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滔故意溜进了洗手间:“我真没事,你们就别瞎猜了。”
边婧和靳昌面面相觑,俩人心照不宣,想到一块去了,这个邢滔肯定有事。
过了会,邢滔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已经换了件衣服,也洗了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他见边婧和靳昌都定定地看着他,开玩笑似的说:“得,我还是和老板娘说换个房间吧,省的做电灯泡!”
边婧已经从靳昌腿上下来了,过去拉住邢滔的胳膊:“阿滔,有什么心事和师父说说吧。”
“师父,我没什么啊!”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呢!”
靳昌也说:“阿滔,有什么困惑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又不是外人。”
邢滔看看边婧,看看靳昌,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什么,可又重新咽了回去。
“真的没事,就是最近有点累。”
边婧和靳昌见劝说无望,只好先放弃,边婧寻了个天色已晚的理由走了,回到自己房间后拖着姬言馨问起了邢滔。
姬言馨冷冷地说:“我跟他又不熟,问我干嘛?”
“你咋回事,好好说话不行么?”边婧往姬言馨床上一坐,“说,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姬言馨一脸不耐烦:“没有没有,为什么他不开心就一定是我的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
“哦,我想起一件事来。”姬言馨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边婧说,“昨天他来找我,和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
“他说他很不安什么的,我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安,他又说不上来,就一直跟我抱怨不对劲。”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具体他没说。我那时有点不耐烦就把他骂走了,鬼晓得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姬言馨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别想了,早点睡吧,明天就可以回去喽!太好了,终于不用吃沙子了!”
吃了这么多苦,所有人都盼着早点回家。然而临走前的这晚过得并不安稳。
因为觉察到邢滔的不对劲,所以同屋的靳昌只是假装睡觉,暗中窥探。等到后半夜,邢滔起床了,他走到靳昌床边仔细打量了一会,确定靳昌熟睡着才悄悄穿好衣服鞋子开门出去。
邢滔一走,靳昌睁开了双眼,摸出手机给旁边房间的边婧发去一个信息:阿滔出去了。
边婧也强忍着睡意没有睡着,一接到微信就下床穿鞋。她自认为动作很轻,可还是把旁边床铺的姬言馨吵醒了。姬言馨问:“你干什么去?”
“嘘——”边婧穿上鞋子衣服往外跑,“你们呆在这,别出去。”
她这么一说更引起姬言馨的怀疑了,附身姬言馨的刘燕花活了几百年,也不蠢,马上联想到睡觉前边婧和她说的话,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于是也赶紧起床穿戴,偷偷地跟了出去。
和她们同屋的还有莎莎,她是被姬言馨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同屋的两个女孩全都不见了,吓得她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脑子也清醒了。
边婧和靳昌汇合,一路跟着邢滔到了客栈外面,却不见了邢滔的踪影。
正当俩人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声。俩人一惊,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赶去,却在半路遇上仓惶而逃的刘玉奎。
“薄爷,怎么回事?”边婧惊呼。
刘玉奎捂着右手臂,痛苦万分地说:“我……我受了枪伤……”
边婧定睛一看他的右手臂,那血流不停,忙问:“是谁?”
话刚落,又有枪声响起,靳昌护着她闪到一边,子弹刚好落在他们原来站的地方,顿时沙尘四起。
刘玉奎指着身后那个人:“是他!他疯了!”
邢滔举着一把□□快步而来,怒气冲冲地冲向刘玉奎。靳昌反应得快,一招横扫千军将邢滔绊倒在地,并眼疾手快地抢走了邢滔的枪。
边婧有点弄糊涂了:“阿滔,你为什么要杀薄爷?”
邢滔磕了一嘴巴的沙子,艰难地爬起来,边吐唾沫边说:“他不是好人!我要杀了他!”
边婧气愤地跺脚:“你疯了!薄爷和姑姑师从同门,更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为了梅山派为了我们帮了很多的忙!”
邢滔哭哭啼啼:“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那你有证据吗?”靳昌问,“这么晚了你和薄爷在这里干什么?”
刘玉奎忍着手上的疼痛,说:“晚饭的时候这小子给我塞了纸条,约我凌晨两点半到这里碰面,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我心存疑惑,但又不想麻烦你们,就按时赴约了。可是没想到一碰面这小子二话不说就朝我开枪。婧婧,你要知道,我们虽然是学法术的,但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我不小心中了一枪,就赶紧往回跑。还好遇到了你们,不然今晚上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婧婧,你收徒弟我没意见,可收徒前一定要看清楚了,千万别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一番含沙射影,邢滔爆发似的大吼:“你说谁心怀不轨!”
刘玉奎冷笑:“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婧婧,小靳,你们仔细想想,这小子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为什么非要拜我梅山派门下?其次,一个留学生为什么枪法这么准,准到足以和特种部队相提并论?”
这些问题,靳昌也曾怀疑过。
邢滔激动地说:“我是纯粹觉得这行意义非凡才改行的。至于我的枪法,那是我留学美国的时候练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啊!倒是你这个人,令我想起一些事来。在龙王村,有一次我和我爸、哥哥去饭店吃饭,吃到一半有个醉鬼来捣乱,那人的身材体型倒是和你有几分像。我也是昨天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的。昨晚你喝醉了,醉酒的神态和动作和那日的醉鬼简直一模一样!自从那次饭店吃饭,我就被蛊虫控制了,要不是师父,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在我的碗里放虫卵的,就是你!”
“无凭无据!胡说八道!”刘玉奎愤怒极了,伤势也进一步恶化了。
靳昌摸着下巴深思:“回去再说吧,治伤要紧。”
回到客栈,其他人全聚在客栈一楼的大厅里。见他们回来了,又是枪又是血的,慌得一批,纷纷上前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边婧和靳昌扶着刘玉奎进屋,靳昌喊来任河,俩人配合着给刘玉奎消毒、取子弹。邢滔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响。而跟踪他们的姬言馨却停下脚步靠在了门上,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这些人。
取出子弹、消过毒、包扎好,刘玉奎出了一身冷汗,受了不少的折磨,可他一声没吭,是个硬汉。
“那小子疯了,我不能和他同行!”
边婧很矛盾:“薄爷,你们是有点小误会,不过……”
刘玉奎跳起来了:“都把我伤成这样了,还是小误会么?婧婧,梅山派自创立以来就有一套自己的门规戒律,这小子不守门规,妄图谋杀同门,按照门规,理应逐出梅山派!”
听到逐出梅山派,颓废的邢滔猛地抬头,满脸惊慌:“师父……”
边婧也是吓了一跳:“薄爷,这……”
刘玉奎态度强硬:“婧婧,别忘了你是梅山派的掌门。”
边婧一个激灵,想起姑姑临终前的嘱托,顿感压力山大。
她看看受了枪伤的刘玉奎,又看看丧失理智的邢滔,一时难以决断,就说:“等查清楚再说吧。这么一来,大家就只好再多呆几天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