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过的暴君登基了[穿书]》TXT全集下载_4(1 / 2)

“什么条件?”

林杳杳攥住林效衣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看来阿兄真不喜欢九郎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因为林辞是个傻子?

“在杳杳心里,九郎不能比阿兄重要。”

林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自然地往别处瞟去。

阿兄这是在...吃醋?

莫名其妙地有点好笑肿么办?

但善解人意的她还是要照顾阿兄自尊心的!

于是林杳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扯住林效的手甜甜一笑。

“在杳杳心里,阿兄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谁也比不过阿兄!”

林效莫名地舒了口气,为了不被杳杳看出来,他装模作样地又俯身摸了摸林杳杳的头。

“杳杳真乖。”

暮春时节,暗绿稀红,原先开得浓盛的百花都过了最好的花期,小路上尽是飘落下来的桃粉杏花瓣,累累地在地面上积了一层,脚踩上去感觉软绵绵的。

短短几日,原来开得正艳的牡丹已有了颓谢之势,楠木窗紧紧掩着,两个小婢神色慵懒地守在门口。

这地方就如这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一般,处处充斥着颓疲无力。

林杳杳脚踩缎面花鞋,身穿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的襦裙,头上挽着缠珠双髻走在石子小路上,第二次来景执的住处,她已经驾轻熟路。

琇莹却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杳杳身后,时刻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景执突然蹦出来又咬林杳杳一口。

两个小婢已经认识了林杳杳,见她过来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婢抱着臂倚在朱门前神色散漫地望着林杳杳。

“这不是七娘子吗,怎么,过来看看景郎君是不是还活着?”

琇莹从林杳杳身后走出来,一脸严厉地看着那两个小婢。

“怎么跟主子说话呢你们!”

“我们俩在卫国公府也待了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见拿鞭子打自己表兄的小娘子,”小婢依旧神色不屑,“七娘子的阿娘出身百年世家,生出来的女儿却这般凶悍不讲理,还真是可怕。”

“对啊。”

林杳杳笑得甜甜的,上前一步走到了琇莹前面,突然从身后摸出来一根金柄马鞭。

“你们,也想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杳杳:废什么话,直接上手!

阿洛:继续记小本本,看你以后怎么补偿我...

☆、送药

两个方才还神色嚣张的婢女登时吓得脸色惨白,景小郎君皮开肉绽的伤势,她们可都瞧的清清楚楚,听说全都是这个才八岁的小娘子抽打出来的。

两个婢女不敢再拦路,老老实实地让在一边,林杳杳也不将鞭子收起来,抬脚二世祖似的一脚跨进了门里。

她知道传言肯定比实际过分的多,但她才不在乎,越过分越好,这样才没人敢惹她。

房内依旧是玉砌雕阑的华丽装潢,却冷冷清清的毫无人气,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体面的小婢,房内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虽然已是暮春,这房里却感觉格外阴凉。

林杳杳刚进去就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黄梨木平头案上摆放了几个已经冷了的菜,显然许久都没人动过,里面的汤汁都凝固了。

粉彩花鸟屏风后也安安静静的,林杳杳脚步轻轻地走近屏风,琇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冲她几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林杳杳冲琇莹摆了摆手,将琇莹拽住自己的手拉下去,依旧不急不慢地朝屏风后走去。

琇莹在心里叹了口气,七娘最近虽然表面上没变,性子却变了不少,以前的七娘没什么主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虽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则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了。

琇莹不知道这对七娘来说是好还是不好,现在的七娘,有时候行事确实过于大胆了些,甚至让人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林杳杳钻进屏风,除了淡淡的血腥气,屏风里看起来一派平静恬和,躺在床上的小郎君盖着一条褪了色的流彩暗花被,安安静静的似乎已经睡着了,他长长的睫毛如鸦羽般柔柔垂下来,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晕,看不到眼眸里的戾气,他就像所有幼龄的小少年一般纯真可爱。

林杳杳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景执身体一直很弱,虽然那日景氏是故意拿景执做挡箭牌,不让大夫去给九郎看病,但景执住进卫国公府以后,药确实从未停过。

