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是蜜月期。”杨云有几分委屈，带着几分赞许的味道，“最近好不容易你的身体终于学会了需索欢愉，比以前只会僵硬地配合有趣多了。”
月白无语地望着他，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不由得八卦起来：“你难道，一直以来从没有过女人吗？”
杨云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
“我向来肆意快活惯了，除了酒，对其他东西不太感兴趣。”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即便是仙家众神也有欲念，只是比凡人更自律更清心寡欲而已，并不是完全没有。”
月白明白过来：“所以呢？所以你以前其实有过女人？女鬼？”
“我也不可能上千年不碰女人，有过两次我在坐忘冥想的时候，点化了纸人冲虚调和。”他老实承认，“但在感情上，真正意义上的妻子，从来只有你一个。”
冲虚调和……
月白怔了怔：“跟哪个纸人？”
“我哪认得，”杨云侧头反问，“每个纸人都长一样，过一段时间又换一批不同长相的。”
月白表情僵硬住了。
“怎么？不高兴？只是有过两次。”他辩解，“我那时还不认识你，这个世上还没有你。”
月白摇摇头，她没有不高兴，玩自制充气娃娃总比跟女鬼厮混糟糕，只是没想到，还能把杨云跟自制充气娃娃的啪啪啪经验给问出来，难怪一开始他好像也没什么技巧，幸亏比较温柔。
月翰成和月白来到警局时，素欣哭丧着脸哀求他们：“那个女高中生，说素问是个变态，尾随侵犯了她，警察就把素问抓来了。”
月家父女傻了眼：“关素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关素问！”
素问喊冤：“我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我还是童子身！”
高警官来到他们面前，今天他穿着端正的制服，肩上是一道银色横杠和三枚银色四角星花，月翰成套熟络打招呼：“嗨！高警官，又见面了。”
高警官严肃点头：“嗯，那个女高中生你们认识吗？”
大家摇摇头，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妹子怯怯地坐在走廊的座位上，月白认出就是被黄家请去做法事的“处子”，昨晚在黄家渡魂也看到她在附近出现。
“素问，这是怎么回事？”月翰成问。
素问坦白回答，昨晚他感到有邪气就跑了过去，看到女高中生衣衫不整地在路边的小巷里，看到他来了就突然喊救命，指控素问侵犯她强.暴她，呼叫声引来了高警官，原来他也住那个小区，刚好加班回家听见呼救，就把女生和关素问都带回了警局。
“我真的是冤枉，保我出去！”素问纠结得要命，而且他还穿着道袍，说他猥亵女生，让道门中人都受到了耻辱。
月白端详了那女生很久，干脆过去问：“素问真的想侵犯你吗？还是你另有目的？”
“我没有。”女生小声地回答。
月白低声问月翰成：“爸，有看出什么？有邪气吗？”
月翰成摇摇头：“没有邪气，汉地鬼上身，不会控制神智，她估计是被洗脑了。”
“也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她？”月白看着她那副稚嫩的样子，有几分难以置信。
“不清楚。”月翰成不确定地摇摇头。
一个女警走过来，亲切地对女学生说：“小妹妹，为了证实你报的案具有真实性，我们陪你去检查身体。”
女生一下子慌了：“检查身体？为什么要检查身体？”
素问一下子气势就起来了：“哈！不敢检查身体！怕了吧？污蔑我，诽谤我！”
女生弱弱地摇头：“不，我不要去检查身体。”
女警耐心劝道：“如果你不配合检查，我们无法确认这位先生是否有实际性侵犯你的行为。”
女生犹豫一会，终于点了头。
四人在警局里等着，素问气哼哼地唠叨：“我看结果出来后她还要怎么编！”
月翰成看着警局里的人忙上忙下，盯了一会高警官：“高警官不知怎么的，有一股秽气在身。”
月白疑惑：“你不是说他气场强大，鬼不容易接近他吗？”她小声地说着，不由得多留意几眼，素欣也好奇地打量着高警官。
高警官拿着文件正在忙碌，发现三只家伙六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禁皱了眉，假装不在意。
月白隐隐约约看到他转身的瞬间，脖子上有一股很细微的黑气，猛地起身。
素问素欣月翰成同时望向她，三脸懵逼：“干什么？”
“额……”月白愣了愣，指着自己两锁骨之间，“我好像看到高警官这里有黑气。”
月翰成点头：“我也看到。”
