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永安王那里已经不可信了。”容晋道。
太子妃在一旁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如今殿下尚是东宫太子,一日在其位,便就还有机会。”
容晋知道,若父皇当真有心让容承继位,那么他这太子之位恐怕就做不长了,太子妃说的对,他只要还坐这太子一日,他就还是南裕的储君。
若此时皇上驾崩,那么他就是名正言顺,不容置疑的下一任皇上,可若他被废可就再没有机会了,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常嬷嬷带了皇后的信送去东宫,自是也带了太子的信回了坤宁宫。
“皇后,太子那边怎么说?”
皇后燃了信纸道:“太子要动手了。”
这也正符合了她的心思,她只有静彻这一个儿子,她决不能让容承登上这皇位。
“常嬷嬷。”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的容颜问,“我是不是老了?”
常嬷嬷道:“皇后一点都不老,风采依旧,就是这些年吃斋念佛没了世人的烟火气,叫人莫名生了些疏离感,但只要娘娘愿意,得到皇上的心还是易如反掌的。”
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无人能经得住岁月的催残,可她虽比不得十几岁的姑娘,可她保养得好,看着还是要小上个十几岁的。
自从皇上纳了新的宠妃,将她遗忘之后,她就只与古佛为伴,与皇上也只是相敬如宾的情谊。
她见多了后宫里那些妃嫔动用的争宠手段,以前她不屑也觉得么那个必要,如今她要为她的儿子搏上一博。
自那日皇上在坤宁宫与皇后有了一次雨水之欢之后,仿佛是被勾住了魂一般,一连着一个月都宿在了坤宁宫,后宫其她妃嫔哪里,他谁都没见。
一时间皇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一人得皇上盛宠,后宫妃嫔个个都成了摆设,哭得闹的,寻衅滋事的,都被皇上抓了起来,不是被降级,就是被打入了冷宫。
再加上皇后自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平时笑得温柔,可真到遇见事的时候铁面无私,从不心慈手软。
如此,那些妃子也都大气都不敢喘了。
转眼就进了八月,到了夏日里最热,也是最难碍的月份。
自从容承回来后,他似乎比去南疆之前更忙了,整日整日见不到人影。
江瑾瑜每日打理完府里琐事之后,最大的乐趣便是想尽了办法如何消暑,如何避暑。
后山竹林里的凉亭,一张贵妃椅和冰镇的清凉瓜果成了她的最爱。
“王妃,您胃寒还是少吃这些比较好。”鸣娟每日注意着江瑾瑜吃冰镇瓜果的数量,可每日都会被江瑾瑜的“最后一个。”哄骗的无条件放宽底线。
鸣娟收了冰盒子,说什么都不肯再给了,“您再这样,就不怕奴婢告诉王爷?”
“你敢。”江瑾瑜忽得真的就被这话给吓到了,不过她还是强装淡定,“王爷最近事那么忙,他才不会有时间管我。”
鸣娟见王爷也吓唬不住贪吃的主子,便将冰盒子转移给了鸣鸢,叫她赶紧偷偷拿走。
没了冰镇瓜果,江瑾瑜顿时觉得无趣。
午后正是最炎热的时候,她卧在凉亭里的贵妃榻上吹着徐徐暖风,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屋里的床榻上,睁开眼容承正在一旁处理公务。
男子墨发玉冠,俊眉冷目,他认真时的样子很好看,江瑾瑜看痴了许久,直到她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声音,引来了容承的目光。
江瑾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饿了?”男人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笔。
江瑾瑜点头,“白日里热得吃不下饭,到了晚上身子爽利些就觉得饿了。”
容承叫了晚膳,二人做到桌前用膳,和之前江瑾瑜在容承面前小心翼翼维持端庄形象相比,她现在在容承面前已经毫无伪装了,倒是容承依旧还是一副脱离世俗,把人间的饭食吃成琼浆玉露的样子。
“明日母后寿宴,我不能陪你一同入宫,自己一切小心。”
这些日子,容承能够感受到太子对他的疏远,他多少知道些消息,皇后和太子已经开始对他有了提防,如此他们不管有没有动作,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江瑾瑜觉得,原先她只不过是淮安王的女儿,嫁给容承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可如今她不止是淮安王的女儿,还是通疆族长的外孙女,这身份关乎着通江和南裕的商路,皇后不敢轻易动她,但若是利用她来陷害容承还是有可能的,所以还是不得不防。
“爷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江瑾瑜已经备好了寿礼,如今皇后宠冠后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听说皇后娘娘喜欢玉,她便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一把玉面扇,这玉面扇的扇面扇柄皆是玉石所作,扇面薄如蝉翼,扇柄触手生凉,是件极其难罕见的珍宝,她料想着皇后见了一定喜欢。
只要她入宫谨记着规矩,不被人抓出有错,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别有太大的压力。”容承见她面色凝重,安慰道,“其实我让你小心只是因为我不在,担心你自己的安危,你不必害怕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解决,所以本王不要你让自己受委屈。”
江瑾瑜知道容承养了很多暗卫,这些人只忠诚于他,可见他这么肯定,她总觉得容承的背后或许还隐藏着出了暗卫其他的什么秘密。
他这般的苦心经营,难道是……
“爷,你也有心争夺皇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作者君这几天比较忙,么么,明天正常更新
第49章
“想坐皇后吗?”
