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过的暴君登基了[穿书]》TXT全集下载_19(1 / 2)

“怎么,亲你还不乐意了。”林杳杳故意绷起脸,“就是突然觉得我夫君,好厉害好帅。”

“但杳杳其实,成王败寇,自古寻常,若我真的败了,”他轻轻抚了一下她玉白细嫩的脸颊,“若我真的败了,我也不怕,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守着你,不论是你阿兄,还是谢梦槐,他们都会待你很好,所以...我没什么可担忧的。”

“怎么突然说起了这种话,”林杳杳垂下眼拽住他的前襟,“你不许输,方才我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旁人再好,那终究不是你。”

“那若我不在了呢。”

他揽着她,看着她故意问道。

“若你不在了...大概我也不会独活吧。”她抬眼看向他,“不是答应过你么,要永远向着你,看着你,不论你去哪里。”

宫灯里的蜡烛突然爆出一声响亮的“噼啪”声响,少男少女对视着,谁都忘了开口再言,最后还是李卓洛打破了寂静,伸手轻轻捋了捋她的秀发,好看的琉璃色眼睛里像是含着一汪清水,鸦羽般的睫毛扑扑闪闪,被宫灯渡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辉,看起来就像是染上了一层重重落落的金碎。

林杳杳不由得想起那时,他将她关在宫里,每日在她身边神情安静地看奏折或是兵书,他那时已表现出对她的喜欢,只是那时他的爱暴烈偏执,时常令她感到害怕,她与他说话也不是真心实意的,看着他那双含着躁怒的眸子,她就觉得畏惧。

她想出宫游玩,他不允,她有些不高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他价值千金的砚台,抬眼却发现他正看着她,她悻悻地将砚台放回去,他却猛地拦住了她的手腕,眼睛依旧直直看着她。

“你玩就行。”

她手却瞬间一抖,将那龙头砚台摔在了地上,砚台是白玉雕刻而成,刚一接触到地面就摔成了碎片,里面的墨汁四散溅在了她裸.露的脚腕上,将玉白的脚背染上了脏污的黑点,她瞬间吓得手腕一抖,低头看那一颗龙头怒目圆睁地躺在一滩墨汁里,看起来分外可怖,她下意识地想逃跑,却被李卓洛紧紧攥住手腕,盯着她被墨汁弄脏的脚背。

“你身上脏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嘴角抽搐,暗骂自己实在是笨,“我...我改天赔你一个。”

“不必了。”

他等的有点不耐烦,突然伸手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林杳杳吓得惊叫,下意识地捂住拿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李卓洛凉凉看了她一眼,已经将她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榻上。

“你捂什么,以为我会对你怎样?”

“没有...”

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又不是没对她动手动脚过。

她有些尴尬,李卓洛已经掀起她的罗裙,吩咐宫女准备了温热的巾帕,而后抬起她的一只小脚慢慢替她擦着脚上的墨污,她受宠若惊,十根脚趾也是蜷缩起来,满带紧张地看着他。他注意到她的眼神,嘴角挂上一抹惯有的嘲讽。

“你以为你那么好?以为我非你不可?”

她受到羞辱,也不由得嘴硬起来:“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好过,那你平时就别对我动手动脚,反正喜欢你的女人多的是...”

“是吗。”

他凉凉一笑,握住她脚踝的手猛地一重,她又惊叫一声,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垂下脑袋不再看他。

“那些东西,不过是俗物罢了,随你怎么玩。”他替她擦干净脚上的墨汁,又握住她另一只小脚轻轻擦拭,“只要你别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她越来越觉得憋屈,“你将我在身边关了这么久,可我曾做过什么了吗,我从未刺杀过你,也从未对你起过什么谋害之心...你干嘛要这样,一直关着我。”

“想杀我也没关系,”他替她擦干净脚,盯着她的眼睛,“反正我去哪儿,你就要去哪儿。”

“什么意思?”

“成王败寇,自古寻常,世事难料,今日是我高居皇位,倘若有一日,我败了呢?”

林杳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若是寻常人对帝王说这种话定是极大的不敬,还好是他自己说的...但哪个皇帝会主动说这种话,谁不希望自己长盛不衰千秋万代,她愣愣看着他的眼睛,呆呆地问出了口。

“那倘若你败了呢?”

