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背着巨款(二两银子)的宋小鱼准备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没成想在路上碰到了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这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糙,但那张脸是真的俊啊!
颜控本控宋小鱼犹豫了一秒,不,三秒,就把他捡回去了。
出乎宋小鱼的意料,这个看着瘦瘦弱弱的男人竟什么都会,会种地、会砍柴、会打猎、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挣银子、还会,暖床?
这回报是不是超了?
且看二人如何从穷的叮当响到富得流油!
*升级向农家市井生活,日子越过越红火!*
*后期会涉及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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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牢
他的声音冷的像刚从寒冰中捞出来似的,林杳杳听得打了个哆嗦,自觉地将手从谢梦槐手心里抽了出来,她今日刚同他吵过架,此时也不怎么想跟他说话,但一想到自己几人的命还都捏在李卓洛手里,她顿时又滋生出了勇气。
“圣人,我...”
“闭嘴,这里没你什么事,”李卓洛看着谢梦槐,眼神中流露过一丝轻蔑,“谢家儿郎,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谢家先祖若是知道,肯定会觉得颜面尽失,愧对世人吧,谢梦槐,你怎么还有脸苟活于世呢?”
“李卓洛!”
林杳杳快走两步,猛地拽住了李卓洛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却有了哀求:“别这样说他,求你了。”
李卓洛的眼眸却越来越冷,他突然当着众人的面,反手将娇小的女子揽进怀里,看着她在自己胳膊下困顿挣扎的样子,他才有了几丝报复的快意,他用手指扳起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双澄澈干净的杏眼说。
“林杳杳,上次你就是在这里抛下我的,你还记得吗,这次,你又要做同样的事情了,还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垂下身子,与林杳杳额头抵着额头,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哪怕,稍微犹豫那么一点点,我都不会这么难受,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林杳杳觉得一滴带着热意的水渍落在了她脸颊上,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却见男子已经直起身子,脸上的神情一如往日一般冷酷若冰,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谢梦槐将他们两个的亲昵举动都看在了眼里,看到这儿他依旧如往日一般内敛沉着,神色里带着种温凉的静意。
“圣人说得对,我愧对先祖,无脸苟活于世,但是我有了想守护的人,我想看着她,所以情愿满身泥泞地活在这世间。”
“你配吗?”李卓洛勾起唇角,“你身体残缺,自己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不甘,”谢梦槐垂下眼,神情若静殊的佛陀,“但是情愿。”
林杳杳听的心里难受,她不是不知道谢梦槐对她有别样的心思,只是这些年他们丝毫没有逾矩,她不嫌弃他身子残缺,也不在意那世间清条规矩。
只是她无法爱他,无法像他爱她一样爱他。
李卓洛沉吟了几秒,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放箭吧。”
“不要!”林杳杳死死拽住李卓洛的衣襟,望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哀求,“不要,不要杀他,你若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你以为朕在乎你的生死?”李卓洛不怒反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求求你别杀他,李卓洛你喜欢我的对不对,”林杳杳慌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你肯定有点喜欢我,别杀他行不行...我是清白的,没有人碰过我的身子,我把我自己给你,你放过他好不好...”
李卓洛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一直紧抱着林杳杳,此时突然不发一语地松开了她,他在风中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睛赤红,神情陡峭,他薄唇轻轻动了动,声音中带着沉沉的痛意。
“林杳杳,你这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你自己?”
林杳杳颓然在地,她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么恬不知耻,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她除了这具皮囊,还有什么能给他的呢,她不能看着谢梦槐在她面前死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她只想守着自己那点小积蓄做个逍遥自在的小富婆,每天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为什么命运会将她逼到这一步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错...
