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卢飞白:麻木的人很多,但我不愿赞颂沉默。[图片]
配图是一本书,书名是《沉默时刻》,一本在晋江文学城榜上有名的高分小说,几个月前卖出影视版权,由知名青年导演许希哲执导。
而他发的这句话,是《沉默时刻》中的原句。
“他还挺爱看书?”
王超巍一看下面回复,就懂什么意思了。
【白哥是不是要给电影《沉默时刻》作曲呀??嘿嘿】
【暗示得这么明显我觉得我懂了】
【天啊许希哲+卢飞白,这电影必火啊啊啊啊】
“得了吧,”王超巍嗤了一声,“我前几天还见了许希哲导演,没听他说定了卢飞白。”
许希哲前两天还在为主题曲发愁,“投资方说要用卢飞白,我还没决定。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要是没找到,可能就卢飞白吧。”
许希哲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总是对自己的作品求全责备,从镜头到布景,从配乐到剪辑,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极致。
《沉默时刻》是一部科幻末世电影,也是许希哲第一次尝试这一类型的电影,因此他非常重视,希望每一个环节都能做到最好。
问题在于,这部电影风格实在是太独特,他听过几位歌手做的小样,但没有一位能做得完全符合他心中的想法。
如果实在无人可选,那么纵观整个乐坛,卢飞白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薪酬不算特别高,粉丝数量较多,人也有点才华,选择卢飞白,很大可能造就一次双赢的局面。
许希哲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能做出来我想要的感觉。卢飞白不行。”
王超巍时刻记得自己经纪人的身份,向他推荐,“我们公司的贺临就挺好,或者俞酌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啊。”
“贺临?他不行。”许希哲说,“我听过他的歌,写得很好,但不是我要的。”
“至于俞酌——”许希哲对俞酌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他讲了个冷笑话,“我电影是拯救地球,俞酌给我的感觉是毁灭地球。”
回想起来,王超巍仍然想感叹:“像许希哲这样的导演真是不多了。”
俞酌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幸好他也没看上你,”王超巍又对俞酌说,“他这人真的很恐怖,上一部电影的编曲差点没被他弄疯。”
王超巍的庆幸还没持续几天,他就接到了许希哲的电话。
“王哥,”许希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反悔了,俞酌确实可以!”
王超巍惊讶于他的改变速度,“你怎么……?”
“我看了他那个节目的第三轮公演,”许希哲说,“我觉得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他有空吗,我要见他。”
挂断电话后,王超巍还处于一种震惊状态,他马不停蹄地给俞酌打了一个电话。
“许希哲导演说想见见你。”
俞酌来到约定的地点,许希哲已经在等着了。他虽然坐得端正,手却一直在动,偶尔端起水杯喝口水,时不时就往门口的方向瞄一眼,看看进来的人是谁。
“俞酌,我听了你在《逐梦舞台》第三轮公演的曲子。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再做一次类似风格的出来?”许希哲一见到俞酌,便迫不及待地说,“我觉得这个曲风很适合我的新电影《沉默时刻》,你愿不愿意制作我电影的主题曲?”
“你说那一首吗?”俞酌说,“43546?”
许希哲听说了《小艇》是盗用编号43546的作品,故而也没有用《小艇》来称呼它,“对,就是它。”
俞酌遗憾地耸了耸肩,“抱歉,我可能做不出第二次了。”
许希哲大概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为什么?”
“严格来说,它不是我一个人的作品。它是……”俞酌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和一位友人共同写成的。”
“那个人是谁?可以再合作一次吗,”许希哲挺直脊背,身子向前倾,急切地问,“钱不是问题。”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俞酌耐心地给他解释,“我们只用纸笔交流。”
在这个快速通讯的年代,竟然还有人用纸笔交流。许希哲怀着渺茫的希望问:“那你还能联系到他吗?”
“不能,”俞酌摊了摊手,“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俞酌后来再去那个酒吧,里面基本已经换了一拨人,原来熟悉的酒保也不知所踪,意见建议簿也被撤换下来,除了那个熟悉的小舞台,以及台下熟悉的布置,好像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痕迹了。
许希哲相当失望地往椅背一靠,“可惜……”
“不过,既然这是一首未完成的作品,”许希哲像是突然抓住了关键的点,问道,“第三轮公演,你是怎么将它完成的?”
