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2 / 2)

穆柏虽是下人,可却是他爹杜元基身边最得力的,杜鹤虽说是府里的主子,可对上穆柏,也得尊重几分。

“二少爷!老爷让你过去。”穆伯朝杜鹤微曲了下身,便算是行礼,然后向杜鹤转达了杜元基的吩咐,接着率先往前走去。

杜鹤脸上露出几分惶然之色,却也不得不跟在穆伯身后,出得府去。

杜元基的首辅府距杜府其实只有一墙之隔,但倘若从正门走,却得穿过二条巷子才到,一路之上,杜鹤提了好几次气儿,想问穆伯,爹找他是为何事,但直至入了首辅府,却还是没敢问出话来。

“爹,各位叔伯,小辈杜鹤给诸位见礼了。”一进正堂之上,只见杜氏宗亲各族长辈,尽皆在列,杜鹤顿知事情不妙,服乖做小,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逆子,你自己看吧!”杜元基却是半点好脸色也没,直接一甩袖子,几张纸便是纷纷扬扬散落在了杜鹤身侧。

杜鹤满是疑惑,伸手捡起一张纸,定眼一看,却是司玉宸递到杜氏各宗亲府上的状子,状上所书,桩桩件件,让杜鹤顿是脸色大变,抬头望向杜元基,下意识便是开口替自己辩驳道,“爹,这都是司氏陷害我的!”

“放屁!司府已经将这状子递到顺天府尹了!你还想狡辩!”下首处,一脾气略是暴躁的宗亲,闻言却是猛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拐杖扬起,直接就甩在了杜鹤的背上。

杜鹤闷哼一声,却是不敢反驳半句。

“今日朝堂之上,我刚才上奏,欲提你为户部侍郎,那司家老贼,转眼便是参了一本,说你宠妾灭妻,还夺妻嫁妆赠与妾室,且言辞切切,虽陛下并未评说此事,可于百官之前,我脸面何在?”

“爹,那我升官的事!”杜鹤闻言,却是自动将参本之事忽略了过去,直言其官职之事,他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太久了。

“哼!”杜元基望着杜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扬袖子,转身坐在首位上,连搭理都不想搭理杜鹤。

杜鹤是他第二子,自小便得其夫人宠爱,以至于成年之后,性子也是越发不讨其喜欢,待夫人过身之后,他便给杜鹤另辟府邸别住,自然对其关注也是少了继续。

虽说,期间大儿也曾隐隐提过几句,可他却未曾多行理会,倒也是他有所失察了。

“族长,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一宗亲其父子二人僵持,却是等不下去,率先开了口。

杜元基可以不搭理杜鹤,却不能无视宗亲的问题,他起身朝诸宗亲作了个揖,朗声保证道,“此事,我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绝不让这逆子毁了杜家累世的名望。”

众宗亲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等自是信服族长,不会让杜府蒙羞。”

说完,众人却是看都不看杜鹤一眼,直接鱼贯而出。

“逆子,我已经让顺天府尹暂时压下了此事,你现在就给我去司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定要给我将杜司氏完完整整的接回杜府,听明白了吗?”

“可若是那蠢妇,铁了心,不愿随我回府?”杜鹤却是瞟了杜元基一眼,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杜元基扶了扶额,却是不想再看杜鹤一眼,转过身去,却是朝杜鹤摆了摆手,“你既说她是个蠢的,难道你还想不出什么让她回府的法子吗?还有你府上那个妾室,暂时送出去吧!”

“啊……,好!”杜鹤下意识想反驳,可见杜元基反应,顿是讷讷的将话咽回了喉咙,然后应下。

“去吧!”杜元基却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杜鹤,出言驱人了。

杜鹤也是识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几许尴尬,匆匆然出得府去,只出府才走出数步,却见穆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杜鹤顿是停下步来,回望穆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穆伯,你这是要去何处办事?”

“二少爷,老爷让老奴陪二少爷一并司府拜访。”

“这,有劳穆伯了!”杜鹤一怔,倒是没想到,杜元基竟然会这么不放心自己,心中又怒,却是不敢言语,只得朝穆伯笑了笑,“我先回府备马!”

