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歪头看他,问出藏了这么久的疑惑:“纹身是你跟谁学的?”
“你见过的,”薄砚侧头看了阮眠一眼,“射击馆的老板。”
听薄砚这么一说,阮眠的记忆瞬间就被拽回了当初,薄砚带他去的那个射击馆。
“哦!”阮眠恍然大悟般应了一声,“就是那个花臂大哥!”
“嗯,”薄砚笑了一下,“就是他,他人蛮好的,我的射击还有纹身,都是跟他学的。”
阮眠时长觉得薄砚很厉害,好像没有他不会的,无所不能一样。
阮眠性格向来都很直,他这么想,就会这么讲出来:“薄砚,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嗓音莫名就哑了:“乖了,这句话留着,晚些时候再说。”
阮眠茫然眨了眨大眼睛,不明所以,正想问“晚些时候”是什么时候,就见薄砚已经调好设备坐了过来。
注意力瞬间跑偏,阮眠指着薄砚手里的机器,好奇道:“这个就是纹身-枪?”
“对,”薄砚点了点头,“线圈机。”
想了想,他又多说了两句:“其实现在的纹身师用这个少了,大多都用马达机,线圈机比较传统,但是花臂大哥喜欢用,我跟他学的,也就用惯了。”
阮眠听得很认真,觉得很新奇,这是他以前从来没了解过的领域。
薄砚垂眸,又看了阮眠一眼,眼底很深,他低声问:“准备好了么?”
阮眠瞬间回神,他立刻点头,大声回答:“早就准备好了!”
边说,他就动作飞快,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大外套,之后撩起了卫衣下摆。
薄砚的纹身是在左边侧腰,他想要纹在右边。
“我是不是要侧着躺?”阮眠问了一句,就在纹身椅上调整着姿势。
可薄砚又垂眸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说:“不用,你躺平。”
阮眠一顿,不明白躺平怎么能纹在侧腰,但还是乖乖照做。
下一秒,薄砚空着的那只手就探了过来,修长手指精准落在阮眠的腰间,食指和拇指配合,轻巧一旋,就旋开了裤腰上的纽扣。
阮眠这下彻底愣了,“薄薄砚,你要做什么?”
薄砚不答话,手指轻轻一拽,阮眠平坦的小腹就显露无遗。
阮眠很瘦,他这样平躺的时候,小腹下面的那条胯骨就极为明显。
有种单薄的性-感。
薄砚指腹覆上去,轻轻摩挲两下。
酥麻触感瞬间席卷过阮眠全身,阮眠脚趾都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他开口,嗓音轻微发颤:“薄薄砚,不是先纹身吗?”
“如果我说,”薄砚勾了下唇,嗓音压得很低,带着两分戏谑意味,“我忽然改主意了,想要先做点儿什么,你愿不愿意?”
阮眠不太懂这人怎么这么善变,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回答道:“愿意,都好,但最后你一定要给我纹身!”
薄砚手指微顿,片刻后,他俯下身,在阮眠嘴唇上轻咬一下,“逗你的,我只是忽然想换个地方。”
说了这句,薄砚的手指就又在阮眠胯骨上摩挲了两下,嗓音低醇似蛊惑:“纹在这里,好不好?这里更隐秘,我更喜欢。”
阮眠身体的每个部位,他当然都很喜欢,但侧腰还是不够隐蔽,阮眠平时又喜欢穿oversize的衣服,打篮球时候,甚至伸个懒腰,都容易露出来。
可薄砚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是独属于他和阮眠的秘密。
是独属于他的救赎。
明白过来这是薄砚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了,阮眠弯起了眼睛,配合回道:“好,你想纹在哪里都好,我整个人整个人都是你的!”
很显然,薄砚被这句话取悦到了。
他神色轻快了两分,又转折道:“不过这里会比侧腰痛,肉越少的地方纹起来越痛。”
纹在骨头上,就是只有一层单薄的皮肉,当然会很痛。
可阮眠却很坚定:“就这里了,我们酷哥,可不怕痛!”
薄砚又看了阮眠一眼,之后没再说话,只是调整灯光对准了阮眠的右侧胯骨。
纹身机的尖头,瞬间刺入了阮眠那层单薄的皮肉。
虽然说了“不怕痛”,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让阮眠忍不住稍微瑟缩了一下。
薄砚动作没停,相反,他的手很稳,行云流水一样。
过了两秒,他忽然开口,嗓音很哑,“阮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耗费了多大力气,才能稳住我的手,不让它发抖。”
阮眠一怔,忍不住仔细去看薄砚。
薄砚是低着头的,灯光落在他脸上,细看才会注意到,他的下颔角轮廓此时绷得很紧,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阮眠后知后觉意识到,薄砚可能比他还紧张。
果然,下一秒,就听薄砚道:“我现在很紧张,比第一次上手,比给我自己纹,都要紧张百倍,阮眠,你知道的,我看不得你疼。”
薄砚心疼阮眠超过心疼自己百倍,这纹下的每一笔,刺在阮眠皮肉上,更是刺在薄砚心尖。
“不过同时,”薄砚动作依然流畅,根本不像他所谓的“手生”,只听他又转折道,“同时,我现在也很兴奋,我做梦都想给你纹身。”
这种刺入皮肉的,深入骨髓的方式,每一笔都倾注了纹身者,与接受纹身的人心底满溢的爱,能够极大满足薄砚发狂一般的占有欲。
就像野兽给自己的猎物打下了独家烙印。
房间内很静谧,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就只有纹身机运作的声音。
听起来让人莫名感到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阮眠觉得自己后背不自觉沁起了一层薄汗,他小声说:“薄砚,我也很兴奋,就像是像是找到了归属感。”
他最后一个“感”字出口,薄砚停了手。
阮眠垂头看下去,看到自己小腹下方的胯骨上,白皙皮肉此时还泛着红,新鲜出炉了一串优美流畅的阿拉伯数字与花式英文——
926-Conciliaris-。
薄砚放下纹身机,关了灯,俯身吻在了那处新鲜印记上。
“阮眠,我现在,真的想做点儿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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