俞酌顿了顿,如实说道,“贺临导师给我很大帮助。”
那是他对贺临的修改接受度最高的一次,贺临作出的修改几乎全部采用,如果说原曲是他和那位不知名的音乐生的共同作品,那么这一版的曲子则融入了许多贺临的印记。
尽管贺临的改动大多在细节处,但这首43546确确实实因此充满了贺临的气息,浅淡却强势。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那么退而求其次,找贺临也可以,找到适合的风格,总比用不尽如人意的卢飞白好。
“你愿意再试一次吗?”许希哲站起来,带动椅子往后一推,“俞酌,你愿意与贺临合作,制作我们电影的主题曲吗?”
事实上,俞酌偶尔会觉得贺临与那个小孩有一点相似之处——总是与他相反,又好像有共通之处。
思及此,俞酌说:“——如果贺临同意的话。”
“有你这句话就行。”许希哲高兴地说,“他那里我去说。”
许希哲心里其实没什么底,他没和贺临合作过,他只听说过贺临冷淡不易相处的名头——所以在约见贺临时,他专门叫上了王超巍,防止尴尬冷场。
“贺临,”许希哲在面见贺临的时候显得沉稳了许多,“你愿不愿意和俞酌合作,制作我的新电影《沉默时刻》的主题曲?”
“可以。”
王超巍目瞪口呆,这真是他经历过的最快的一次商谈,不用摆筹码,也没有谈价钱,直接就答应了。他在桌底下踩了贺临一脚,又被贺临淡淡的一眼看到噤声。
“许导,这个酬劳……”王超巍暗示道。
“放心!我不会给少的。”
俞酌怎么也没想到,他前不久还在采访中说,除非哪天邀请他和贺临合唱《我和我的祖国》,不然基本没机会合作,然而这还没过多久,他就要与贺临合作电影主题曲了。
人生,总是充满惊喜,和惊吓。
第30章
“也不是我说你,”王超巍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跟贺临唠叨,“你过几天多忙你知道吗?你哪来的空闲时间做主题曲。”
“知道。”
贺临的知道就是字面意思,这话的深层含义是“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这样做”。
“本来吧我计划得很好,许导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就俞酌第三轮公演那首合他心意,就算这歌吧俞酌做不出一样类型的了,他还是只能找俞酌。而且俞酌刚好事情不多,怎样都不亏,你这样掺和一脚——”王超巍气鼓鼓地说,“除了让这歌多个人制作,然后把你累死累活,也没别的好处了。”
“许希哲的电影我看过,”贺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他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如果许希哲不知道这首曲子有贺临动过的痕迹,可能还会退而求其次,让俞酌一个人完成,可若是许希哲知道这个人是贺临,他就会不遗余力地来找贺临,直到贺临同意为止。
王超巍对电影只懂些皮毛,他更多的是从艺人角度出发,利益最大化是他的行事宗旨。不过这些搞艺术的总有完美主义的毛病,许希哲这人更是其中之最,曾经为了等一位艺人的档期,他直接将电影推迟了三个月。这样看来,许希哲千方百计缠贺临个把月,也并非全无可能。
难怪贺临答应得这么快,王超巍想,他最不喜欢别人缠着他。
更何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不过俞酌会很高兴的吧,”王超巍又说,“跟偶像一起写歌,这得多少人羡慕。真是追星成功的典范。”
贺临刚刚闭上眼睛,听见这话又睁开来,“你信?”
“信什么?他自己说的。”
贺临没说什么,不咸不淡地说:“信着吧。”
许希哲给的时间是两个星期,谈不上非常充裕,但也绰绰有余。
俞酌鲜少与人合作写歌,要合作也是直接分工,作曲填词二选一,从没有一次像许导要求的这样,全程合作完成。
怎么说也是二人项目,俞酌一个人先开工也不好。然而,贺临这两天确实很忙,白天四处奔波不见人影,晚上才能挤出一点点时间。俞酌这两天就下了个晋江APP看了看原著,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去找贺临。
但俞酌给他发微信他也不回,打电话又怕打扰,最后只能打电话给王超巍:“贺临在哪?”
