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巴旦木借着月光,看到陈渊微微张开的双眼,有些抱歉地放低声音,忧心地盯着他:是不是黑难受?我听见你哼哼唧唧的,郭医生说嫩个可以降温。

陈渊摆了摆头,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烫着皮肤,谢了。几点了,你还不睡?

多晚了,本来都睡着了,结果听到你这边有动静,就又爬起来看哈你。

巴旦木坐在陈渊床头,好半天后长叹了口气。

这大胡子今晚异常的沉默,让陈渊从混沌中分了一丝神,动了动眼珠,看向他:别担心,死不了。明天带我去打个退烧针就好了。

巴旦木怔了怔,挤出个苦笑:嗯,我晓得你肯定没得事。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医疗队。

他这话的尾音里带颤,似乎在害怕什么,半晌之后,才又轻声补充道:我姐姐,就是死到那里的,我、我们都黑怕把人送进去

巴旦木还有姐姐?

陈渊也怔住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大胡子室友的身世和来历,不是他不关心,只是在这末世里,每人的身世都是一把血泪,知道太多,会压垮他的。

过了好一阵儿,陈渊哑着嗓子开口:你姐姐,叫什么?

嗯?哦,她叫碧根果,长得黑漂亮黑温柔。

巴旦木,碧根果。

陈渊无声地笑了笑,睡意再次袭来:和你的名字一样,都是好名字。

你俩怕是在新疆出生的。

新疆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牧场,葡萄、哈密瓜、手抓饭、烤馕、烤羊肉串

尤其是那烤羊肉串,陈渊见过地道的新疆做法:在地上挖一条长渠,手臂长的羊肉串就这么铺满地面,就着火焰山的地热,撒一把盐和孜然,吃的时候再加点辣椒面,吃新疆草长大的羊是没有丁点膻味的,除了鲜还是鲜!

面对着一地的烤羊肉串,陈渊左右开弓,吃得汗流浃背,羊肉是好吃,可太热了!怎么会选在火焰山吃这个呢?

陈渊有些不解,一抬头却看见神色期艾的K,正站在自己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羊肉串。

你来了,赶紧上手啊!

陈渊热情招呼着,挑了两串肥瘦适当的递给他:尝尝,这么正宗的羊肉串可不多见!

K眼神闪了闪,伸出手来没接羊肉串,直接握住了陈渊的手腕。

你怎么这么烫?

K顿时皱起了眉,拉着陈渊就要走,陈渊舍不得那些羊肉串,唉唉叫着想要挣脱:这儿是火焰山,当然烫了!你别走啊,羊肉串都还没吃完呢!你信我,全世界都找不到比这更好吃的羊肉串了!

听见这话,K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盯住陈渊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我一直都信你。

陈渊没见过这么严肃的K,愣了愣,不自觉地接话:信、信我就好,我不会乱

陈渊。

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渊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去

陈渊的父亲拿着厚厚几本书冷眼睨着他,语气威严:《左传》看完了吗?把昭公篇全部背一遍。

陈渊条件反射地一抖,急喘了两口气,在一锅粥似的脑浆里翻找:元、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叔、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

为什么会打结?

陈爸爸双眉一拧,口气狠厉:是不是没认真看?晚饭不许吃了,滚回书房里去!

胸口顿时传来熟悉的灼烧感,陈渊拼命咽着口水,想要止住返流的胃酸,然而一切只是徒劳,那酸气越涌越上,千军万马般势不可挡,踏过食道,直奔嗓子而来。

陈渊猛地翻身坐起,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嚯!

一个身影从眼前闪开,天目猛退了好几步,扯开嗓子叫道:医生陈渊吐了!

陈渊昏乎乎地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躺的不再是寝室,看身边这些铁架床和摆设,应该是来医疗队了。

吐就吐呗,他是细菌性感冒,反应肯定会大点。

戴着口罩的郭老从门口走进来,绕到陈渊床头,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朝身后的护士招招手:温度降下去了,快,把葡萄糖停掉。

护士立刻上前,麻溜地关上点滴,撤了陈渊手背上的针。陈渊活动活动手腕,看见自己两手都有针孔,估计是昏睡的时候被抽过血。

他脱力地靠着床头,对过来清理秽物的护士低声说抱歉,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完全哑了,身上也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便抬头问郭老:都打过吊针了,怎么我还难受啊?是不是药量不够?

郭老正拿耳温枪给陈渊测体温,闻言白眉一抬:药?就你这点指标,我怎么可能把抗生素浪费在你身上?就给你输了点葡萄糖补水加物理降温。小伙子自己争气点,早点打败细菌!

陈渊翻着白眼,出气儿快比进气儿多了:我怎么争气你干脆葡萄糖也别给我吊啊,就看着我等死吧。

你以为我愿意啊!37.5,这不已经降下来了吗。

郭老瞟了眼陈渊,口罩挡住半张脸后,那双眼睛显得格外锐利,看人时一动不动,像盯着猎物的老狼。

要不是K死活吵着要给你退烧,我才懒得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请个假,没几章就要v了,得存存稿哈,v前剧情很重要,敬请期待。

大家周末愉快(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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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又是K!

好像现在自己能活着喘气,都是仰仗了K的面子。

要不是自己这会儿病得半死不活的,陈渊一定会硬气地摔开被子走人。

等郭老走开后,天目又返回到陈渊床边,手捧着本书,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他,问:喂,好点没啊,要不要吃东西?

那些能淡出鸟来的营养剂吗?

陈渊很有骨气地摇摇头,扫了眼天目,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吃的,顺便看着你。

天目用下巴点了点床头柜上放着的盒子:拿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你睡太久现在估计已经冷了,要不要吃?反正都是你做的东西。

我做的?

陈渊一愣,转头看向那个类似饭盒的方盒,撑起上半身伸出手打开来一瞧是那晚他熬的鸡汤粥底。

陈渊早把那锅粥忘到了脑后了,这会儿瞧见一盒子凉透了的清粥,竟觉出了几分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但腹中早已颗粒无存。

瞧这医疗队的意思,是不打算给他药了,再不吃东西,感冒不知要拖多久。

陈渊挖了一大勺粥塞进嘴里,心道凉就凉吧,这地方又没个微波炉能加热,交给天目,指不定又把粥给热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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