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被砍号后》TXT全集下载_24(1 / 2)

店小二刚刚离开,就有婢子迎了上来,柔声说要给几位引路。

婢子带着他们几人一路上了三楼,绕过一扇蝴蝶兰屏风,进了一间包厢里。

槲生眼疾手快地抢在了谢逸致左手边的位置,然后把连瑕丢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拦下了准备坐下的谢鲤。

见谢鲤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快要化成实质把他烧成灰烬,槲生很没有前辈风范地瘫坐在椅子上,指指自己的右手边,随意地说道。

“小姑娘,你的位置在这里。”

“凭什么你就能坐在谢前辈身边?”

叶铮一路上向来是为谢鲤说话的,可在这座位上,却从来没替她说过一句话。

无他,叶铮做不到为了一个小姑娘罔顾自己。

之前他们并未在居休岛多待,就直接去了恶海寻玉泽。后来在居休岛住了大半月,却也因着叶铮养病的缘故,未能多见。

是以他从来不知道这姑娘若是爱慕起一个人来,简直恨不得把一切东西都捧给她。

若是仅仅像这样对坐着还好,要是让谢鲤挨着谢逸致落座,八成这顿饭他只能瞧着谢鲤花式给谢逸致夹菜,简直恨不得全给谢逸致留着,旁人一口都别吃。

“别闹了,我们好好吃完这顿饭,就准备去锁春阳找家主了。他一向很是惦念你这个姐姐的,能见一面也是好的。”

谢逸致开了口,谢鲤登时就乖乖听话坐在了她的对面。

眼看着小姑娘笑盈盈地就要开口,槲生手指勾了两下,就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再瞧叶铮,也是一样的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两人交换了一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开始认命地等着酒楼上菜。

谢逸致也知道他们不堪谢鲤的喋喋不休,说到底谢鲤每次的话题还是围绕在她身上,旁人不听也不影响。

她好整以暇准备继续听谢鲤讲她之前读过的话本子,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与之一起传进来的,还有一句话。

“什么星衍谢家,那种不中用的家族也敢出来混,还是回你的老巢里当缩头乌龟去吧!”

第67章锁春阳中03

包厢门吱呀一声开启,身着桃红色半臂配着杏色下裙的婢子端着黄梨木托盘鱼贯而入。

叶铮眼巴巴地瞧着托盘里的美味佳肴,槲生则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一位婢子托着的银制酒壶。

婢子们行至桌边,却没直接端上菜肴,而是列成一排,将托盘举过头顶,一副恭敬样子。

走在最前的那位着藕色半臂的姑娘袅袅娜娜地走上来,将精致托盘里的一道色泽金黄、外焦里嫩的糖醋鱼端上了桌。与此同时,她微收下颌,将姣好的面容暴露在坐在主座的谢逸致眼前。

谢逸致一直在探听着外面的动静,修仙之人耳目清明,一道木门并不足以阻隔。可包厢外面除了起初那一句与谢家有关的,竟是再没发出过其他声响。

她下意识地蹙眉,一张美人面就显得格外冰冷。

正觑着她神色的婢子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规规矩矩地走到一旁,打算将第二道菜摆上桌。

就在此时,外面却又传来了声响。那是两个不大的少年,声音稚嫩。

“刚刚为何要拦着我?一介散修而已,居然这样欺辱别人!”

“珣朗,慎言。”

“哼,要是再让我遇到他,不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我就不叫谢玉!”

“你若是再闯祸,家主定然要将你再关个三五年。”

“才不会呢!老头子自从上次去了趟登云峰,就整日整日在藏书楼里抱着画卷哭,问他也不回应,一张老脸哭得和我娘种的菊花似的。”

“珣朗.....”

“慎言是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原来这两位少年还是锁春阳的弟子,听起来,那叫做谢玉的少年还是谢崇安的孩子,倒是一副侠义心肠。不过,现下的谢家竟然需要谨小慎微到连出手相助都要再三思虑的地步了么?

“谢前辈,你瞧!”

谢鲤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来,指节一错展开扇面。手中灵力运转,一朵纯白的梨花便在扇面上徐徐开放。

“赠卿梨花白,聊以慰相思。”

听到这句话,谢逸致诧异地瞧着谢鲤,倒是没想到谢鲤连这句话都能挖出来。不过可惜的是,这句话可不是她说的,而是一位老朋友说的。

她看向叶铮,对方毫无察觉地捏着竹箸正准备对着正中的糖醋鱼下手。

这时候婢子们也已经上完了菜,便整齐有序地列成一队离开包厢。走在最末身形矮小的姑娘偷偷回头瞧了一眼,正对上谢鲤深邃的眼神,被吓得一哆嗦,咬咬牙,转身冲到了谢鲤面前。