“他在这拍代言,你找他?要不你直接来吧,”王超巍报了个地址,“记得搞隐蔽点,别像过年那样又被拍了。”
贺临拍完代言广告出来,傍晚六点,街道上车流量很大,他刚走没两步,一辆车倏地在他正前方停下来。
车窗摇下大半,俞酌微微侧过头,食指将墨镜勾下来,抬眸朝他一笑,“见你一面不容易啊,大忙人。”
王超巍迅速拉着贺临上了车。
“主题曲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办?”王超巍知道俞酌过来的目的,“贺临晚上比较有空,这就比较麻烦,你们得找个地方……”
“要不,我让公司划块地儿给你们写歌?”王超巍提议,“其实录音棚那条小走廊也可以,你们不嫌弃的话那……”
想也知道贺临的答案:“嫌弃。”
王超巍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了,非常顺畅地继续接了下去:“那也没什么办法了。”
“其实办法也有,”俞酌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慢悠悠地说,“就是有点越界。”
“嗯嗯?”王超巍想问很久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划的三八线?”
贺临看向俞酌,目光带着疑惑。
“不介意的话,”俞酌戏谑地道,“可以来我家。”
两位都没说话,王超巍是在思索可行性,而贺临的目光一直在俞酌脸上梭巡。
“太越界了?”俞酌挑了挑眉,又说,“算了,小走廊也不错。”
贺临忽而出声提醒:“左转。”
这个路口,左转就是俞酌家的方向。
俞酌翘起唇角,“就是没越界的意思,对吧。”
只有王超巍一脸懵逼——他们什么时候又关系好到知道对方家住址了?
这套房子就俞酌一个人住,装修布置弄得随心所欲,沙发上一排玩偶,桌上一把干花,柜子里的碟片放得横七竖八,大概布置的时候没想过有天会有外人来。
“主卧、次卧、客房,”俞酌在玄关处换好鞋,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灯,给贺临指了几个方位,“想睡哪儿?”
“不好意思,礼貌性问问,”压根没等贺临做出选择,俞酌就走到离自己卧室最近的一间房,推开门,“没得挑,就这里。”
俞酌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和枕头放在床上,帮贺临铺好床才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
刚刚坐下,李承睿发了条消息过来。
-酌儿出来喝酒
-不出。
-?
-家里有人。
另一头的李承睿看着这四个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们这一圈的人都知道,俞酌从来不往家里带人,一是麻烦,二是没必要。
“靠啊,”董越泽摇晃着李承睿的肩膀,“他果然收心了!人都带回来了还不给我们见见,太不够意思了!”
没过多久,俞酌手机响了。屏幕亮起,上面写着李承睿的名字。俞酌站起来,跟贺临说“你先看会儿剧本”,然后拉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俞酌,家里有人?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李承睿嗓门不大,就是听着阴阳怪气,“玩儿金屋藏娇呢?”
“我说是男朋友了?”俞酌揉了揉眉心,“同事而已。”
阳台门没关实,留了一条窄小的缝,俞酌在阳台说的话一字不差地从间隙中钻进来,落入贺临耳中。
也不知道在跟谁解释。
仔细想来,分手至今已经好几个月,俞酌身边多了谁,贺临知道的真不多。
手上的剧本,贺临平均十秒就翻过去一页,时间间隔十分精准,只是记忆开始断层,前言不搭后语的句群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只觉得这几页讲的情节驴唇不对马嘴。
俞酌接完电话回来,随意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贺临,正欲坐下,就见贺临将手中的剧本又翻过去一页,好似在钻研剧本,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谁。”
“管这么宽,”俞酌半开玩笑地问,“你家住海边?”
说完他又顿了顿,他依稀记得贺临家好像确实在海边,走出阳台就能看见海,于是又改了口,回答他的问题,“朋友。”
贺临不着痕迹地将剧本向前翻了十几页,试图重新将剧情重新对接上。
《沉默时刻》是科幻末世电影,看完剧本,基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许希哲一眼相中了俞酌第三轮公演的风格。
许希哲想要的感觉,说简单也不简单——他要的不是沙漠环绕的阿尔及利亚,也不是寒风吹拂的西伯利亚,他要的是位处北极圈内却终年不冻的摩尔曼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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