“倘若我败了...便要你,一起陪葬。”

他嘴角弯出冷冽的笑意,林杳杳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要朝后退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脚腕。

“生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死后,我们也要在一起。”

他的爱太令人窒息,林杳杳从未觉得自己能够承担得起,即使后来在一起她也做好了随时抽身而去的准备,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拥有这种常人难以拥有甚至企及的爱情;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何其不幸,这么被画地为牢,无从选择地紧紧圈禁在了他怀里。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要她跟别人好好生活。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像她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会生出与人同生共死的想法。

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那种同生共死,非他不可的想法,对于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少女来说,太不切合实际了。

但现在他同她这样说,她才恍然惊觉,若是没了他,她真不想独自走下去。

不论是霸道专横的他也好,懂事听话的他也好,他已无处不在地深深融进了她骨血里,他离不开她,她又何曾能离得开他。

“谢梦槐光明正大,我也不愿在他面前示弱,他亦无错,李家本来就曾亏欠于谢家。”李卓洛握紧林杳杳的小手,“权力本来就是逐鹿博弈,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我赌你胜。”

林杳杳靠在他怀里,离他那么近,她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听着听着,有些疲惫地慢慢阖上了眼睛。

一切都会过去的...

也许醒来后一切就好起来了...

乾封二年秋,黄太傅突然带领群臣公开上书说李卓洛无德无谋,还不顾群臣反对册立林家女为后,林杳杳的兄长为人奸邪,父亲也少有作为,册立此女为后,就是置满朝文武于不顾之任性妄为,如此德行,怎配为帝。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黄太傅因圣人当众将他儿子踹下石阶,又不理黄太傅暗示不让他女儿入宫的缘故,但黄太傅在朝中屹立多年不倒,虽手中并无实权但朝中过半人都对他唯命是从,当初郑姝为帝时就不敢得罪于他,现在李卓洛刚登基没多久,就将他得罪了个干净,黄太傅又岂会罢休,众人皆以为李卓洛此次终于要有所妥协了,没想到李卓洛依旧不理,甚至直接以谋反罪名要将黄太傅入狱论处。

黄太傅自然是想法子逃脱了出去,公开举反旗与李卓洛对抗,并与谢家后人谢梦槐沆瀣一气,说找到了先前流落在民间的大魏遗孤,要匡扶正义,重拾大魏之风。黄谢乱党一时之间风靡烈烈。

那段时日不论是民间茶楼的说书人,还是群臣之间会面暗议,说的都是黄谢和李家到底谁能取得天下的事,黄太傅在朝中经营多年,如今又带领着那么多朝臣公开谋反,其实力实在也是不容小觑,再加上还有一个代代封相的谢家,再加上一个还未曾露面的大魏遗孤...

这在现实中发生的一切,简直比话本子里的故事还精彩啊!

而且听说谢家后人谢梦槐早就在之前的□□中受了宫刑,如今已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如此一来,百姓更相信他绝无私心地想扶植大魏遗孤,当年大魏统治时政治清明安逸,再加上曾经女帝为政时对百姓多加苛刻,越来越多的人跟风向往起魏天子临政来...民间暗潮汹涌,听说很多地方都爆发了不大不小的战争,什么黄谢乱党又占据了哪个州,一时人人自危,既等着看好戏发展,又惧怕着哪一日战火真浇到自己头上。

而大周天子李卓洛一直岿然不动,面对外头纷纷杂杂的议论声也不予回应,反而每日在宫中和他的皇后一起调琴弄弦,冷静自若。

反倒是柳舒玄急了一嘴泡,连那清隽疏冷的长相都被破坏上了不少。

就在民间的热议膨胀火热到了一定程度,酒楼赌坊里都开始掷骰子赌谁主天下之时,事情突然出现了反转。

那个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家后人突然出现,身骑白马只身来到长安,叩响宫门要求面见李卓洛,侍卫严守警戒地将宫门打开后,谢梦槐神色冷冷的将马上的东西一脚踹下,他修眉善目,眉间朱砂殊丽嫣红,只是眼里却没有一丝和软慈悲,像极了高骑战马上眉清目秀却生性好战的清俊神灵。

“告诉李卓洛,黄家老贼,我给他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正文最后一章了~~~

☆、大结局

谢梦槐亲自擒了黄太傅面圣,并罗列了他种种罪状,其中包括他以前为官时如何贪污官银,草菅人命,罔顾人伦,生活淫.乱,还有后来与谢家共谋时如何侵占良田,占地为王,制造谣言,编排圣人的罪过...谢梦槐所上之书其中黄太傅的罪过数不胜数,还有黄太傅儿子如何霸占民女,害其生父,又如何将女子玩倦之后扔去青楼,害那女子撞柱自尽。

