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顺子。林荆璞忽阴阴地喊了他一声。
听到自个儿的前朝旧名,郝顺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只见林荆璞眯着眼,敛起瞳中星芒,犹如一只慵懒的狐。
可乍一看,他还是那只乖顺无辜的兔:我真不知啊。
林荆璞从小就是王孙子弟中好相与的,郝顺见他如今也没能长成硬骨头,不觉松了口气,将嗓门提高了些:那些人死生随护你七年,你怎会不知!早些交代,咱家还能给你寻个体面的死法。
林荆璞一阵耳鸣,没仔细听郝顺说什么,又不由望向了魏绎。
这皇帝纹丝未动,全凭着奴才掌话。
都说大启的小皇帝出身贫贱,什么都不懂便被接回扶上了龙椅,免不了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傀儡前有相国持政,后有宦官夺断。
光线太暗,林荆璞还是看不分明,只是隐约察觉那人也在暗处注视着自己。
毕竟当了七年宿敌却未曾见过一面,如今只隔一障,岂能不心痒?
一鞭子狠狠抽在了林荆璞胸前,裂出一道二尺长的新鲜血痕。
不长眼的狗犊子!公公问你话呢!
林荆璞忍痛暗嘶了一下,又低念了声疼,娇气得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
郝顺见他这般不中用,心中暗笑,也不再审问,似乎只是走了个过场,也没过问身后的主子,便自作主张要草草了结此案:也罢,王已擒到手,想那几个毛贼成不了气候。派人跟国相爷通报一声,早些将这小子处理干净咯,省得多事。
前朝之王,留着总归是祸害。
是。身边的小太监领了命,便急着要去办差。
慢。
魏绎终于动了,灯影正好投出他年轻的下颚,锋利得像把刀子,刀子淬了火,连声音都是又冷又闷的:先把他先带上来,给朕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魏绎攻X林荆璞受。
架空朝代,相关设定糅杂夏商周秦汉魏晋唐宋元明清以及作者瞎编,请勿考据。两位皇帝都不形婚,请放心食用。HE。
会努力更新,作者强迫症加手贱,总喜欢调整细节和修改错别字。
第2章钝刀百官皆要杀你祭天。
一干人等先屏退至牢房外的过道。
郝顺这才嫌起狱中闷热,一脱下狐氅,后头就有人给他接着。
小太监弯腰压低了声:郝公公,外头燕相国派人来催过两次了,都这会儿了皇上还要瞧什么?
郝顺拖着慵懒尖细的嗓音:你是不知,三十年前的殷皇后是个千年难寻的绝世美人,殷太子林鸣璋长得像殷帝多些,也算是少有的英俊了,可这殷哀帝的眉眼身段都是照着他母亲刻出来的,要不是碍着他殷朝余孽的身份,多得是权贵想养着宠着。可就算这样,七年来夷越、东都那些个郡王乡王还不是对其暗中帮衬拉拢,谁知图的是什么。皇上只是想瞧瞧那他长什么模样,不打紧。
可若皇上真瞧上了那余孽,要多留他几日,燕相国那头可要如何交代?
郝顺似是有所忌惮,瞪了他一眼。
小太监忙噤声不言,俯身给他敬上了一盏茶。
待到他将茶沫吐回杯中,才不紧不慢道:皇上不爱美人,他晓得分寸。再说咱们皇上大了,不比几年前好管教,在人前也得给他留点面子。燕相国日理万机,哪晓得这其中道理。那林荆璞说白了就是个前朝囚俘,早晚得死,他催那么急作甚么。
小太监笑眯眯地给他捶肩:还是公公思虑周全,谁不知皇上是公公您一手教导大的,公公为大启操的心,可一点都不比燕相国少。否则就凭皇上原先那股贱养出来的乡野子气,怎能妥妥帖帖地坐在龙椅上。
郝顺搁下茶杯:上不了台面的话,也别拿着来哄咱家开心。
小太监笑得更甚了:是,郝公公训的极是。
牢内。
两名狱卒将林荆璞重重丢了上前,背后胸前的伤口裂开,衣衫之下是血肉模糊,连呼吸一时都困难了起来。
魏绎的金履踏进了湿漉漉的枯草堆,随手拿了盏狱中的油灯,端详起林荆璞的脸。
灯举得近,魏绎人却隔得远,举止轻佻但不轻浮。
这会儿光又太刺了,教林荆璞睁不开眼。
魏绎:你与你兄弟长得不像。
林荆璞有些累了,面无血色,喘了两口,哑声道:你,怎知不像?
当年殷太子受戮于通往延华门的地下密道中,父皇命将其头颅悬挂于邺京城门示众十日,朕有幸得以见之,是有帝王之相。
林荆璞一个寒噤,手脚上的铁链锒铛碰撞。
还不止,魏绎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先父是蓟州启丰人,起兵前做的是屠夫营生,刀工了得,他曾亲手将殷太子的腱子肉切成了薄片,烤熟了给朕吃。
这是林荆璞不知情的事。
铁链止不住地响,很快还是止于平息。
他低头咬牙,抬头又勾起不明的笑意来:我与皇兄的样貌是不大相像,但毕竟是同个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想来味道应当差不多。怕只怕你的刀工还比不上你那屠夫父亲,或是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宰我不得,烤我不得。
魏绎嗤:案上鱼肉,钝刀即可。
林荆璞笑:是了,可不就是一把任人驱使的刀么。
魏绎一把抓过林荆璞胸前的铁链,陡然变狠了,迫使他抬起了下巴。
林荆璞这才算看清魏绎,龙纹金珠挂在额前,挡不住他瞳中暗藏的狠戾之气。
两人素日里都藏得深,哪知仇敌一见面便露了型,先逞了一番口舌之快。
谁更动气,谁就输了。这道理连斗气贫嘴的七岁小儿都明白。
于是魏绎很快便松了手:燕鸿要杀你,郝顺要杀你,启朝百官皆要杀你祭天,你死一百次都不够,又何须朕亲自动手?
林荆璞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微合,也不再接话,似是无心再与他费口舌。
魏绎挑眉,了无生气地看了他一眼,猜不透他是要死还是要活。
蓦的,狱中一阵无名风动,火烛竟灭了大半。
牢房的草垛中忽飞出两个狱卒打扮的蒙面人,持刀三两下砍断了林荆璞身上繁重的铁链,一脚踹开牢门,拉起他便欲往外跑。
林荆璞始料未及,动弹之中咳出一口鲜血来。他这一月来受尽了折磨,腿脚都是废的,全得靠人支着,一时也走不远。
他望着那两个眉眼陌生的人,微微皱眉:谁让你们来的?
两人并不看他:吾等是奉伍老之命,劫二爷,杀启帝!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又多出了五六个黑衣刺客,直奔着魏绎身后杀去。
魏狗受死!
魏绎反应极快,往后退了几步,他手旁并无军械,便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火盆,通红的炭火朝那几人飞去,隔开了数米之远。
护驾!快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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