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精,做汤可好喝了……”
“闭嘴!送走了鸡汤,不是!送走了鸡精之后,大官家可就消停了。再也没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家庭的和谐那就是社会的和谐!后来我更加的名声大噪,来找我看风水的人络绎不绝。那时候我的宅邸比你们这个鬼屋可大多了!”
“后来呢?”
“后来……”陈如梭抓抓头发:“因为出名,很多有钱人都争相来找我做风水。我一直很有原则,就是做好事不做坏事。后来有一次,有个生意人的老婆,来找我说她老公背叛他。哎,说来也是可怜,这个女人吧是糟糠之妻,陪着她丈夫一路创业,吃了很多苦,把一切好的都给她丈夫,然而等发迹之后,她丈夫却嫌弃她了,开始频频出轨。开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那男人变本加厉,还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这女人终日抑郁,竟然得了乳腺癌。”
林霄歪着头:“这也太惨了吧!”
陈如梭说:“谁说不是!还有更可气的,这女人病了之后就找了自己的外甥女来照顾自己,谁知道她那个禽兽老公竟然打起了这女孩的主意。女孩不堪被骚扰,很快就回老家去了,她只能又找了年纪大的保姆,保姆不尽心,她的病越发恶化,眼看时日不多,于是起了报复的心思。”
“她就找了你?”
“开始没找我,开始是想跟她老公同归于尽,于是买了把刀想捅死他,结果她一个病歪歪的女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只给了他一刀,划破了一点皮。”
“可气!”
“这男的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出院了,但是这女人却因为故意伤害被拘留,保外就医期间,男人以自己差点被杀为由上诉离婚,本来该平分的家产,也因为这女人伤害他人在先,基本都分给了男人。这男人一直不离婚也就为了财产,本来想把这女人拖死,谁知道她来了这么一出,挨了一下就换了女人净身出户。他不知道有多得意。”
“哼!小人得志!”
“可不,这女人最后仇没报成,还人财两空。真是没有办法伸冤了才找上我,让我想想办法,严惩渣男。”
“千万不能放过他!”
“于是我要了他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指甲,做了诅咒,写上她老公的名字,让她每天清晨太阳升起和傍晚落山之后在上面画叉。”
“然后呢?”
“诅咒生效了呗,她老公一天鬼混回来,被车撞了。下半身别说用了,动都动不了。瘫痪在床,需要人端屎端尿的照顾。后来脑袋里又出来个血块,压迫神经,上半身也动不了了,空有千万资产,只能靠着插管活着。”
“大快人心!”
“是吧!”
“你这是做好事啊!”
“对吧,收钱是顺便的。主要是想帮助别人。”
柏瑞年看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冷哼了一声。
第60章诡异的车祸
陈如梭迅速低下头:“不过,做这种事,都是要遭报应的。那个女的没多久就中风了,俩手都弹弦子了,病情也迅速恶化,没多久就死了。男的插着管子,生不如死,医院那种地方,钱花的像流水一样,很快家产也就花光了,人也放弃治疗了。俩人还有个上初中的孩子,被亲戚踢来踢去。成了不良少年,还染上了吸毒的毛病。有一次打架斗殴,捅了大篓子,被判刑了。”
林霄抿住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陈如梭说:“如果不是我插手……也不会闹得家破人亡。后来,因为我种下了因,也被诅咒反噬了,好好地总是流鼻血,睁眼就看见那女人的冤魂找我哭……差点神志不清的自杀。还是我师父和师兄,把我救回来,送那两口子的魂魄去轮回。后来,我就关了风水阁,听我师父的话,去学校做老师修行……”
林霄歪着脑袋,有点不能理解,这明明是做好事啊,可是为什么到后来却弄得这么悲惨?