素欣睁大了眼睛：“好厉害，你们怎么看到的？”
“天生能力，没办法。”月翰成自恋地摸摸鼻子。
“应该是配饰上的秽气，我们要让高警官把配饰拿下来。”月白认真分析。
“好！我去！”说时迟那时快，素欣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拦下高警官，一把撕开他外套上的纽扣。
高警官一脸震惊。
素问：“我去！乾坤门的声誉尽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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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女高中生
高警官半晌的惊愕，下一个瞬间就是灵敏地逮住素欣双手反压，用手铐铐住她的双手手腕，月白上前劝解：“高警官，你别误会，我们是看到你脖子中间有一团细微的秽气，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倒霉的事情？或者精神状态不好？”
素欣挣扎几下：“我们想救你，你还恩将仇报？”
高警官不吭声，把素欣放开，对月白说：“月同学，你知道我不信这些。”
“……嗯，知道。”月白尴尬地回答，以高警官的性格，没办法说服。
“月同学，你过来一下。”高警官把月白带进他的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门，堂堂正正说话。
月白走进一个有四张办公桌的办公室，每一张办公桌上都非常的整洁，都摆放着国旗党旗，墙上还挂着先进锦旗。
“高警官，素欣没有恶意，你别见怪……”
“月同学，这里是警局，什么迷信活动都不要在这里搞，”他显得有点烦躁，“我和你们也碰过几次，算是老熟人了，你比他们明白点，虽说你们是从事迷信行业，但起码也算是协助过我们发现了一些案件。我这也算是私下提醒你们，在这个地方宣传迷信活动，随时可以拘捕你们。”劝月翰成是不可能的了，劝两个穿道袍的更不可能，只能从根正苗红的大学生入手了，况且还是政法大学，以后分分钟同一个系统工作。
月白见他一脸心烦，小心翼翼地问：“高警官，你最近真没觉得自身有什么异样吗？”
高警官迟疑了一下：“最近我的确休息不太好……可能是案件太多了，上次敬老院的事情还没结束，上级一直在过问这件事。”
月白略有所思：“地下室有什么？”
“月同学，这是机密。”
“是死人吗？”月白胡猜。
高警官表情一滞：“你怎么……？”
“猜的，那个地方死气很重。”月白坦言。
“嗯，的确是，这事希望你能保密。”他诚恳地望着她，忽然觉得这少女很有破案的天分。
“我会保密，倒是高警官，你身上带着秽气，真不打算告诉我吗？”月白认真地问，“你最近除了死人，还接触过什么？或者像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我担心……会不会有人想害你。”
高警官想了想，如实相告：“前段日子，我妈认识的一些朋友送了她一块佛头玉石，据说可以辟邪，因为我工作缘故，免不了会跟尸体死人接触，她就让我戴着保平安。”
原来是妈妈送的东西，亲妈肯定不会害他。
“可以看看吗？”月白试探性地问。
高警官也不犹豫，从脖子上解下玉石吊坠，佛头上一阵小小的黑气，月白接过吊坠，伸手捏住那团黑气，并没有太多的杀伤力，被月白捏在手中更是像一只小虫子一般无处逃窜，月白感到名章亮了亮，黑气正要跳出她的掌心，她紧张地用力一捏，完全碎了，像是烟消云散一般。
佛头恢复了光泽，上面没有依附其他的气息了，月白把佛头吊坠还给高警官：“现在没事了。”
高警官一脸狐疑地接过吊坠，刚才他看着月白一系列动作，简直一头雾水，但有一点自己心里很清楚，从拿下佛头后，他忽然就感觉自己精神气爽了许多，而且即便前一天晚上加班睡眠不足，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混混沌沌了，脑子清醒了不少。
月白那一系列动作过后，更是让他感到连身边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这大概……是心理暗示？
又或者，是用了什么提神药物？
但全程他看着，没见月白用其他道具。
高警官正在发愣，女警走进来：“小高，那女生并不配合，我怀疑她撒谎……”
“对吧，素问不是那样的人。”月白打岔。
高警官示意她别出声：“这事情我们会查明白，文姐，这案件就交给你去跟了。”
“好。”女警文姐应声，“如果实在问不出什么，我就送她回家吧，她看上去家境也不太好，一个劲儿问检查身体要不要钱。”
