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gu903();谢远闻言心头重重一跳,下意识去看那刺青他还是有哪里算错了吗?!

谢远在北荣经营了二十年,扶持着荣帝从经营一个部落,到如今建立下整个国家。他本就是个目的明确且怀有私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好好经营一番势力?

只是恐怕就连荣帝也想不到,他最为倚重信赖的两位大将军,左大将军固然忠诚于他,但右大将军却不仅仅是表面上与丞相交好那般简单两人相识于微,甚至右大将军的发迹完全就是谢远一手扶持的,如此许多年下来,右大将军根本就是谢远的人!

入宫前谢远便察觉了不好,以防万一吩咐了孟飞去寻右大将军。

然而谢远入了宫,孟飞低调去寻人却寻了个空也不知意外还是巧合,今日军营里似乎闹出点事,右大将军午后便赶去了,今夜都不一定能赶得回来!

接连的意外让孟飞心里也隐隐有些发慌,好似不知不觉他们便落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怎样的挣扎挽救都无济于事,网中还有无数的后招等着他们。

站在右大将军府外犹豫了一瞬,孟飞旋即转身离开,一方面派人去城外军营寻右大将军,一方面又去联络人手,至少要将入宫的谢远安全迎回是的,在发现右大将军离京之后,孟飞就确定如今的皇宫不是龙潭虎穴也差不离了,他只愿暗影能够护着谢远逃出来。

事实也与孟飞预料相差不大,皇宫中的谢远终于被荣帝逼地哑口无言。

其实尸体上的刺青是有问题的。倒不是阿言娜身上没有刺青,只是她少时不慎,手臂上曾受过伤,后来伤养好了并未留下什么疤痕,只是那道伤却正好伤到刺青,原本刺得好好的雄鹰也变了形,一边翅膀微微有些扭曲。乍一眼难以察觉,但仔细看其实相当明显。

可这些谢远却不知道,甚至就算当日孟飞敢冒大不韪查看三公主遗体,以她被砍伤的程度也难察觉这一点小小的异常。

荣帝只是稍加试探,便试出谢远与三公主夫妻和睦果然是假。而后派出查探的人马也确认了左大将军回宫路上被追杀一事,后者暂时虽未查出什么证据,但荣帝的怀疑无疑是被提升到了顶点。

臣下戕害公主,这是等同谋逆的大罪!

别说荣帝本就对谢远起了疑心猜忌,就算没有这一茬,乍然得知这样的消息,哪怕谢远是丞相也难逃死罪。而皇帝要给人定罪,其实并不需要多少证据。

顷刻间,原本可以随意出入的皇宫对于谢远而言,便真的成了龙潭虎穴

荣帝已然退走,武艺高强的左大将军站在原地主持大局,而堵在谢远面前的,却是源源不绝涌来捉拿的守卫士兵。而在荣帝退走前,甚至还下过生死不论的命令!

恍惚间,谢远感觉自己与昨日的阿言娜似乎易地而处了,奉了皇命的士兵动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只他唯一比阿言娜好些的是,面对这些侍卫他并不需要自己拼杀,四个暗影将他护在中间,奋力护着他往宫门方向闯去。而他也是头一回觉得这初建的小小皇宫竟然这般大,距离宫门这般远。

刺啦一声,宽大的衣袖被划破,只是这回谢远没有心思再理。

噗呲一声,暗影替谢远当下刀剑,飞溅的鲜血落了数滴在他脸上,又被他抹去。

宫门其实不远,但荣帝显然早有准备,源源不断的士兵涌来堵住了通往宫门的路,几乎使人寸步难行。谢远被暗影护卫着向前的每一步,都踏着鲜血,一步一个血脚印。

那鲜血有士兵的,有暗影的,后来也渐渐有了谢远自己的。

谢远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咬着牙,疼得眉头紧皱。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浸染了他的衣襟大氅,也在这寒冷的冬日迅速带走了他的温度与体力。

暗影又杀死了十数人,他们踩着这些人的尸体前行。

谢远抬头,已经能够远远望见宫门了,如此距离寻常不过须臾便能行过,然而今日要走却是千难万难。当几个暗影拼尽全力摇摇欲坠,当一直作壁上观的左大将军亲自提刀上前,谢远望着那相距不远的宫门一瞬间竟感觉到了绝望,然后又生起无尽的不甘。

万幸便在此时,宫门前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士兵们围杀谢远的动作不停,可骚动却分走了左大将军的心神,紧接着有人闯宫的呼声也传了过来。

谢远听到了,原本阴郁的眼眸霎时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没有想错,来人正是孟飞,他带着能调动的所有人手来救他了。而眼前的左大将军也反应过来,攻势顿时更凌厉了三分,可怜本就伤痕累累的暗影再也招架不住,接连被他斩于刀下。

第121章对我最好

随着皇帝病愈,梁国的朝堂渐渐恢复了安稳。只是之前一直强撑着理政,同时还兼顾了皇帝病情的太子,却在皇帝彻底病愈之后大病了一场。

父子俩接连病重,但好在朝中始终有人支撑,整个朝局也还是平稳的。

眼看着年底将至,祁阳便又入宫探望了一番,回来时便忍不住冲陆启沛叹气:今岁眼看着皇兄身体好了些,结果入冬后这一番折腾,却是全白费了。

陆启沛闻言倒也不觉得意外,只道:冬日太子身体本就不适,之前陛下病情来势汹汹,他跟着着急忙碌本就不好,后来还强撑着理政,拖到如今才病倒,已是不易。不过我也问过替太子调理的那两个名医了,太子此番看着凶险,但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开春就能好上许多。

四年下来,太子生病都成习惯了,不说祁阳和陆启沛,就是满朝文武都已是波澜不惊。相反这次皇帝病重,他居然还能支撑下来,已是让人刮目相看。

只太子的病也就那样了,说与不说,说多说少都没什么不同,祁阳也早不以此来为自己添堵。她不过就是探望过太子后回来顺口一提,紧接着便转移了话题:我倒是看见阿齐了。他前次得了陛下赞赏,回来似乎自信许多,如今皇兄病着,对他教导反而多了起来。

其实也是没办法,皇帝经过这一遭,身体大不如前不说,太子体弱也是难测未来。偏皇帝自来信重太子,对别的儿子也没尝试培养,一个个便都长歪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此时皇帝驾崩,太子也不知撑不撑得住。而他万一撑不住,已废的楚王和幽禁的齐王都不必提,剩下的魏王又好到哪里去?反倒是这逐渐长大的长孙,还能让人多两分盼头,也难怪他自秋狩露脸后,渐渐步入众人视野。

不过祁阳提起长孙倒没多少利益相关,单纯就是看见那对自己颇为亲近的小少年感叹一句罢了。左右他翻年也有十二了,只要太子能再撑个四五年,长孙也就能立起来了。

陆启沛闻言也只淡淡接了句:这样也好。

两人几句对话,陆启沛反应都是淡淡。祁阳也似察觉到什么了,凑到她身边问道:我怎么看你情绪不高,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启沛顺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算算日子,北荣那边应该有结果了。只是近来雪又大了,连信鸽也飞不过来,不知消息何时才能传回。

其实三公主之事发生后,无论是谢远善后,设计左大将军翻案,还是君臣撕破脸皮兵戎相见,都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的。但消息传递却分先后,是以陆启沛在接到第一封信后久等不到后续,等到如今已是有些抓心挠肝了。

祁阳闻言伸手覆在她手背上,笑道:怎么,阿沛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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