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帘幕重重,摆设无不精致,并且到处装饰着鲜花,空气中浮动着脂粉香气,明显是女子所居的地方。
萧和韵走到床边,将床帘拉了起来,大师请看。
一名面容秀丽的女子被绑在床上,不断挣扎。她本来生得貌美,但此刻表情狰狞,双眼翻白,不让人觉得惊艳,倒让人觉得可怖。
空华见此场景,眉头微皱。他一挥手中佛珠,一道白光射在了女子身上。
一道黄光从女子身上分离出来,落在地上,变作一个男子。男子对空华作揖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这道黄光从女子身上分离之后,女子便不再挣扎,静静睡去。
萧和韵心中一惊,他请了无数高人都无用,可这年轻的和尚只一招,就将此事解决了。
你为何附在萧小姐的身上?空华问。
因为我与萧小姐两情相悦,她父亲要将她配给他人,所以我们便商量,由我附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如同得了怪病一般,这样就无人敢娶她了。男子低着头说。
萧和韵怒道:胡言乱语,我女儿一向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与人私下定情!
应无真看向男子,问:你说你与萧小姐两情相悦,有何证据?
男子拿出一枚玉佩,说:这枚玉佩是萧小姐的贴身之物,也是她送与我的定情之物。
你这修为低微的黄鼠狼精,也想与金枝玉叶在一起,真是痴心妄想。应无真嗤笑道。
什么,他是妖怪!萧和韵本以为这男子是会点异法,没想到竟是只黄鼠狼精。
空华对男子说:你与萧小姐人妖殊途,还是放弃吧。
大师你是出家人,怎会懂情到深处,怎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男子露出哀伤之色。
萧和韵又气又怒,肃容道:没想到让二位见了这样的家丑,请二位将这妖怪收服,我必重金酬谢。
不如把萧小姐叫醒,听一听她说的吧。应无真唯恐天下不乱,挥了一下衣袖,从他衣袖之中飞出一道黑光。
黑光没入女子的身体,她便醒来了。她一见男子,唤道:黄郎。
男子动情道:萧娘。
他解开了绑住女子的绳子,两人便抱在一起。
萧和韵指着女子,连手都在颤抖,你怎会如此糊涂,与一个妖怪在一起!
女子含泪道:我与黄郎两情相悦,求父亲成全。
应无真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女子,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人,他是妖,等过了几十年,你满面皱纹,他还是青春年少。
这女子确实没有想过。
应无真笑道:到了那个时候,他面对着你丑陋的容颜,会是什么心情呢?你们现在看起来相配,可日后你会看上去像他的姐姐,像他的母亲,甚至是像他的祖母。旁人看到你们,不会赞颂你们的真情,反而会夸他孝顺。
我绝不会变心的。男子发誓道。
情浓之时,总是喜欢说绝对、永远或者一直等等词语,但是,说出口容易,做起来难。世间男子,有几个能做到呢?若是能做到,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女子了。应无真佯作唏嘘道。
女子看着男子,眼中疑虑重重。
男子握住了女子的手,萧娘,你要信我啊,不要信这人的挑拨之词,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你做不出决定是吗?那就由我替你做决定吧。应无真又是一挥衣袖。
一道黑光打在男子身上,竟是将他打回了原形。
黄郎!女子声音凄惨。
应无真大笑,化为黑风离去。
空华也化为一道白光,跟上了应无真。
两人飞了一会,落在了一片树林中。
应无真转过身,看向空华,旧地重回,感觉怎么样?
空华问道:你为什么要将那个人打回原形?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还是你想要看他们喜结连理?应无真挑了挑眉。
空华又问:你将我引到萧府,到底是为什么?
应无真反问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空华沉默片刻,说: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总是出人意表。
这世间的事,我想做就做。应无真轻声一笑,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回到萧府,看到萧家人,有什么感觉?
我的感觉,很重要吗?空华偏过身。
若是不能听到你的答案,我岂不是白费了力气。应无真弯起嘴角。
空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我有一点怀念,还有一点伤感。
距离他离开萧府,已经过了几百年。当时的人,都成了冢中枯骨。虽然萧家作为百年世家,仍然十分兴盛,但已经没有值得他挂念的地方了。
应无真笑了几声,说:佛者,看来你的佛学还不够精深,竟然因为这么久之前的事,就被乱了心。
我的反应,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空华拨了一下佛珠。
还不够,远远不够。应无真凑近了空华,眼睛看着眼睛,脸几乎贴着脸。
第39章
应无真又上了路,有时走,有时飞,有时停下看风景。兴致来了,他还会吟诗一首。
空华也随着应无真走走停停,他不知道应无真要到哪里去其实就连应无真,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应无真在云端看到了一座山,青翠蓊郁,形如莲花。他心中一动,落在了这座山上。
空华也落了下来,你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应无真扫视四周,说:这座山不知道有没有名字,不过,从此以后,它就叫做青莲山了。
青莲山,不错的名字。空华淡淡道。
应无真手一挥,手中出现天河刀。雪亮的刀锋,带着凛然的杀气。
空华疑惑地问:你要做什么?
砍树。应无真挥舞天河刀,几棵树倒了下来。
空华有点吃惊,这树生得好好的,你为何要砍它?
看它不顺眼。应无真身影一转,刀光飞舞。伴随着轰然之声,他身边的树木尽皆倒下,惊起飞鸟无数。
你真是奇怪。空华见此场景,哭笑不得。
应无真对着这堆木头,施了个术法,然后这堆木头竟是自己动了起来,搭建成了一座木屋。
他看着木屋,托着下巴,好像还缺了什么?
空华也看向了木屋,说:木屋虽已能遮蔽风雨,但里面什么也没有,不便居住。
你说得对。应无真又砍了几棵树,施以法术。
这些木头变作木桌、木椅、木床和木柜等等家具,然后自己挪进了木屋之中。
gu903();应无真收起天河刀,拍了一下手,如此,便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