虽说林杳杳不后悔对景执的所作所为,但若这孩子真因为她殒了命她还是过意不去,他伤得不轻,万一伤口感染再引发其他病症,依照他孱弱的身体状况,肯定扛不过去。

景氏一向心胸狭隘,对景执也不是真心疼爱,现在又生了气,估计不会请大夫来给他诊治。

所以她问兄长讨了宫中最好的伤药给景执送来,若是托别人送来,定会走漏一些风声,她自己来,旁人却都会以为她又来欺辱景执。

正好她也想看看景执到底有没有事,所以在去安庐之前亲自来了一趟。

她轻手轻脚地将瓷瓶放到他枕边,如果景执不傻,自然知道用这伤药。

若他真的执意不用,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林杳杳将瓷瓶放到他枕侧就要走,哪知还没等她转过身,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紧紧擒住了她的手腕。

林杳杳惊讶下转过头,见景执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浅色瑰丽的瞳仁里变幻莫测,正满含凶戾地盯着她。

林杳杳心头一寒,肩膀上的牙印似乎又疙疙瘩瘩地疼了起来,她几不可见地朝后退了一步,手腕上的扯力却猛地一紧。

林杳杳清清楚楚地打了个寒颤,一脸无辜地看向景执,声音颤颤的带着讨饶:“景执哥哥,我是来给你送伤药的...”

眼前的小娘子皎若秋月,眸波荡漾,樱唇微抿,两条柳眉委委屈屈地垂下来看着他,她眼睛里清清透透的就像含了一汪清水,满是单纯无辜,那眸光看的他心头居然紧了紧。

景执只用了一瞬就回过了神,随即他就莫名其妙地出离愤怒起来。

装!她又装!

她就是用这副单纯无辜的样子骗过了一个又一个人!他绝对不会上当的!

琇莹这时候没忍住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那个景小郎君紧紧攥着七娘的胳膊,七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景小郎君。

果然,景小郎君又去欺负七娘了,七娘就不该好心来给他送药!

琇莹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忠心护主,拽住景执的手使力要从林杳杳手臂上扒下来。

“放开七娘!”

景执眉头一皱,似乎很讨厌人触碰似的朝后一躲,胳膊肘一抬就朝琇莹撞去,琇莹重重一屁股滑倒在地上,腰间摔得酸痛,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爬起来。

林杳杳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说景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吗?

这是病秧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林杳杳看着琇莹都能感觉到疼,她又胆战心惊地看了看自己被景执紧紧攥住的手腕,声音小小脆脆地说:“景执哥哥,不要那样摔我好不好,太疼了。”

她怎么脸皮这么厚!现在还有脸给他讨价还价!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明日我就要跟随阿兄去安庐了,你很久都不用见到我了,眼不见心不烦。”林杳杳垂下头,“我骄蛮任性,脾气还差,从小到大除了阿兄都没人喜欢我,景哥哥不喜欢我也正常。我知道你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这伤药是从宫中找来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景执面上依旧冷冷的,臀上被抽打出的伤口又火辣辣地痛了起来,看着放在枕侧熟悉的白瓷瓶,他知道她没有骗他,这是从宫中拿来的伤药,一瓶价值千金,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用。

“景执哥哥,我不怕你怨恨我,也不怕你以后会报复我。”小娘子依旧笑得甜甜的,“但只有赶紧好起来,才有能力做想做的事,不是吗?”

手中的皓腕凝脂,滑腻的宛若上好的丝缎,眼前的小娘子,是从小就在娇惯爱怜中长大的一颗明珠。

景执又看了林杳杳一眼,突然有些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默不作声地松开了擒住林杳杳的手。

林杳杳松了口气,朝后急急退了一步,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有一圈浅浅的红痕,林杳杳捏着自己的手腕,一边扶起琇莹一边又朝后退了一步,确定景执不会再追过来,才冲景执吐了吐舌头。

“对了,景哥哥,你伤到了那儿,应该反过来躺着才行,不然会更难痊愈的...我这就走,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景执脸微微一红,还没来得及羞恼,小娘子就转身扯着婢女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段转瞬即逝的淡黄裙裾。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拿过伤药,褪去裤子,将伤药一股脑地全洒在了伤处。伤药接触到伤口激起火燎般的疼痛,景执眉头紧皱,用绢布将伤口仔细裹好,才又缩回了被褥里。

她说的对,他只有好起来,以后才能将经历过的耻辱一一还回去。

突然外面又一阵嘈杂声传来,景执眉头紧锁,还以为那小娘子又去而复返,他捏紧手中的瓷瓶,想到她方才的调侃,心头的感觉五味杂陈。

她说她明日就要去安庐了,那应该好久都不用见到她了吧...