他没再理会她,对着身后禁军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将谢梦槐羁押带走,身穿金甲的侍卫一波波从林杳杳身边走过,却无人理会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女子。
李卓洛却没有走,他站在宫门处望着女子瘫软在地的身影,突然对着身后招招手,身穿紫衣的女官走上前来恭敬地看着他,李卓洛看着林杳杳,声音轻荡荡的仿若一吹即散。
“去将她扶起来,地上凉,不要让她着了凉。”
李卓洛说完就转身而走,天上飞过几只孤独的燕雀,暮蓝色的苍穹恢恢映照着这浮生百态下,每一对挣扎困顿的世俗男女。
林杳杳从那日起就被关在了宫中,李卓洛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回来永宁殿,她很少才有机会见上李卓洛一面,宫里的宫女对林杳杳很是恭敬,对她有求必应,她想吃什么也吩咐御厨去做,因为她畏寒,永宁殿里一天到晚都放着许多个暖炉。
林杳杳穿的衣裳也舒适华丽,不论她想要什么,宫女们都有求必应地帮她弄好。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她离开永宁殿一步。
而林杳杳自从那次出逃未遂之后也越发地作了起来,她一改往日的温顺听话,每天想方设法地想越狱而逃,虽然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也每当这种时候李卓洛才会回来,他似乎对她难以忍受,带着一脸惯有的烦躁不耐,却始终不肯放她走,在她又一次逃跑失败后,他命人给她用了一种令她手脚无力的药。
林杳杳瘫软在床榻上浑身无力,她这次好好地老实了好几日,可是等药效一过她立马就敲晕了宫女跳窗而逃,丝毫没有意外地...她又被抓了回来。
这次被抓回来后李卓洛命人剥去了她的衣衫,她整日赤身裸体的终于不能再逃跑,但她还是用其他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反抗,不是今日弄碎了前朝的金玉瓶,就是明日故意在先帝书画上乱涂乱画,宫女们在背后嚼舌根说圣人口味重,居然喜欢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她直接将她们赶到了大雪里跪着,没想到这一日李卓洛倒来了。
她向他询问玉奴的下落惹恼了李卓洛,他扬言要将她送去军营后拂袖离去,林杳杳支撑起酸软无力的身子,推开黄木梨窗扇,看着窗外在夜色中翩翩而落的大雪。
没想到这么久都过去了,她在这巍峨皇城中也快住了半年了。
今年真是不太平的一年。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活成了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如同一只被掐断了翅膀的金丝雀般被囚养在这堆金砌玉的宫廷里,没有阿兄和玉奴的消息,他以一种残忍决绝的方式切断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她在这浩荡皇城中,憋得真要发疯了。
如今看着窗外这一小片飘着雪花的如水夜色,她都觉得心里安宁满足不少,她就这么光着身子靠在窗前,感受着穿窗而入的冷风,竟渐渐地靠在窗边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妻一时爽,追妻...
一会还有一更,一笔带过楔子内容,从这章往后都是楔子后面的时间线了,大概要开始甜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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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
永宁殿这日整夜都灯火通明,御医不断进出奔波,无数宫人捧着器具守在殿中,整座宫殿都陷入了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之中。
圣人自从登基以来勤勉能干,不论多么辛苦总是连夜秉烛处理公务,可这一日却罕见地罢了朝,惹得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悄悄打听后宫里出了什么动静。
林杳杳软垂着漆黑的睫毛,安静无声地躺在华丽的龙床上,女子身上穿了极轻软的锦缎烟霞红寝衣,那鲜艳的颜色却丝毫没将女子苍白的脸色映亮,反而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孱弱,薄得像镶嵌在锦绣龙榻上的一张宣纸。
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两夜了,前日开着窗户吹了一晚上的寒风,第二日就额头滚烫高烧不退,李卓洛得来消息时她气息无存地躺在床榻间,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他又像上次在牢狱中看到她时那般惊慌害怕,将满皇宫的御医都召过来给她瞧病,御医说她没事,只是这身子太弱了,受不得一点风吹受寒。
他就一直这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颊由烧红渐渐转为苍白,看着她这么满身伤痕地躺在他面前。
他只是想要她给他服一句软。
他们相识了这么久,不论她对他做出过什么难以忍受的羞辱,他都硬不下心肠做到完完全全地去恨她。
他只是想听她哄哄他,别在他面前这么关心别人,别再这么...丝毫不在意他。
他暗地里跟她较劲了这么久,现在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她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他给她较什么劲呢,还威胁说要送她去军营...他现在悔恨万分,可是一向的孤傲性子又让他说不出什么后悔的话来,他的大手握着她玉白紧致的小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一天一夜都没挪动过地方。
若是她能一直这么安安静静的该多好,若是她能对着他收起满身尖利的爪牙,对他像对谢梦槐一半宽容友爱该多好...
李卓洛恍然若失,想着心事,突然手下轻轻一动,他慌忙低下头,只见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已经睁开了,林杳杳躺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弧线完美的冷峻下巴上不知何时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本就轮廓分明的俊脸显得更加瘦削,一双浅色若琉璃的眸子有些疲惫地微微垂着,见她醒来,他的眼神中先是不可置信,继而透出一种带有逃避的躲藏和无望。
林杳杳却嘴一扁,心里竟染上了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卓洛。”
“嗯...”
