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肖深蔚垂着眼睛,捏着玫瑰花柔软的花瓣,又看了看身边的容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挣扎了片刻,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咳,容允。

嗯?容允转过头。

突然不会说话了怎么办

怎么了?

肖深蔚看看手里的花,又看看容允,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

你会做鲜花饼吗?

%&@#¥&&*#¥¥*)我在说什么

会啊,你想吃吗?

肖深蔚垂下眼睛,很诚实道:想吃。

呸,没出息。

两个人转悠到了西市,买齐了做鲜花饼的主要食材,寻了半天才找到了卖糖的摊子。

摊主是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beta,一问价格,开口就是998。

肖深蔚:我吃的哪儿是鲜花饼,我吃的是花钱的感觉

然而看着手里提着的同样高价买来的食材,肖深蔚咬了咬牙:98。

摊主很爽快:成交。

肖深蔚: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买贵了。

采买食材究竟花了多少暂且不提,肖深蔚一向是个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嘴巴和胃的人。

回到家的容允仔细清洗了双手,就开始用猪油和面粉揉油酥。

玫瑰酱发酵要三个月以上,所以他们直接买了现成的。

此时肖深蔚正捧着小半罐玫瑰酱站在容允身后,用筷子沾着小口小口地偷吃。

少吃点,不然等下做点心不够用了。

容允转过身,沾着面粉的手指在肖深蔚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接过了罐子开始拌馅料。

肖深蔚没管脸上被抹到的面粉,趴在容允背上去看。

玫红色的玫瑰酱跟麦芽糖、香油混在一起,把瓷白色的碗都染了些艳红,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容允用筷子点了一点馅料,送到肖深蔚嘴边:尝尝?

肖深蔚的下巴蹭在容允肩窝里,一张嘴把整根筷子都叼了过来,脸颊擦过了容允的耳朵。

空气里原本清清淡淡的薄荷气有一瞬间波动。

肖深蔚抬眼去看,容允却已经背过了身专心揉馅儿,耳尖泛着一点嫣红。

他眨眨眼,突然凑上前,靠着容允的耳根轻轻吹了口气。

当啷

容允手一抖,勺子落回了白瓷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肖深蔚眼看着容允的耳根和脸颊迅速红了起来,觉得有趣。

别闹容允转过脸,哪知道肖深蔚还没来得及撤离。

柔软的唇瓣就这么擦上了肖深蔚的嘴角。

两个人同时僵在了原地。

吧嗒

肖深蔚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仿佛是按下了一个开关,肖深蔚像被烫到了一般跳开,张了张嘴,却觉得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台蒸汽机,一边轰轰轰地响着,一边把他的脸颊耳朵包括脖颈都烫得发晕。

啊那个容允手里的糯米花酱团子被捏得变了形,空气里清爽的冰薄荷气和白茶香味信息素混乱起来。

气氛一度很尴尬。

好在楼下卖包子姑娘的叫卖声拯救了肖深蔚。

我我,我去楼下买笼包子

肖深蔚逃似的跑了。

他一路加速冲到楼下,才拍拍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

姑娘推着小车还没走远,肖深蔚脑子里乱哄哄地走神儿,到了摊子跟前开口就道:

师傅,来包笼子。

姑娘愣了愣,估摸着也没反应过来:笼子要啥馅儿的啊?

一边遛狗的小伙儿噗嗤笑出了声。

肖深蔚:

#¥%@#%*&(@#¥@&¥%

肖深蔚: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太丢丧尸了

我太难了

他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法去见容允,于是就这么穿着有些单薄的衣服,拎着包子在城里溜达。

怎么也得等心里头那只乱蹦哒的傻狍子消停点儿了再说。

路过城北的时候,肖深蔚的脚步顿了顿。

那里是大兴的难民营,也被叫做贫民窟。

里面住的多半是交不起城区里高额维护费,又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担保投靠的外地难民。

只是肖深蔚发现,这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原本完全可以容纳下难民们,甚至还有剩余空间的难民营,现在已经变得拥挤不堪,简陋的窝棚甚至延伸到了营门之外,蔓延了一大片,只能用铁丝网围着。

附近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守着,防止难民暴动作乱。

每天都会有专人来这里送饭,但也仅仅能保证他们不被饿死,毕竟现在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窝在母亲怀里,脸色青白,蔫蔫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肖深蔚手里的包子。

肖深蔚想走过去把包子递给她,却被卫兵拦住。

别过去,他们身上可能会有传染病。

肖深蔚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睛:可是她快死了。

唉,行吧。你给我,我给你送去。

卫兵叹了口气,也见多了来这里送饭的人,接了包子走过去,站到距离那母女俩五步远的地方,远远地丢过去。

像是一块鲜肉落入了狼群,附近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瞬间围了上来哄抢着。

干什么干什么!!别抢别抢!!给我退回去!!

卫兵大声喊呵斥着。

肖深蔚看见那个女人发了狠地撕扯着周围的人,生挨了好几拳,硬是抢了两个包子出来,抱起女孩蹲到一个角落里,拼命往女孩嘴里塞。

快吃,快吃!不然又被抢走了!

肖深蔚心里有些难受。

他转过身打算回去,却听到营地里突然喧哗起来。

有人惊恐地喊:有丧尸混进来了!!!

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滚油里,营地里瞬间炸开,所有的难民都惊恐地想往外冲。

卫兵们拉响了警报,一边在出口拼命拦截着,一边逆着人群往里挤,看样子是去处理那个丧化的人。

那个人就在营外,身边已经空出了一大片空旷地带。

那是个男性btea,此时正痛苦地在地上扭曲挣扎着,瞳仁泛白,獠牙伸出唇外,长袖长裤被蹭起来,露出了已经开始长斑的皮肤。

那是一个明知被咬,却还怀着侥幸心理混进城的人。

砰砰

两声枪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那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有卫兵戴着手套面具,拎着消毒瓶过来处理尸体。

而今夜的难民营注定不会平静,他们将迎来一次全面的大排查。

肖深蔚沉默着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他的心里乱乱的,情绪在他心头不断累积膨胀,却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gu903();这让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