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怎么像丢了魂一样,我说让你去研究所,找储荣他们根据这泥土以及血液与受害者董霖做个对比。
周晓冉钻进证物袋,小声喃喃道:确实是,丢了魂
说着,就要往外走。
祝玉寒拉住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周晓冉低下头,挣脱开祝玉寒,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祝玉寒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刚转身要走,却忽然在地上看到一张卡片。
他捡起来,翻看了眼,发现是一张酒店的门卡,在顾客签名一栏上写着:
十一点,不见不散。
祝玉寒窃笑:这冉妹子今晚恐怕要变冉太太了。
他把门卡放回周晓冉的桌子上,刚打算离开,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祝玉寒倒退回去,重新捡起那张门卡,看着那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瞬时睁大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储荣签字时的模样。
这是储荣写的?
大雨一直到晚上才停,积水褪去,留下浅色的污泥。
储荣坐在床上优雅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放了一本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
他穿着睡袍,正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钟,发现才十点,距离与周晓冉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储荣刚走到门口打算从猫眼里看看来者何人时,一阵刷卡的电子音响起,房门被人打开了。
门外,站着满脸怒意的祝玉寒。
储荣愣了下,就在那一瞬间,头痛感来袭,痛意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
储荣,你想做什么。祝玉寒将手中的门卡甩到储荣怀中,想对晓冉做什么!
储荣揉着太阳穴,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退到一边,痛苦地倚着墙: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你也要管?
祝玉寒一听,怒火顿时烧了眼珠子,他揪起储荣的衣襟,质问道:那我问你,发生这种事后你会娶她么,会对她负责么!
储荣还在揉着太阳穴,水珠顺着发丝落下。
半晌,他才意欲肯定地回答道:不会。
那你凭什么!祝玉寒本想给他一拳,但拳头在落下时转了弯继而落到储荣脸边的墙上。
疼痛感盖过了理智,储荣只觉身体一阵轻飘飘,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
他跪在地上,忽然伸手抱住了祝玉寒的腰,就像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祝玉寒一下慌了手脚,他忙拉住储荣,大声问他怎么了。
储荣伸出一只手,指着床头柜:药,药在里面,帮我拿来好不好
就在一瞬间,祝玉寒真的是什么气也没有了,他生怕储荣出什么事,赶紧扶着他躺到床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问道:是这个药么?
储荣瞥了眼,接着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看着储荣服下药躺下后,祝玉寒帮他盖好被子,在一边站了会儿,打算先离开。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么储荣偏头看着他,气若游丝地问了句。
祝玉寒挠挠鼻间,尴尬道: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而储荣,伸出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服,看起来像个生了病可怜兮兮的小朋友。
今晚会陪着我么?
看储荣这副随时有可能驾鹤西归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祝玉寒只好坐在他床边,用安慰的口吻回答道:会的,你安心休息吧。
听到肯定的回答,储荣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接着沉沉闭上了眼睛,手却一直抓着祝玉寒的衣角。
傅怀禹发来信息问自己怎么还不回去,祝玉寒说再等一会儿,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自己处理完了就会回家。
挂断电话,他就那么坐在储荣的床边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指向了十一,敲门声也适时响起。
祝玉寒看了看床上的储荣,确认他已经睡熟之后,才轻轻扯开他的手塞进被窝里,蹑手蹑脚地过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口站的正是周晓冉。
见到开门的是祝玉寒,周晓冉着实一阵慌乱,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祝玉寒关上门,看着周晓冉。
祝,祝队,您怎么在这儿啊周晓冉的语气漫上一丝哭腔。
储荣身体不舒服,吃了药睡下了,咱们先走吧。
并没有质问周晓冉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是没有结果的恋情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如飞蛾扑火般冲过来了。
周晓冉坐在车里,手里还拿着来时路上买的两杯咖啡,因为不小心弄丢了门卡,还在想着要怎么同储荣道歉,没想到不是丢了,是被他们祝队拿走了。
看出周晓冉的紧张,祝玉寒打开音乐播放器,挑了首舒缓的曲子,试图缓解下周晓冉的不安。
他笑了笑,问道:咖啡我可以喝么?
周晓冉一听,忙将其中一杯咖啡递了过去:可,可以
祝玉寒打开咖啡喝了一口,微苦,糖只放了很少,倒是储荣喜欢的口味。
今年多大了,二十七岁了吧。祝玉寒喝着咖啡,望着窗外的行人匆匆。
周晓冉点点头。
还没有男朋友么?
周晓冉摇摇头。
喜欢储法医么?
周晓冉攥紧了手中装咖啡的纸袋,半晌,才犹豫着点了下头。
可是,即使是喜欢,也要想清楚点,会不会有结果,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如果只是他放飞自我的无意识邀约,以后该怎么办呢。
周晓冉攥着手中的纸袋,突然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她用袖子抹了下眼睛,一张嘴,声音都跟着打颤: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有什么办法啊。
祝玉寒轻轻叹口气,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gu903();周晓冉没接那纸巾,低下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