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免得显得太突兀了,会引发瑞王的不悦。
这种突如其来而不知缘故的安静让他觉着难受,想说什么打破这份死寂,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正在煎熬的等待中,只听瑞王道:“郝大人,还是把你被歹人挟持的经过说一说吧。”
“啊,是。”郝四方欠身而起。
瑞王抬手:“且坐着回话就是。”
郝四方欠身道:“下官遵命。”他总算是能够正常喘气了,定了定神,便将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瑞王听完后喃喃道:“原来那个小鬼头没有说谎。”
先前付青亭已经将李靖也随后跳崖的事情告诉了瑞王,他想起自己在水中时候曾经给一只小手拉了一把,当时恍恍惚惚的不知是真是幻,现在看来,难道是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
在断龙崖上,上游有尸首漂来的时候,瑞王想起来一个典故。
当初李靖平定萧铣的时候,攻克江陵占领水城,缴获了许多舰船,李靖却让部属把这些敌船都丢弃江中让它们顺流而下。将领们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船留为己用却做这种无谓的事,谁知李靖自有用意。
他看出萧铣军占有地势之利,直接攻打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他们的援军正将赶来。这样的情形下,孤军深入的己方很容易腹背受敌,有船也没什么大用。
这时侯将船丢弃水中,下游的援军们见到他们自己的船只,当然知道他们已经落败,便不敢驰援,这样就争取了攻城的时间。
事实证明,李靖的计策奏效。
今时今日他又像是故技重施,只不过虚虚实实,这次,却显然不是疑兵之计,而是真的早有后招了。
一想到这个,瑞王便觉着要是那个家伙真的死在玉龙河里,或许于国于民于他都是一件幸事。
瑞王思忖着问道:“郝大人知道这动手的是何人吗?”
郝四方满面惭愧:“下官驽钝,非但不知那些是何人,且在人家手里吃了大亏。”
瑞王道:“这个不打紧。毕竟这不是能够事先预料到的,而对方早有准备势在必得。其实比起这个,本王想告诉郝大人的是,你该担心的其实是京城里。”
“京城?这……下官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郝四方诧异地问。
瑞王道:“之前那个拦着你的女子叫做周琴北,你不认得她,但你知道她的父亲,镇北将军周龄。”
郝四方震惊:“那女子、竟是周将军的女儿?”
瑞王道:“不错,但本王要说的并不是她的身份和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她说的一句话。”
郝四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是比镇国将军的女儿带人伏击自己、意图不轨,还要更重要的,而且是“一句话”?
“不知她、她说了什么?请王爷赐教。”郝四方只能硬着头皮问。
“这周琴北如果不是误入歧途,倒是个文武兼备的奇女子,不愧是镇国将军之女,”瑞王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其实,郝大人也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啊?不敢不敢,”郝四方一愣之下,虽然得意,却仍是急忙含笑摇头谦让:“王爷谬赞了。”
瑞王扬了扬眉,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郝四方眨了眨眼。
他对上瑞王的双目,脸上的笑容也在瑞王的目光中迅速僵化。
突然间像是眼前有一道闪电掠过,郝四方毛骨悚然。
他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却又忙跪了下去。
郝四方的脸都绿了,颤声叫道:“王爷饶命!”
室外。
付青亭跟春日彼此对视了一眼。
春日往旁边走开了一步,付青亭跟着走到她身后:“怎么,你还在为了郝无奇担心?”
“我、师哥,要是小奇真的有个意外,怎么办?”春日忍不住担忧地问:“太子那么着紧王爷,恐怕真的会迁怒于她。”
“你不必过于担心,”付青亭道:“其实刚才在王爷跟前,有句话我没敢说出来。”
“什么话?”
付青亭一笑:“你忘了吗?吏部还有个人呢,如果太子真的一怒之下要对郝无奇不利,他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吗?”
“你是说、蔡流风?!”春日眼前一亮。
不管她先前对于蔡流风如何的不喜,但是这时候,蔡大人显然就像是救命稻草,黑暗中的灯光。
付青亭点点头:“当着王爷说这个,王爷一定会更加不高兴的。索性不提了,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王爷责骂的对,我也是第一次失去主张了。”
春日叹了口气,想了会儿苦笑道:“其实也不怪师哥这样,咱们跟了王爷这么久,哪里见过他出这样的大事?我的魂都飞了,那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赶紧把人找回来,好好地找回来怎么都成,哪里还能想别的呢。”
“当然,王爷是咱们的主子,”付青亭道:“了你我虽都是这么想的,但王爷的心里,却像是有人比他自个儿更重要呢。”
青亭的口吻有些怅然,他是不乐意瑞王把别人看的比自个儿更重的。
春日知道他指的是刚才瑞王的那句“本末倒置”,便笑道:“说来也可怖,王爷竟肯为了小奇……如此冒险,等回了京,还不知怎么跟皇上、太子殿下交代呢。”
说到这里,就见顾九大步走了回来。
付青亭见他得意洋洋地,便问道:“你没过分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