容承从小见多了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他其实并不想去争夺那皇位,可若是这小人儿想要,那他不妨去争一争,给她这天下。
容承说得轻松又随意,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
江瑾瑜摇头,“不想。”
她从小就觉得这些大富大贵不属于自己,如今她有了容承,有了这安宁,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和容承一起过日子。
那些用性命和权谋,踩着骨肉亲情爬上去的位置,太危险也太无情。
可她即便不想,也知我不犯敌,敌犯我的道理。
她仍记得当初秦氏为何要让她嫁给容承的原因,当时她们是抱着有去无回想结果,才不肯让江婉琴嫁过去。
“可我更想爷安全。”她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容承的眼睛,“若得到那个位置能让王爷无恙,也未尝不可。”
容承把这个小女人搂进怀里,低声道:“本王就算不夺那皇位,也不会死。”
他厌倦了皇宫里的丑陋和黑暗,也不想他的孩子卷入这无尽的纷争之中,他从小到大所做之事,皆是为了自保而已。
如今的他完全有能力扶持太子登基之后急流勇退,带着这小人儿隐居山林,过再不问世事的安宁生活。
……
第二日皇后寿宴,皇上亲自吩咐要给皇后置办一场盛大的宫宴,因为皇后喜玉,为讨皇后欢心,宴会中的一应物品皆是各种玉石制作而成,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场宴会可谓是奢靡至极。
江瑾瑜也被这一宫殿的各种玉器所惊讶到了,上到她面前的玉几,玉凳,下到面前放置的玉盘玉碟,甚至玉瓶中摆放的花都是玉石雕刻而成。
在这般的布置下,原本燥热难耐的夏日,到多了些许的清凉之感,很是舒服。
江瑾瑜今日穿了一件藕粉色宫装,墨发高高挽起,露出凝脂般白美无暇的脖颈,她肌肤胜雪,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她的出现无疑吸引来了许多女子嫉妒的目光,这众人之中便有李静雨那毫不修饰的嫉妒眼神。
得知江瑾瑜是通疆神女的身份,她气得几个夜里都未曾合眼,一旁的白珍珍见她脸色难看,笑道:“怪就怪自己没有个也当族长的外祖父。”
李静雨被她这话给刺激到了,“外祖父怎么了,李贵妃还是我的姑妈呢,算起来我们更近。”
“再近有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睡在一张床榻上近?”白珍珍继续煽风点火。
“那是我没嫁给表哥,我若嫁给表哥自然我也和表哥睡在一张床榻上。”
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竟说出了这样不要颜面的话,白珍珍鄙夷的同时,又觉得她还真是个草包。
“对了,你姐姐不是丧夫了吗?她会不会回来?”
白珍珍瞥了她一眼,以前总觉得她是装傻,后来她才知道是真傻。
“她回来你就不怕她夺走永安王的心,连同你自己的机会都没了?”
当年永安王和姐姐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那时她虽小却也记忆由深,自从三日前姐姐传回家书,西北王在半月前病重而亡,她就在想尽办法不让姐姐回来京师。
可李静雨这个蠢的居然想要用姐姐来对付永安王妃,要知道姐姐在永安王心里的地位,就是她们所有人都加在一起都难比得过。
到时不止是永安王妃,就是她,就是这京师所有倾慕永安王的女子皆要入不得王爷的眼,她竟还天真的想要她回来。
“你说到时候你姐姐回来,永安王妃和永安王之间必然会产成嫌隙,而你姐姐是寡妇,王爷定然不会娶这样的人,到时候这位置空出来,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李静雨得意自己的聪慧。
“你就怎知永安王会休了永安王妃?”她可是听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是和睦。
“你忘了她们长了一张相同的面孔?”李静雨像是看到了结局一般的肯定,“只要永安王妃得知她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在她心爱的男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影子的事实,你觉得她还肯再继续做这王妃?”