“姑娘,您救救秀秀,救救她。那是个恶魔,若是不救下她,她会死的。”

小姑娘瞧着才十二三的年岁,梳着酒楼里制式的双丫髻。此时声泪俱下,已经跪在地上哭求着谢鲤。

有婢子想上前将她扯回去,却被那藕色半臂的姑娘拽住,摇了摇头示意别管。

谢鲤见状手忙脚乱地便要将这位姑娘扶起来,可那姑娘却哆嗦着身子,一个劲地重复着“救秀秀”的话语。

见到如此情况,槲生和叶铮当然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槲生打了个响指解了之前的咒术,两人看向谢逸致。

“这位姑娘,你不要急,且慢慢说。”谢逸致觑了一眼有些慌乱、险些就要和那姑娘一并跪下的谢鲤,复又看向那小姑娘,和颜悦色道。

叶铮看了一眼一桌子的美味,叹了口气,就支棱起耳朵听着小姑娘能说些什么。

原来这姑娘叫红袖,在这酒楼里做侍女,与她一道的还有一位叫秀秀的姑娘。秀秀比她年幼些,刚过了十一岁的生辰,生得清秀可人,因着身量不够,大多数时候只是在后厨帮忙摆盘。

今日酒楼里实在是转圜不过来,便让秀秀一个小丫头做了上菜的活计。哪想刚刚撤出来的时候冲撞了一位客人,直接被那人扯着衣领子带走了。

“刚刚有两位公子想帮忙的,却也被那人折辱,甚至将其中一位公子打了出去。”

“您有仙人手段,求求您救救秀秀吧。”

最终几人还是没能好好地吃上一顿,便马不停蹄地跟着红袖去救秀秀。

————

红袖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也在这酒楼当值,被她嘱托要跟着那男子。对方胆子不大,最后也只是跟到了巷口就不敢再靠近了。

“几位贵人,那人就是在最靠里的那家里。起初还能听到秀秀的哭声,现下什么声音都没了,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已经遭受了什么意外?”

穿着灰色短打的小厮神情懊恼,语气担忧极了,探着身子向巷子里看了一眼,复又回来说道。

“若是秀秀出了什么意外,我定是会良心难安的。”

“你别说了,可真是要急死我了。”红袖听着这话,险些又落了泪。

“姑娘别担心,我们可是个顶个的好手,一定能帮你把那个狗东西捆得结结实实的,再把秀秀姑娘救出来的。”叶铮抓着醉生,嘴角咧出一个笑来,动作浮夸地做了个狰狞的表情。

“行了,别说那么多话。那姑娘又没死,大约只是被药晕过去或者是被打晕过去了。”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槲生此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第一个走进了那处巷子。叶铮见状,也咋咋呼呼地跟了上去。

“都差点忘了你可以感知鬼魂的存在,你这身份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啊?”

“现在又不怕了?我可是你最害怕的那种存在哦!”

谢鲤漆黑的瞳眸里闪着点点泪花,站在谢逸致身旁,手里松松地扯着谢逸致的衣摆。

木扇被她拿在手里,扇柄缀着简单的络子,将一颗莹白的珠子攒成了扇坠。此时随着她有些发抖的手一摆一摆的,在阳光下折出一道温润的光来。

谢逸致拍了拍谢鲤,算是安慰。

“以防万一,二位还是先回酒楼里吧。若是救出了秀秀姑娘,我们几人会将她送回酒楼去的。”

她仔细嘱咐了红袖和她的竹马,确保两人不会因为落单而出事。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也转身进了小巷。谢鲤跟着她,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巷子。

巷子并不深,谢逸致快走几步便追上了走在最前的槲生和叶铮。槲生和叶铮两人并肩走着,倒是罕见地没有再言语。

谢逸致刚刚走到两人身边,只见叶铮火急火燎地拿手比划着,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前辈这是怎么了呀?”谢鲤松开了扯着谢逸致袖摆的手,上前看着槲生道。

叶铮指了指身旁,耷拉着肩膀,一副不必再谈的模样。

谢逸致心下诧异,顺着叶铮的手看向行走在他身边的槲生。

槲生的不耐烦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甚至于怨气外泄,周身已有了淡淡的黑雾。可他本人却像是毫无察觉,只是提着连瑕大步地向前走,须臾之间已经快出三人不少。

叶铮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槲生,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是你又说了什么引得他变成这样?”