桃红绣花绫裙在屏风后翩翩而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二三岁小娘子携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小娘子生得眉目秀丽,与卫国公府当家夫人景氏有五分相似。

景执见是她,本来有些许紧张的神色微微一淡,而后将眼漠然地转了过去。

这小娘子正是景氏的亲女,林五娘林晼晼,她见景执不理自己,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抱着臂在景执床前一脸高傲地问。

“听说方才,七娘那个小贱人来过了?”

景执没说话,林晼晼却眼尖地注意到了景执枕侧的瓷瓶,她刚想拿过来仔细瞧瞧,就被景执一手抓了过去,景执看了她一眼:“五娘子,男女有别,你还是走吧。”

“男女有别?你和七娘那个小贱人又咬又抱的,现在跟我说男女有别?”林晼晼叉着腰,看起来倒像是和景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七娘那个小贱人是如何对你的,你居然还叫她来你面前作威作福,你还算是个男子吗?”

景执深皱起眉,别过脸去不想再理林晼晼,林晼晼气的七窍生烟,却又对他这副木头似的冷冰冰样子无可奈何。

从几年前这个表弟来到卫国公府,她就对他上了心思,她以前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郎君呢。

本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奉承讨好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哪知他连理都不理她一下,时间长了,林晼晼更加生气,一有功夫就想方设法地来捉弄景执。

可他就像块木头一样,不论自己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

这次景执当众受辱,都跟林杳杳那个小贱人脱不了干系,林晼晼顿时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只需在景执受伤后过来抚慰一番,保准他对自己感激涕零,说不定还会帮她一起对付那个小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申请了榜单要压字数,明天就不更了,大家后天再来看。为了聊表歉意,这一章留言送红包^_^

阿洛:装!她又装!我才不会上当!

但脑子里全是她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怎么破(O_o)??

☆、金笼

当然她可不是在意景执,阿娘说了,景执是个有着胡人血统的贱子,身份体面不及他们的万分之一,平时将景执当做玩物玩玩就好,千万不能对他动什么真心思。

只是别人都把她当公主一样谄媚奉承,却唯独景执对她不屑一顾,她一定要将他收服不可。

但现在景执居然还对她不理不睬,林晼晼越想越气,真想撬开景执的脑袋瞧瞧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才那瓷瓶,是七娘给你的吧?”

景执没有说话,那冰凉的瓷瓶此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里,他看着林晼晼仿若看透一切的得意脸色,突然心头无端腾起一股躁怒。

“景执表弟,你可别被林杳杳那个小贱人给骗了,”林晼晼语调夸张地说,“她和她那个阿娘一样,都是表面上看着端庄贤淑,实际上呀,是个骚狐狸精。当年阿耶都要娶我阿娘了,不知那王氏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捷足先登,林杳杳,和她娘一个样!”

“你看,她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你,不仅让你颜面尽失,还打的你浑身是伤。”林晼晼毫不避讳地坐在床边,玉白的手指灵巧地攀上景执纤瘦却结实的胳膊,“表弟,不如咱俩合作,一同对付那个林杳杳,让她也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如何?”

景执看着那缠上他胳膊的手指,那手指软黏滑腻,就如同毒蛇一般一点点引爆他心中满盛的暴躁。手指一点点的拾级而上,突然两根手指并拢,轻轻掐了一下他胳膊肘间的肌肉,景执像瞬间被戳中了什么敏感点,条件反射似的一抬手肘,将林晼晼猛地掀翻了出去。

林晼晼不可置信地坐倒在地上,她忍着疼痛,拽着床腿就爬了起来,细长的手指几乎快要戳到了景执脸上。

“你,竟敢推我!”

景执依旧不看她,云淡风轻地避开了她的触碰,薄唇轻启冷冰冰地迸出了一个字。

“滚。”

“你说什么?”

林晼晼何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睁大眼睛气急败坏地问。

“你叫我滚?”

景执不再说话,拉开被子背对着林晼晼躺下,冰冷的背影已经朝林晼晼说明了一切。

林晼晼羞愤交加,转身就走,等出了景执住的院子婢女才敢出声:“五娘子,这景小郎君如此不知礼数,不如禀告了娘子狠狠惩戒他...”

“住嘴!”

gu903();婢女的话还未说完,一耳光就狠狠落在了她脸上,婢女捂着脸匆匆跪下:“奴婢知错!请五娘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