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母的店是开在景区的,这还没到饭点,都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人了,生意火爆的很。
“老板,这是您女儿吧?”梅父一行人进来后,领班就被那些员工推出来。
“是啊,漂亮吧。”梅母很自豪地说。
“那是太漂亮了。”进来后的客人都还时不时地往这边瞄两眼。
梅苒若鼻子长的像父亲,眉毛,眼睛和嘴巴最像母亲,这完全是冲着父母最好的地方长,五官标准,正面,侧面,不管怎么看都很完美。
而梅若朝简直照着姐姐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比梅苒若显得有些稚嫩,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小姑娘呢。
梅若朝也很自豪地抱着梅苒若的腰说,“这是我姐姐。”
“小陈,你就北方的,南方的各来一些,也不要太多,我们就四个人。”
“好的,梅哥。”
梅母的店,北方的菜有,南方的菜也有,完全迎合了天北地南的口味。
就餐过程中,梅母就问起了梅苒若的情况,“考的怎么样,不过我相信我家若若肯定很有把握。”
梅苒若嚼着菜,轻轻地嗯了一声。
“报的是哪所大学,不过以你平时的成绩,前几名的大学都可以,京都大学不错,春申大学也不错。不过都离家就比较远,离老家就近了,哎,现在交通也比较方便了,远点也没事。”梅母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已经预料到梅苒若的将来。
而梅苒若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开口,“呃,回家再说吧。”现在说出来,怕是梅母会没什么胃口的。
就像老班说的,这事迟早要和父母好好谈谈,但也不是这个时候。
“行啦,行啦,孩子都饿,先吃饭,回家再说。”梅父夹了一些菜到梅母的碗里。“多吃点,多吃点。”又夹了一些分别放到梅苒若和梅若朝碗里。
梅母吃了差不多,见到店里的客人也增多了,准备起身帮忙,却被员工拦住,“老板,你闺女回来了,你不叙叙,再说,店里都有我们呢,你也该给自己放放假。”他们这个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忙,一刻都不得闲的那种。
梅母望向梅父他们,见他们都吃好了,也总不能让他们都在店里等,“行,到点了,就打烊,那些什么的就留明天收拾。”
“知道,知道,我们办事,你还不放心。”
车上,梅母又提起先前的那个话题,“若若,你报的是京都的吧,还是京都好,你二舅,常昕哥都在那边,相互都有照应。”
很长时间,梅苒若才开了口,“妈,我报的南越。”梅苒若坐在后座,抵着头,把玩着手指,她有点害怕抬起头就看见梅母不悦的表情。
“嗯。”梅母还以为梅苒若应的对。过会才反应过来,“嗯?报哪里,南,南越?”梅母还以为是她听错了,回过身确认。
梅苒若小心地抬起头,又看着梅母疑问的眼神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报什么南越啊?”梅母激动地差点站了起来,才想起来这是在车里,然后整个身躯就翻转了过来,冲着梅苒若喊道。
“媳妇,媳妇,别激动,快到家了,回家再说,回家再说。”梅父连忙安抚,就怕梅母激动起来,车都可以摇晃了。
梅母知道一家子都坐在车里,只能让自己稍微平复。
除了梅若朝懵懵懂懂,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这平复的背后肯定是一场大战。
回到家中,梅母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平静的心又再次跃起,梅苒若才进门就拉了一把,双目紧紧地盯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和。,“梅苒若,你老实跟我说,你估了多少分?”
梅母以为梅苒若报南越,无非就是要么考差了,要么分估低了,但是她更相信后者。
梅父放定行李,推着梅若朝,示意赶紧先回到房间,估计梅母发起火来,会波及到他,看来今晚谁都不好睡。
尽管梅母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严厉,而梅苒若只是抬了眼皮,瞄了一眼,揪着手指,不敢对视,小声地说,“700,700左右。”
“700左右,你报南越,你是不是傻。”梅母激动地就要破口大骂。
梅父摆摆手,准备要倒一杯水给梅母喝,让她冷静冷静,又怕动怒起来摔了杯子,只好拉着梅母坐到椅子上,才开口询问,“若若,你是不是怕你估的分和你考的差太多,还是怕分数线不够?”
“都不是。”
梅母本就坐立不安,听见梅苒若的回答,更加暴跳如雷,“都不是,你报什么南越,就你这个分数,前几名知名的大学,随便你选,随便你挑,……”
“我只是想和你们待在一起。”梅苒若大声的吼着,打断了梅母的话,她终于有勇气把憋了很久,乃至几年的话脱口而出。
梅父梅母怔了怔,他们想过各种原因,却没想到竟是这种原因。
梅苒若深深地望着父母,含泪的目光几近几远,暗暗地咽了一口水,蠕动的嘴唇才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和你们待在一个,很近的地区,”
“我只是想,在放假的时候,有家,可以回,”
“我只是想,说话的时候,有人,可以听,”
“我只是想,害怕的时候,有人,可以陪,”
我只是想,生病的时候,有人拉着去看病,
我只是想,要死的时候,可以看到你们,
我只是想,忍不下去,趋近疯狂的时候,有人拉着,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让你们记得,你们还有个女儿,
我只是想……
梅苒若虽然叙说地平静,却很心酸,闻者也感到很心酸,而这心酸的背后也没有说出口的话语那么简单,“妈,我离开这边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让我考一本就好,南越也是一本,尽管比其他的一本没有那么好,但是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此刻,梅母含在口里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她想去问,却又不敢细问,半晌,只好捂着眼回到房间。
注视着梅苒若欲哭却落泪的表情,梅父很苦涩地把梅苒若拥在怀里,拍了拍,轻声地说,“爸爸觉得,南越很好,真的很好。”
这一刻,梅苒若所有的眼泪都崩溃,而无声更令人悲戚。
梅父推开了一些,轻轻地擦拭着梅苒若脸上的泪,“不哭了,你,”也是想问又不敢问的。“来,去看看你的房间,”
gu903();梅父打开一扇房间的门,入眼一片清新,颜色大多都是粉红色的,“有点小,你妈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