柏瑞年放下茶杯:“我们修道之人不问世事,送魂积德,但是活人和活人的恩怨不能掺和。逆天改命必遭天谴。就算一片好心,造成的后果也不可估量。”
季子禾点点头:“我明白柏先生的意思,因为案子实在是太诡异,我才认为真的是鬼作为,不是让您改变什么,就是至少能在那些魂魄嘴里问出点线索。我办案这么多年,要是人为,哪怕是装神弄鬼都会留下破绽。但是这次……哦,还有目击者,现在也神志不清了,警方实在是束手无策,所以才会请柏先生帮帮忙,若不是那东西做的,我绝不为难。”
柏瑞年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师弟,又看了看噘着嘴的林霄,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你说说吧。”
原来今日凌晨,市里出现了一起极其恶劣的连环撞人事件,一辆失控的车从地下车库使出,接连撞坏了无数公共设施,并撞击并碾压了六七个路人。
柏瑞年说:“凌晨怎么会有这么多受害者?”
季子禾说:“车子开到了一家夜店门口,那个时间正好夜店散场。车子冲到人群里,所以……警方接到报警后赶过去,本来想击毙这个人,但是车却停下了。里面的男人神志不清地从里面爬出来,说是看见鬼了。还当众大喊,不是他开车撞人的,这些都是鬼魂做的。”
柏瑞年说:“会不会是毒驾、酒驾,出现了幻觉?”
季子禾说:“发现后第一时间已经去检验了,这个人很清醒,什么问题都没有。”
柏瑞年抿了一下嘴:“受害人有什么共同特征么?”
季子禾说:“没有,只是碰巧从夜店出来而已,有两个当场死亡,三个重伤还在抢救,其中一个轻伤的也作证说,他似乎也看见这辆车冲过来的时候,有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上,但是却不在车里。但是更离奇的是,警方查看后发现,在车后备箱里,装着一个女人,女人浑身都是被虐待的痕迹,眼睛也被刺瞎了,但是还活着,也送去医院抢救了。”
林霄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喉结动了一下。
柏瑞年问:“这两个人的关系清楚么?”
季子禾说:“是一对夫妻,而且看起来感情一直不错。男的是一个二手车行的老板,女的是一家公司的前台。”
柏瑞年说:“单凭这些,也不见得是魂魄作案。”
季子禾说:“我们调了那辆车事发前的停车场里的监控,发现他们俩在停车场里自己拉了电闸。然后在里面叫唤几次。我觉得,应该和上次一样,他们被蛊惑了。”
林霄又凑过来:“什么破停车场啊,还能自己拉电闸?”
季子禾说:“这个停车场建了很久,经常停电,所以电闸就在附近。”
他掏出一个优盘:“录像我拷过来了。”
柏瑞年打开电脑,点开那段录像。
视频里,模模糊糊地拍到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进来后,搂在一起亲热,然后男人突然几步走到旁边的闸门附近关了开关,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个人的惨叫。
这段漆黑的视频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左右,很快灯又重新亮起来,那对男女靠着的辆车炮弹一样飞快地弹了出去。
柏瑞年问:“是谁开的灯?”
季子禾说:“别的下到停车场的人发现了跳闸,所以打了电话通知保安。是保安打开的电闸。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林霄转动眼珠说:“啊!我想到了,肯定是这个男的拉了电闸,然后把这个女的暴揍一顿,装在后备箱里,然后装神弄鬼地报复社会,最后让鬼背锅!这种人渣,直接枪毙!”
季子禾对他报以“因为是鬼,所以不敢得罪”的微笑。
柏瑞年眯着眼睛把视频开头定格放大,林霄把脑袋凑过去:“怎么啦?”
他指着视频中那手指头大小的两个人问林霄:“还记得他们么?”