女生在那个高官富商的小区出现，但文姐也看得出她家境不好，月白思量着也许另有隐情：“我能不能陪你们一起？一起送她回家。”
文姐略有疑惑：“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她是我朋友，让她一起吧。”高警官回答。
迷信倒是算不上，但高警官总觉得月白有一种容易碰上案件的体质，何况神神鬼鬼这些东西，相信的人摆弄起来，还真的煞有其事的模样，抱着让她去试一试的心态，高警官向文姐“推荐”了一把。
完了之后，高警官转身望着鲜红的旗帜，心想，我绝对不是支持迷信活动。
了解之后，素欣也跟着一起同行，考虑到女生的心理状况，文姐没有同意月翰成和关素问的同行要求。
女生一路上没说什么，大家也问不出什么事情来。
她指的路的确就在那个小区，文姐开车载着一车妹子，进了一户住宅，大门自动打开了，阴阴森森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这边跟黄家是不同方向，月白想到女生在那天晚上的确也是走这个方向。
文姐是警察，气氛不对能意识到，但她感受不到这院子里全是乌烟瘴气在蠢蠢欲动，尽管摆设都很整齐，花园也修建得很条理。
素欣二话不说拿出一张符贴在女生的额头。
“呃，这……这是干什么？”女生愣了。
素欣暗暗吃惊，扭头跟月白低语：“她真的是正常人，没附身。”
文姐自然看不惯这种举动：“妹子，你还未成年，别装神弄鬼。”
月白赶紧打圆场：“这是保平安的，平安符。”
素欣拿出罗盘，指针不停地颤动，没法稳定下来，素欣赶紧藏好，凑到月白身边：“杨夫人，你要保护我，我是菜鸡。”
月白：……
恍惚间，听到一声猫叫，抬头一看，楼上阳台有一只像黑猫的影子正盯着她们。
“警官，进来吧。”女生打开门，黑猫已经不见踪影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月白和素欣顿时感受到一股如冰霜般死亡的气息，然而却没有鬼的阴气。
素欣悄悄捏着驱鬼符，紧紧跟在月白身后，符箓只对厉鬼有用，如果这里没有鬼呢？只能靠着鬼帝老婆了吧，不对，没有鬼的话，是不是靠着警官比较靠谱？素欣想着，又往文姐那移了移。
“警官。”女生的表情没有半点异样，还带着恳请和柔弱的神色，“我家人不在家，你们要不要在这坐一会？喝杯水。”
不知为何，明明没有异样，月白却觉得她的脸居然有点恐怖。
素欣拉了拉文姐和月白的衣袖：“我们走吧，有古怪。”
文姐笑着对女生说：“不必客气，我们公务在身，先走了。”
三人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声：“你们去哪里？”
素欣一惊：“我擦！有果然诈！”
月白立即扯着她们往门外跑，院子外面的电子门突然关上了，屋里跑出一男一女，月白认出是李莉的父母，心中一惊：“遇仇家了！”
“什么仇家？冲着你来的？”文姐惊道。
“这里好像有阵！我们出不去——！”素欣看着前面的路口，居然怎么也跑不出去，她转身连续扔了几张符，没用。
月白提醒道：“他们都是活人，没用的！”说罢，她念起了宝诰，却也毫无反应。
李母狞笑道：“没用的，这个结界是我们教主亲自布下，你念什么都没用！”
教主，就是指那个邪教的头儿吧？
文姐出于职业道德，把月白和素欣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把我们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李父说：“冤有头，债有主，敬老院的事情我们教主已经知道，你们最好识时务，否则只能死得凄惨！”
“敬老院？”月白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夫妇，“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李莉的事情。”
“你还好意思说！你害死了我的宝贝女儿！”李母激动地指责起来。
月白郑重地纠正：“她本来就死了，你们用那种方法将她强行留在世上，对她，对你们都不是好的选择。”
“你闭嘴！”李母唬道，“跟我来见教主！”
月白能体谅一个母亲的心痛，但为了女儿死而复生而迷信邪教，这已经不是执迷不悟了，而是走火入魔。
一个瘦弱猥琐的老头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中年妇女，他坐在大厅的主沙发上：“好了，都来欢迎新信徒吧。”
只见李莉父母和那个女生都恭顺地走到老头面前，虔诚下跪。
gu903();“什么新信徒？”月白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