林杳杳突然坐起身子,在李卓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入了他怀里,李卓洛一愣,随即慢慢抬手,用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顺了顺林杳杳散乱的头发。
“我不要去军营,你不要把我送到军营里去。”她越想越伤心,“大不了你也抽我几下报仇,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知道被送往军营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吗...我不想那样呜呜呜...”
“别说了,”李卓洛悔痛不已,“不会的,不会那样的,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吗?”林杳杳依旧不肯松开他,眼泪像开了水龙头一般流个不停,“你骗我,我不再信你了。”
“杳杳我没骗你,”他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更痛,从上往下一点点用薄唇吻去她脸上的泪,“我只是想看你求我,只是想让你关心一下我,只是想让你不要...满心满口都是谢梦槐。”
林杳杳垂下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软垂着,遮罩住眸中的种种情绪。
“我从小就什么都没有,还因为血统备受旁人鄙夷,虽然我身为金尊玉贵的皇子,却丝毫没享受过皇子这个身份所带给我的荣耀。”李卓洛顿了一下,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杳杳,若不是郑后残暴,将先帝的几个子女铲草除根,你以为这帝位能轮得到我吗?”
“我自幼就性情暴躁,异于常人,只有阿娘不将我当成是个怪物看待,可后来我失去了她...皇子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只是一层华而不实的遮羞布,可后来我连这层遮羞布都没有了,我在朝臣的帮助下成功地伪装成了景氏的侄子,却还是受尽白眼和嘲弄。”李卓洛垂下头,“杳杳,我已经习惯了将满身的刺都竖起来,抵御外界的侵蚀和中伤,杳杳,我不会说话,也不知如何来表达自己,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听李卓洛说那么多话,他心平气和,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哀伤,和平常那个暴躁傲气的少年丝毫不同,她没想到他会屈尊降贵地给她道歉,她试探性地慢慢伸出手,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小指,怯生生地问。
“你真的不将我送去军营么?”
“那是我吓唬你的。”李卓洛感受着小指头上传来的温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杳杳,我舍不得。”
他的声音极轻极轻,就像一片羽毛轻轻地刮进了林杳杳的耳朵里,林杳杳这是头一回这么细腻地感受到李卓洛的温柔。
她看着他,少年眉若袖山,目似朗月,依旧如她第一次见他那般高洁殊丽,只是他在这一瞬间,却仿若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在她面前绽放出珠玉一般的温润柔和来。
“那你还这么骗我,害我担惊受怕。”林杳杳越想越委屈,“李卓洛,我承认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答应了你又跟旁人一起走,可若是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玉奴是与我骨肉相依的亲人,他待我很好,就算舍弃我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救他。我那时便说了任你怎么报复我,所以后来我也不曾怨过你,可你居然说要将我送去军营,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下贱,活该沦落到那万人践踏的境地里去。”
“杳杳,不要再说了,”李卓洛悔的心绞痛,一天一夜都没有进食过的胃也开始隐隐痛了起来,“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柔情
林杳杳却在长久以来的压抑惊吓中变得风声鹤唳,她又抬眼审视了他一眼,才怯生生地问道:“当真?你若骗我该怎么办?”
他是天子啊...自然要一言九鼎,可看着她憨态可掬的小女儿神态,他非但没有生气,原本心灰意冷的心却反而开始一点点柔软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行不行。”
林杳杳还真偏头仔细想了一下,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若是你骗我,就让你变成穷光蛋,兜里一个铜板儿都没有的那种,不得不靠出卖色相才能维持生计!”
“好,”他觉得好笑,心情颇好地勾起了唇角,“还有吗?”
“没有了,”林杳杳摇摇头,自觉这个惩罚已经是世间恶毒之最,“反正你不能骗我,身为皇帝,你得一言九鼎才成。”
“好。”
李卓洛今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直脾气特别好地柔柔看着她,林杳杳好了伤疤忘了痛,突然讨好地凑上去,扯了扯李卓洛那质地优良的袍角,小声跟他商量说。
“你能不能...将先前收缴我的那些钱银还给我,那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你说收走就收走了,到现在都不提一句,你知道这个世道女人挣个钱可不容易了,所以能不能将银子还给我啊...”
李卓洛一愣,没想到她竟会提起这个,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当初收缴了她的东西,他不由得微微又皱起了眉头。
现在这种庄重严肃,百年难遇他朝谁承认错误的时刻,她居然还这么财迷,念念不忘她的那一兜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