白珍珍倒是没想到李静雨还有智商在线的时候,这几日她得知姐姐丧夫,恐要回京师,她心有不安,竟连这事都给忘了。
这到的确是一个让他们产生嫌隙的好机会,她只管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让她们两败俱伤,她做收渔翁之利就好。
“珍珍,你说你会一直帮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等你姐姐回来之后你就不帮我了吧?”
当初白珍珍得知李静雨喜欢永安王,她就以帮她得到永安王心为理由接近李静雨,和她成了朋友。
但她不过就是想利用李静雨来接近容承而已。
“我当然还是会帮你。”白珍珍笑道,“你也说了,我姐姐她回来也是寡妇,她和永安王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当然还是要帮你,你是我的好姐妹啊。”
李静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你放心,你不是喜欢我哥吗,只要我嫁给了永安王做了王妃,我就一定让我哥休了现在的嫂子,让你嫁给他。”
李静雨说得信誓旦旦,白珍珍面上不显,心里确是无比的嫌弃,那是个什么?他也配?
江瑾瑜刚来圣德殿就注意到了李静雨,上次就是她想要用假耗子让她出丑,还告诉了她容承曾经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女子。
她当时没听,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李静雨,她知道了容承以前原来喜欢过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远嫁,因此两人有缘无份。
虽然容承从未与她提起过他之前的这段感情,她也从未问过,不过她其实有在心里想过,或许每一个人在心里都会有一个默默欣赏的对象。
比如她在淮安时心里一直装着那位在长街上救了他的白庭宇,在她嫁给容承之前,她一直觉得白公子温文尔雅,芝兰玉树,是一个极好的男子,以后也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她得知容承有这样一段过往后,她便是想到了自己,那一刻她并未觉得怎样,如今她和容承感情和睦,她便是更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皇上和皇后一同出现在宴会上,帝后二人那般浓情蜜意,简直羡煞旁人。
后宫众妃嫔见了,自是一个个都成了个醋坛子,可不管当初如何胜宠,如今皇上便是眼里只有皇后一人,再装不下第二个人。
落座后,皇后叫人把酒杯撤了,换了酸梅汁。
“今日皇后寿辰,为何不饮几杯助兴?”皇上问。
皇后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含笑道:“本是想与大家不醉不归的,可今早太医来请平安脉,说是喜脉,臣妾腹中怀有龙嗣便就不敢饮酒了,只怕伤了胎儿。”
“什么,皇后有喜了。”皇上激动的站起身来,那样子就好像是初为人父才有的喜悦一般。
“皇上快坐下。”皇后拉着皇上的手嗔怪道,“这么多人在,皇上要注意形象。”
皇上也是一时高兴过了头,忙坐下,“皇后又要为朕产下一个嫡子,朕是太高兴了。”
皇后有孕,后宫嫔妃们的脸色一个个都如吃了苍蝇般的难看,可难看归难看,却都还要道贺。
江瑾瑜也很意外,毕竟皇上子嗣单薄,到了如今的年纪,也不过有三子,其余嫔妃皆无所出。
前些年尚还有公主出生,这些年后宫更是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皇后能怀上,当真是个奇迹。
和江瑾瑜在心里纳闷的人还有很多,但这毕竟是关乎着皇家之事,谁敢说,也都只是在心里想想。
这时一旁的太子妃想起新纳的小妾,问向江瑾瑜,“永安王妃,你可有一位姐姐名叫江婉琴的?”
江瑾瑜点头道:“的确有,是嫡出的二小姐,太子妃为何突然问这个?”
见江瑾瑜答应,太子妃叹了口气,“别提了,前几日给太子纳妾,千挑万选选中了这位,可谁成想竟是引了位毒妇入东宫,才一月有余就害死了两个通房侍女,之后我才听人说她还害过你。”
江瑾瑜后来知道江婉琴没有死,但她并不知道江婉琴来了京师,被选去做了太子的小妾。
她还真是死性不改,去东宫依旧兴风作浪。
江瑾瑜觉得,她一个外人不好干预别人家的私事,太子妃也看了她的难色道:“我知你是个有分寸的,自是不必你多说,我只要你答我一句话便可,她当初想要攀附永安王,企图害你性命,这事有是没有?”
话都问道这份上了,江瑾瑜自是也无意”替江婉琴遮掩,点头道:“确有此事。”
“好了,我知道了。”太子妃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竟不知自己是引狼入了室,她敢觊觎你王妃之位,岂知她不会觊觎我太子妃的位置,甚至是未来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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