“老爷的意思,是让二少爷负荆请罪过去的好,荆条老奴已经帮二少爷你准备好了!”穆伯说道,向府内一招手,便有下人提着一捆荆条出来,然后往杜鹤身边一搁,朝杜鹤点了点头,便转身回得府去。

“二少爷,是您自己来,还是让老奴帮你。”穆伯看着荆条,望向杜鹤。

“穆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吧!”杜鹤一脸为难,他若真是背着这捆荆条,一路去往司府,那他在这霍京之内,还有何颜面可谈。

“这是老爷的意思。”穆伯重复道,目光执意,杜鹤虽是窘迫,却还是不敢违逆杜元基的意思,阴沉着个脸,却是褪下外衫,将荆条背负在背上。

荆条上的刺,刺过中衣,划破皮肤,白色的中衣上,顿是出现点点血印,杜鹤那张保养甚好的脸上,闪过几许痛楚,还有恨意。

可事已至此,且还有穆伯跟着,便是他再不愿,也是无法。

杜鹤咬着牙,忍着背上的痛楚,埋着头,却是一步一步,向司府而去,只其才走出几步,一直跟在杜鹤身后的穆伯,却是抬脚踢在了杜鹤的腿肚子上,杜鹤脚下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穆伯!”屡屡被这般对待,杜鹤下意识里露出愤怒的表情,猛的扭头望向穆伯。

“老爷说,这样才能显示出杜府的承意。”

他堂堂杜首辅的嫡二子,如今跪在地上,任由他人如观猴一般,任人赏玩,杜鹤脸上的神情已是无比阴沉,他近乎咬牙,一字一顿,说道,“那爹有没有想过,我的脸面。”

“老爷说,舍你一人脸面,总比损杜府百年清誉的好。”穆伯却像是半点也没看到到杜鹤的脸色,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二少爷,如今不早了,还请你快些,莫要耽搁的时辰。”

“你!”穆伯这一幅油盐不进,让杜鹤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将这口气咽下,满腹憋屈的站起身来,在穆伯的步步紧逼之下,几乎是十步一跪,往司府而去。

虽还未见到盛蕾,杜鹤心中却已是想好了待盛蕾归府之后,如何在盛蕾身上讨回今日所受屈辱。

第19章好一朵盛世小白花

盛蕾幽幽转醒,已是临近黄昏,与齐嬷嬷主仆二人相见,自是唏嘘不已,不过眼见齐嬷嬷无状,盛蕾倒是安心不少。

由着下人伺候着喝了些粥食,用罢药后,被杂事牵绊的司时晖,这才缓缓而来。

“阿露,和离吧!”司时晖坐在床边,看着盛蕾还略显几分憔悴模样,沉了沉气,却是直接开口道。

“……”

盛蕾愣了一下,下意识里想要脱口而出一个‘好’字,只字临到嘴边,却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便是盛蕾如何努力,皆是无法冲破这层禁锢,将这个字说出来,眼泪更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司时晖见盛蕾如此,心中又急又恨,“杜鹤那小子,如此待你,难道你还没死心吗?”

盛蕾闻言,却是拼命的摇头,像杜鹤着这种渣男,便是倒贴,她都不想沾染半分,只原身残存的执念作祟,倒是让盛蕾无法出声应下,同时一段思维冲入盛蕾的脑中,如此倒是让盛蕾对原身的唾弃少了几许。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说她并无子嗣,可这份心,她还是能体谅一二的。

罢罢罢,终是占了人家身体,便遂了其最后这点念想。

而就在盛蕾应同了原身的想法之后,下一秒,盛蕾便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苦笑一声,望向司时晖。

“大哥,对杜鹤,我早已无半分念想,至于和离,我想再等一下!等修然的事,有了着落之后,再行和离之事!”

“为何?”司时晖却是不明白,杜鹤欺阿露至此,这杜家可还有什么让她能够留念的。

“大哥,我儿如今生死不明,子惠,也便是我儿媳才刚产女,冠玉又小,依着杜鹤的品性,若就此和离,那钟姓妾室于府内本就猖狂,之前便险些害了修然妻儿,若我和离,只恐钟氏越发无状,我着实有些害怕。”盛蕾说的种种担心,亦是原身的所虑。

司时晖沉吟,之前自齐嬷嬷那也曾大略听闻此事,只因事关阿露,倒是让他考虑有了偏颇,“那阿露你的打算是?”