蒋雪是在一阵剧痛中醒过来的,她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她的脸仿佛也不再是自己的脸,连自己是否睁着眼睛都不知道。只是一片无穷尽的黑暗,她呼吸了几次,觉得自己连喘气都很疼,她想到自己昏过去的瞬间,竟然惧怕起了自己还活着。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她却只能像一只固定在解剖台上的青蛙一样任人宰割,她听见耳边是唰唰地磨刀声,下一刻就要直直地剖开她的肚子。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都拽出来,一刀一刀的割开,她心里不断地哀求着,哀求自己被宽恕。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一旦被缠上,她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
噗呲地一刀,蒋雪疼地几乎从解剖台上一跃而起,但是她已经被死死的固定住,连挣扎都做不出来,只能生生地受着这种折磨。
她不再祈求原谅,只希望自己速死。可是怎么能让她如愿呢?那柄手术刀越划越快,她的伤口越来越深,先是表面的皮肤,然后的雪白的脂肪,红色的肌肉组织,热热的血顺着她的肚子流出来。实施酷刑的人似乎嫌恶地咂了一下舌,随意抄起什么东西擦了一下。
她的皮肉随着擦拭的动作被大幅度的翻开。肚子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她想发出痛叫,可是喉咙却好似被堵死了,怎么也喊不出来。她拼命要找舌头,想要咬舌自尽,可是口腔里却是空空的。她连舌头都被人拔去了。
冰冷的手术刀残酷地拨弄着她滚烫的内脏。她的心脏碰碰地跳,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开,心尖的疼痛是致命的,蒋雪疼得死去活来,她恶狠狠地想,为什么自己还不死。只要能死,她可以做一切,可是她怎么挣扎也死不了,甚至身体也动不了,只能生生地挨着。
每一刀都划在肉上,凌迟将她的痛苦放到最大。她的内脏都已经被砍了个稀巴烂,为什么还是不是,还有这么明确的痛感?她抽动着喉咙,最可怕的不是实施在她身上的酷刑,而是这场酷刑没有尽头。
报应啊!她想,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啊!
第61章被虐待的夫妻
柏瑞年和季子禾等人赶到警局,得知涉案人李创和蒋雪都不在。蒋雪正在抢救,李创则因为神经紊乱,被送去做精神科鉴定。柏瑞年看了看嫌疑人照片,和林霄对视了一眼。没错,这个李创就是他们昨晚上看到的金链子男。
林霄心有余悸地问:“是不是那个大汤圆做的?”
陈如梭说:“谁?”
柏瑞年说:“季警察怀疑的有道理,昨天我跟林霄碰巧看到这对夫妻,当时有个魂魄跟着他们。”
陈如梭嗷地一声:“是不是啊!这样你都不管?你记不记得师父他……”
柏瑞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消停了,躲到季子禾身后去对手指头。
林霄其实非常赞同陈如梭的说法,要是那时候柏瑞年就出手,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么一幕,不过他想到那女鬼的惨样,又觉得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隐情,恩怨情仇这种事也说不清对错,柏瑞年作为局外人,不插手也有不插手的道理。他想了想问:“大汤圆不是说被他们害成那样的吗?是她来报仇的吧?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她带的那么多无辜的人被车撞倒,就是心存恶念,那不就是你说的怨气吗?”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季子禾心里给林霄点了三十二个赞,不过这种场合,其他人也看不见林霄,他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露出马脚。
陈如梭拼命点头,这两个人都还没有死,谁知道女鬼啥时候还会出来报仇?照她这个复仇的方法,得多少人跟着倒霉?
柏瑞年叹了口气:“那,先去看看那个男的吧。”
李创缩在拘留室的一个角落里,他脸上身上带着些被暴打的伤口,这是他撞人从车里爬出来被打得,然而他现在却巴不得自己被活活的打死。他紧紧地靠着墙,把脸埋在自己膝盖上,不停地发抖,嘴里还在念叨:“饶命啊,饶命啊!”
牢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他却抖得更厉害,不敢抬头看。
只听见地面被摩擦着发出“嚓、嚓”地声音,仿佛是被拖行着。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一直到李创的面前才停下来,接着他觉得前面一阵阴冷,什么东西正离他越来越近了。
gu903();李创惨叫一声,突然就跪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梆梆梆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