。”
嚣射虎靠前两步,垂首答应。
“这里需要加强布防,后续还要增设胶东,会稽沿线的防务。”
嚣射虎暗惊道:“会有敌寇来袭?”
“当前还不确定,但谨慎些总归没错。”
霍去病扫了眼宗室刘寄,刘舜等人的方向。
他在岸上等了片刻,待船舱底部的马匹运送登岸,便和麾下亲军,公孙弘等人上马,准备离去。
稍远处,胶东王,常山王等人一直都在瞩目霍去病一行。
刘舜的眼神,自然而然的被白南妤吸引,着意打量。
常山王刘舜,好淫荒诞,骄纵怠惰,屡犯法禁……这是史书对他的记载。
而白南妤正是最吸引男人的那一类女子,她虽然戴着青铜面具,看不见俏脸。
但根据刘舜对女人的经验,单看体态身段,就知道白南妤必是绝色。
“咱们这位大司马倒是会享受,打仗还带个美人在身边。
那女子天生媚骨,从侧翼观之,上下皆隆翘圆润如月,步态轻盈,裙下双腿轮廓长直匀称,气质体态皆妙不可言,处处对应古籍上所载,祸国之相的女子。”
刘舜眯眼道:“古之妲己,褒姒等女,据闻便是此相。”
此时霍去病已在禁军追随下,和公孙弘等人策马远去。
船上的汉军陆续登岸,姚招,陈庆等校尉留下统兵回长安。
眼见霍去病远去,刘舜道:“他明明看见我们,却连过来请安问候的过程都省了,之前便知其张狂,半点不假。”
刘寄淡然道:“他仰仗陛下信任,从小不就如此吗。”
刘舜扭头命令一边的刘柴:
“你去问问他麾下的兵马,他们此次出海都做了什么,从哪把敌船带回来的。
另外,等他们的人马下来,立即让我们的人登船,去占几艘他们带回来的船。
在近海出入,没有这种大船,太不方便了。”
刘寄道:“等等。
我们和宗室各支商议过,不与卫霍正面冲突,你忘了。
我们把船拿了,这些军伍不敢反抗,但回去告诉霍去病,他闹到陛下那里,我们也不好收场。”
“这么多海船凭什么他都占着?
缴获的物资,归大汉所有,而大汉是我刘氏的大汉,我们拿几艘船又不是私用,留在沿海巡查,有何不可?
刘柴,你去,那就先占下一半的船,给他们留一半。”
刘柴当即小跑向陈庆等人。
沿岸处,嚣射虎也正在询问:“陈校尉,侯爷这次出征,是在海上遇敌,与对方发生了遭遇战,俘获的船舶?”
霍去病的行军动向是绝密,仅皇帝,卫青,茹泊虎三人知道全部。
皇帝连宗室都不告诉,其他人更是半点都没听到风声。
不过眼下已经打完了,倒是没有继续保密的必要,陈庆道:
“侯爷这几年出征,大小数十战,伱看过侯爷和人打遭遇战?
这天下,敢和侯爷正面硬碰的队伍,满打满算不过三五之数,岛国的兵马还不够格!”
冠军侯骄狂,带出来的兵也特么一样……刘柴靠近后,暗自撇嘴。
“我们去对方的国境走了一圈,他们在海外的一座大岛上建国,有我大汉数郡之地的大小。
其国有精锐五万上下,兵马总数十万左右。我们击溃敌方精锐,掠地过半,缴获其船只才回来。”
嚣射虎听完面色讪然。
两相比较,他们这边阻击了五千来敌,把对方逼退的事,简直不堪一提。
刘柴脸上假装淡定,其实心里波涛汹涌,麻的厉害。
他拉着嚣射虎到一边,低声传达了登船的命令。
嚣射虎看了眼远处那些船,暗忖这是宗室让我们这些军伍纳投名状,明摆着得罪冠军侯。
冠军侯要是知道我占了船,必不会干休。
而刘柴交代完,又回到刘寄,刘舜的位置汇报。
后两者已登上车辇,听过刘柴所说,两人所乘车驾内亦是悄然无声,显然同样颇为震惊。
好一会,刘舜的声音才从车内传出:
“他远征海外,地点未知,对方人马未知,带的又全都是他自己的兵,究竟做了什么,全听其一家之言,如何能算数。”
“他次次开战都能灭国,当别人是纸糊的。”
刘舜虽然这么说,但刘寄,刘柴很清楚,凭霍去病过往的战绩,他麾下的人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甚至不屑于撒谎。
霍去病在军方的影响力,是靠一场场胜利得来的,并不需要增加这一仗,来粉饰其功。
就连刘舜自己也清楚。
等陈庆,赵安稽等人在岸上整顿好人马,亦是启程而去。
停靠在近岸的蜃楼号,玄鸟号等船舶,没靠岸就卷起一阵薄雾,放船南下,消失在海岸线。根本没给其他人接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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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平原。
汉和帕提亚自火焚木鹿城后,旬月间数次用兵,对垒争锋。
平原上,两军的队伍针锋相对,旗旌招展。
帕提亚这次并未让重骑列方阵冲击,而是改变了战术。
拥有重骑前,帕提亚人的轻骑兵,一度也曾鼎盛之极,发明了领先于一个时代的帕提亚轻骑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