而且江南大坝决堤也是黄太傅暗中操作,想借此事散布谣言,污蔑圣人声名,黄太傅早有谋逆之心思,陷天下百姓之不顾,来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

谢梦槐此言一出,各地一呼百应,像是终于有了胆量说出自己过去的冤屈一般,不同地方的百姓纷纷控诉曾受过黄太傅一家如何的盘削和压榨,一时之间,这天下讨伐黄家的声浪已经压过了前段日子的逐鹿之争。

李卓洛下旨全国通缉黄党余孽,与黄太傅有所牵连的官员也纷纷铃铛入狱,而这时候谢梦槐则公开表示,自己从未有过反周之心,先前与黄太傅假意合谋,也不过想撕掉黄太傅道貌岸然的伪装,让世人看看他的真面目,为大周除去一大祸害。

而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大魏遗孤,也不过是世人谣传罢了。

...

林杳杳提着裙子飞快地冲进紫安殿,一进门就看见林辞穿着一身白色翻领窄袖袍,正坐在椅子上吃糖葫芦,看见林杳杳冲进来林辞兴奋地蹦起来,也不顾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就冲上前去抱住了林杳杳,糖葫芦上的糖稀黏了林杳杳一身。

“阿姐!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阿姐也想你。”

林杳杳摸摸林辞的脑袋,眼里突然涌上来了两朵泪花,林辞不明所以,伸出小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小声问。

“阿姐怎么哭了?”

“阿姐只是...想竹奴了。”

林杳杳朝林辞笑笑,又伸手摸了摸他柔软黑亮的发顶,林辞只比她小了一岁多,如今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他的心智没跟上,如今依旧停留在幼时。

林杳杳现在看着林辞,心头一时百感交集,林辞不会明白她的想法,她却觉得自己在这短短一刻,已然经历过了大风大浪,将半生的坎坷流离都走了一遍。

“对不起阿姐,”林辞懂事地伸手,学着她的样子也摸了摸她的发顶,“竹奴也很想阿姐,谢哥哥说带我去玩,没想到会这么久见不到阿姐,阿姐别哭,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嗯。”

林杳杳应了一声,在看到林辞的这一刻开始,她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从此以后,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担心彼此之间的争斗会牵连到她身边的人...玉奴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就如同他一贯给她的感觉,为她解忧,让她安心,对了,玉奴在哪...

“你谢哥哥呢?”

“谢哥哥好像是去见姐夫了吧。”林辞舔了舔糖葫芦上的糖稀,乖巧可爱地笑了笑,“谢哥哥也很想阿姐,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阿姐了。”

姐夫...林杳杳脸一红,也不知道这是谁教给林辞这小子的,她拍了拍林辞的脑袋,刚说想带林辞出去玩玩,突然谢梦槐从门外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林杳杳瞬间怔住,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天他们两人在小庙里的争吵里,她其实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面对他,她与他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林辞打破了此时的尴尬,他猛地推了一把谢梦槐,扬起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意。

“谢哥哥,阿姐刚才还念叨你呢。”

“嗯。”谢梦槐拍拍林辞的肩头,“我知道了。”

林辞已经快跟谢梦槐一样高了,他微微踮起脚尖,凑在谢梦槐耳边轻声说道:“谢哥哥,我阿姐很想你,只是她不好意思说,我先出去了,给你们俩腾出地儿来,不用太感激我嘻嘻嘻...我听阿兄说我已经有一个姐夫了,你努力努力,争取成为我的第二个姐夫...”

林杳杳满脸黑线,顿时更尴尬了,林辞自以为将声音放的很小,其实他的声音飘在空荡荡的宫殿里,他们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谢梦槐却像是根本没意识到尴尬一般,依旧如同平时一样温和耐心地拍拍林辞的脑袋,神情从容。

“嗯,知道了。”

林辞这才放心,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就消失了,林杳杳有些尴尬地看向谢梦槐,抬手指了指林辞消失的方向。

“这孩子心智不全,说话颠三倒四的,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知道了。”

gu903();他依旧是这个反应,林杳杳不知再说什么,看着他平和善意的面容说道:“你接连几日为黄太傅的事操劳,一定累坏了吧,不如好好回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