谢逸致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腕上的那颗黑色的珠子。那是槲生赠予她血灵鞭时留下的,算是血灵鞭的一种化形。自从上次在船上意外召出后,槲生就专门寻了时间来教她如何驾驭这血灵鞭。

眼下槲生又有了不受控制的苗头,且不说那位秀秀姑娘是如何的险境,单槲生一个人,便够她头疼的了。看来她的运气着实不佳,次次都能遇到些不易解决的事。

叶铮闻言,连忙摆手,只是目光急切地想要谢逸致解开槲生的术法。可槲生没想到的是,面前的好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槲生变为恶鬼之后,许多术法都是自创,灵力运行也不太相同。若是贸然解开,失声的风险可不小。”

叶铮一手摸了摸自己喉咙,另一手攥紧了醉生,气冲冲地赶了上去,直接一脚踹开了最里面那家的院门。

倘若叶铮此时能说话,定然是要大喝一声才作罢。可惜现下被槲生施了术法,只能飒爽地出了这一脚,然后规规矩矩地走进去。

刚刚踏进院子里,叶铮就傻了眼,而谢逸致和谢鲤紧跟其后,亦是看到了院中的一片狼藉。

谢逸致只觉得自己的重云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抽出伞剑把院子里的这几人好好修理一顿。然而她没有,只是挂着温柔的笑,对着站在院子中央、疑似土匪模样的黑衣男子轻声说道。

“槲生,你这是要做强抢民女、欺压少年的勾当?还是要做个山野匪寇?”

一向邋遢不修边幅的龙子大人现下全然一副流氓做派,脚下踩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灰袍男子,右手拽着一个半大少年的腕子,将他死死地箍在怀里,左手握着连瑕戳着一个清秀姑娘的肩,以防她直接摔在地上。

槲生神情还有些迷蒙,用着和上次如出一辙的话语,越过叶铮,紧紧地盯着谢逸致,像是怕她跑了。

“无趣,是你吗?”

“是我,但在此之前,是不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谢逸致向前走了几步,重云伞骨撑开,如霞的伞面在光下隐约可见流云纹。她撑起重云,锁灵阵蓄势待发,柔柔笑道。

“来,慢慢解释,我不急。”

“不是,无趣你相信我啊,是......”

槲生想要解释,一下子松了手,不止怀里的少年蓦地跑了出去,被连瑕支撑着身形的姑娘也倒了下来。情急之下,槲生旋身将姑娘抱住,继而又像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不知所措。

“你们又是何人?与这人可是同伙?”那少年脱离了槲生的制辖,径直拔了剑,警惕地问道。

第68章锁春阳中04

听到这样毫不客气的质问,谢逸致这才仔细打量这位少年。

少年身着月白色锦衣,腰间是一抹白色的腰带,正中镶着一颗湖绿色的碧玉。长发扎成高马尾,一根偏长的蓝色发带扎束起如瀑的长发,发带尾部垂着两颗蓝色的玉珠,恰扫在少年肩膀处。

这少年生的一双杏眼,与旁人不同的浅色瞳眸映入了谢逸致的身影。唇抿成一线,蠕动几下,像是想再说些什么。

“听声音,阁下应当是谢玉吧?不久前曾在云鹤楼听到你与另一位同伴的谈话声,知晓你是谢家子弟,当时未曾出包厢一见。说起来,在下也算是谢.....”

“呵,哪家子弟会遇不平事还躲在包厢里畏手畏脚。莫要同我套近乎,快快说出来历,不然在这锁春阳地界,可落不得什么好!”少年显然不信谢逸致的说辞,甚至不等她说完就用话语粗暴地截断了。

“说人话!谢崇安没教你什么叫待人接物之道吗?这么没大没小的?”

槲生将秀秀拖到庭下安置好,转身就抬起连瑕,敲在了这少年的脊背上。

少年身形一颤,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给敲得当场趴下。

这可逗乐了槲生,他一个转手将连瑕收了回来,哥俩好地去揽谢玉的肩膀,却被一把纯白镂着星云纹的剑鞘隔了开来。

“别靠这么近,我和你可不熟。细算起来,刚刚你阻拦我救人,又出手伤我,我们都算得上有仇了。所以,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手里的剑可是要落在你身上了!”

谢玉色厉内荏,嘴上放着狠话,手上却悄悄将另一只手上的剑拿远了些,生怕伤到槲生。

槲生当然也不会自找无趣,尤其是对一个毛头小子来说,指望规规矩矩讲道理是不可能讲通的。以他多年的经历来看,应当先把这小子揍趴下,再好好讲道理才是。

谢逸致倒不知槲生与谢玉照面的短短几瞬,就决定了日后要找个机会揍他一顿。她思虑的事情,反倒更像当年初初带小辈时的她会思考的事情。

谢崇安的孩子倒还真是口是心非得可爱,心肠不坏,就是做事不太动脑子。既然先前在云鹤楼在这人手下吃了亏,怎么还能傻到一个人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