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2 / 2)

gu903();早知大宋有如此佳婿,他当时就该顺着哭闹不休的长女的意思,将她带来,说不准还能让两边相看一番。

哪怕不能为妻,能拉拢至这么一位难得的俊才,他也愿意啊。

毕竟陆辞至今未娶,不是眼光极高,便是对宋女无意。

可惜啊,太可惜了。

金悌很快从扼腕的心绪中挣脱出来,回神道:快去各大书铺问问,看出自陆摅羽之手的书籍有哪些,全买回来。

宋人科考之难,作为来往两国数回的使节,金悌自是了解甚详。

可想而知的是,能连夺三魁,还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陆辞,身为其中佼佼者,势必是个擅长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极其出彩的。

将这位传奇似的宋廷高官的作品收集,带到国主面前,想必能让国主心悦。

是。

部下匆匆离去,这次直到夜深,才捧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金悌惊讶道:竟然这么多?

不等部下答复,他便拿起最上头那本,认真地翻看了几页。

然而这本署名的确为陆辞的厚厚书册,里头内容跟诗词歌赋根本毫无关联,倒是通篇在逐字逐句地剖析如何答策论题为宜,详细地列出了优秀的范文予以参考,又把考生们易犯的错也给拉出来、强调该如何规避。

就连当时只是为了物尽其用、丰满一下腰包的陆辞也没想到,自己整理出来的这几本《策论详解》,已风靡多时,还快成为周边各州县的大小学院中,夫子必定拿来在课堂上进行讲解的教材之一了。

从未看过正经应考参考书的金悌,愣是翻了好些页后,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道:怎是这些?

他们国主再好宋人文化,也不可能连这么一本教导如何杀题解文的书册也读得下去啊。

金悌将这本《策论详解》放下后,又翻开了那摞书里的另外几本。

这一读,就瞬间让他入了迷。

薄薄一册诗集,尽是有情有意有韵,令人回味无穷的妙品,字里行间透出的哀婉悱恻,更是动人心弦。

只是读着读着,金悌莫名感觉出,这细腻而精致,多愁善感的笔锋,竟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似曾相识。

就在他面露惑色时,一直不好打断他的部下,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出自陆摅羽之手的,除了《策论详解》外,并无其他。

那厚厚一摞,多达十数本的诗集,并无一本是出自陆辞之手的,而清一色是由柳七和朱说等人,围绕这位最得他们喜爱的友人所作。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乐舞交流:

自宋熙宁四年(1071)高丽使金悌入宋,宋丽恢复外交关系,音乐交流也随之活跃起来。高丽朝文宗向宋请乐工,宋神宗诏往其国,数年乃还。此后高丽朝多次请乐工,演成惯例。据《高丽史》记载,高丽朝文宗二十六年(1072,宋神宗熙宁五年)二月,宋朝派遣去高丽的乐师(女弟子真卿)等人已在开城教成《踏莎行》歌舞

2.京城同文馆:接待和管理丽朝使节的宾馆

3.高丽还曾派遣伶官来宋献艺。例如,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丽朝文宗三十五年)冬,高丽使崔思齐等到汴京,其使团中就有十多位高丽伶官。次年(1082)正月,这十余位高丽伶官就在宋京宣德楼前的繁华灯市上作了精彩表演。

4.俗乐:

《高丽史?乐志》把高丽音乐分为唐乐、雅乐和俗乐。唐乐,是高丽朝以前先后从中国传入的音乐(以唐音为主,高丽朝所用唐乐,多为宋词,实亦宋乐),乐器皆中国之制,有些稍有不同而已。雅乐,就是指上述宋新乐和大晟乐。俗乐(亦称乡乐),是高丽固有民族音乐,其乐器及其形制都有些不同,反映高丽乐的特色。

第三百一十九章

高丽使节未在汴京逗留太久,便以天气寒冬、路途遥远、国主急盼为由,毕恭毕敬地向赵祯请辞了。

赵祯自无不准之理,在象征性地挽留几句后,他大手一挥,准了金悌前往国子监购书的请求,且向馆阁下达了命他们必要时从旁协助的手诏。

金悌等人虽得此慷慨承诺,也不曾贪得无厌,在精挑细选出二十余册典籍后,他们便满载着其他被赏赐下的礼物,欢欢喜喜地回高丽去了。

这一小小插曲,并未引起多大波澜。在他们离去三日后,还记得他们的,恐怕只对宰了这群肥羊一顿的一些奸商,尤津津乐道了。

陆辞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被金悌等人带走的除了正儿八经的典籍,可还有柳鸳鸳的话本,以及友人们为他所做的一些诗集。

他更不可能料到,那些因远传国外,才会历经战火、也得以保留下来令人遐想翩连的璀璨诗篇,将成为在千百年后,自己变成高丽后人厚着脸皮跟中原大国进行激烈争夺的祖宗之一的导火索。

眼看着年关将近,御史台亦将休沐数日,他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到熟悉手头工作之中,也不忘对韩绛暗作提防。

按他对韩绛的了解,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在随他主持制科抨击未果,绝无就此善罢甘休的道理。

这会儿的风平浪静,恐是为了日后一击致命的准备罢了。

陆辞自认,他身上虽非全无污点,但行事看似大胆,却从未有过擅自专为的逾越,不仅讲究个未雨绸缪,细节方面亦是审慎至极。

如非必要,绝不留下把柄。

哪怕处于危难关头,真不得不如此为之,事后为消除尾巴,他要么同中书省报备过,要么便是同官家秘议好。

撇开被小皇帝算计得晚归的那次,韩绛即便费尽心思,怕是抓不到关于他的实质把柄的,仅能靠风闻言事。

然而这种毫无凭据的风闻弹劾,对寻常官员而言许是棘手不已、令人不堪其扰、自乱阵脚;可于历来深得圣眷的陆辞,显然起不得多大作用。

那韩绛会如何做呢?

陆辞猜,对方既一时半会从他身上捉不到什么短处,应该就得从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下手了。

远离京师的滕宗谅、朱说和狄青且不谈,距他最近,也是关系最为密切的,除柳七外不作他想。

这么想着,陆辞也已忙完那少得可怜的公务了。

看时间还早,他慢慢悠悠地翻看起数以万计的过往奏疏和卷宗来,悠然姿态,尽被四周有意无意打量这位新上司的御史们看在眼底,不免犯起了嘀咕。

这位春风得意的陆大夫虽深得圣心,擢升甚速,但瞧这模样和做派,都完全不似韩中丞口口声声说的那般咄咄逼人,尖酸刻薄、刚愎自用啊。

才上任一天,对方何止不曾颐指气使,目中无人,还过耳不忘,一下便记住了御史府中所有官员的名字,不论谁上前问询,都能自然而然地叫出名姓来。

怎么看都是一位风度翩翩,儒雅温和的正人君子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亲眼见过陆辞,又共事了这么几日后,这些原本听信了韩绛的话,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空降上官充满不满和抵触的御史台官们,都不同程度地生出了对那通说辞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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