“我想先拿回嫁妆,待修然的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便与杜…那厮和离。”这几日来,所见所闻,所听所感,杜鹤其人,实在让盛蕾恶心到了,便是仅提及其名讳,都觉得腹中有翻滚之意。

向司阳晖解释,又恐其不理解自己此番用意,盛蕾想了想,还是细向司阳晖解释道,“修然若是无状,以他之能,护住妻儿,定是无碍;修然若真……出了事,我便以主母之名,给子惠一纸和离书,让她带着儿女,回转刘府,如此我也便能安心。”

不管哪一边,她都替原身尽到了身为人母的职责,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是大哥疏忽了!此事便依阿露行事。”司阳晖听闻盛蕾解释,沉思半刻,点了点头,应下了盛蕾的请求。

就在盛蕾松了口气的时候,司时晖再度开口,让盛蕾的心情顿是跌落谷底。

“如今,司门府外,杜鹤背负荆条正跪在门口,你见还是不见?”

“我,不想见他!”盛蕾眼中带带怯的瞅着司时晖,嘴里干巴巴的道,搁在被褥外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被面。

杜鹤负荆而来,一路之上,自被行人看在眼里,百姓无知,自然不知晓杜鹤所施种种劣行,只见其心诚意足,而杜老贼那厮,定是借此,做足了把戏,暗中推波助澜,以讹传讹之下,定会滋生出对盛蕾不利的谣传。

司时晖本意是让盛蕾做做样子,随意敷衍一二,可见盛蕾紧张模样,心中那里还能顾虑到利益得失,伸手覆在盛蕾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不见也罢!你好生歇息,大哥这便去替你回绝了他。”

“多谢大哥!”盛蕾如释重负,且带着几分欢喜神情的模样,越发是刺痛了司时晖,对于杜府一家,心里也是越发的不待见,再三叮嘱了下人尽心伺候盛蕾,司时晖这才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而去。

门口,走了一路,也跪了一路的杜鹤,此刻哪还有半分倜傥公子的风流气韵,唇脸皆是惨白模样,原本背负的荆条,在抵达司府之后,穆伯钟允许他搁下,如今摆放在其正前方,而其后背白色中衣上,似被血糊了一般,甚是骇人。

司府周围,如今已是围了一堆百姓,指指点点,切切嗦嗦,倒是自有猜测。

见司时晖出得门来,一直立在杜鹤身后的穆伯,顿是轻咳一声,本已是神思恍惚的杜鹤接到穆伯的信号,冷不丁的抬起头来,带司时晖走下石梯,便是已跪代步,挪到司时晖跟前,拉住司时晖的裤腿,一脸愧恨之态。

“大哥,阿露可是意见我了!”

司时晖皱着眉头,晃了晃腿,却是没能挣开杜鹤的手,于众目睽睽之下,司时晖倒也不好强来,只能无视杜鹤的动作,漠然开口送客道,“杜兄,还是请回吧!家妹身体抱恙,回府至今,依旧昏迷不醒,实不能相见。”

“不可能!阿露身体一向极好,怎么可能昏迷不醒,定是大哥你不愿让我见阿露对不对!”

司时晖话才刚落音,杜鹤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大声辩驳道,随后又松开了手去,强撑着一双已是颤颤发抖的腿,作势便要起身,可膝盖已经脱力,还未站稳,便已经跌坐了回去。

饶是如此,杜鹤依旧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再度支撑着晃晃荡荡的腿站了起来,踉跄着往石梯方向走去,嘴里虽是喃喃自语,可声音却足以让周围围观的百姓尽数听了个真切。

“阿露不可能不见我的,我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如今种种,皆只是误会,待我向阿露解释之后,她定会理解我的苦衷。”

司时晖到未曾料想到,杜鹤竟会这般无耻,闻其言语切切,仿若他才是那个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这般小人作态,司时晖如何能忍,当下便是吩咐下去,“拦住他!”

司府下人顿是上前,将杜鹤身形挡住,杜鹤顺势,便摔到地上,下人面面相觑,皆以为是对方撞了杜鹤。

“别拦我!让我过去,我一定要见到阿露!”杜鹤再作挣扎,却已是无力起身模样,他仰着头,望着司时晖,快五旬的大男人,竟是眼泪鼻涕一把,低声哀求,撑着胳肘,往阶梯上爬去。

而此番,有了前车之鉴,下人也不敢行拦阻,只一脸为难模样的望着司时晖。

可叹司时晖一生耿直,哪见过这般龌龊行径,只气得脑袋抽抽的同,他指着杜鹤的手,已成哆嗦模样,“你,简直荒唐,无耻至极!”

只,杜鹤却是充耳不闻,拖着身子,一阶一阶的往上面蹭,身上的血污沾染在身下石梯之上,拖出一条血色痕迹,嘴里更是喃喃自语道,“阿露,你等等为夫,为夫马上就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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