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切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但似乎是有人过来打扫过了,屋子里很干净,她进屋来坐下,看着红乔忙碌着,目光望着外头院子里树上已经挂着的红灯笼,一派新年的气象,想起来刚进门时,树上也是挂着红灯笼。
过了年,就算是五年了。
可如今,却再不比当初。
垂下眸子,她脖子上挂着的灯笼项链微微摇晃,她抬手按着进了内室,“红乔,我躺一会儿。”
红乔道:“知道了世子妃,待到了要去主院用饭时,奴婢叫您。”
以养病为由在外许久,一回来,自然是要做一些面子功夫的。而且国公府的惯例,守岁夜都是去皇宫宴饮的,届时自然没时间在家里设宴,所以年夜饭都是二十九就替了。
一觉到被红乔叫醒,沈京兰睡的很沉,自从入冬她身体每况愈下,胸口常常闷痛难忍,吃药颇多,睡的也多。起来后重新净面换衣上妆,一番过后,天已经黑透了,外头院子里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
走在廊下,冬夜里的风不留情面的吹着,像是刀子一样的割在人脸上,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待到了主院,灯火通明的厅里,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抱着悠宁的齐易南。
他还是那么的俊朗,一身永远穿不腻的黑衣,哄着女儿的时候,脸上那种柔情真令人心动,五年了,他好像没变,可又好像变得她根本不认识。
淡淡的收回目光,她抬脚入内,眼角余光发现,坐在那里的男人,一眼都不曾看过来,她心口再次闷痛起来,对着主位上的国公爷和官年和行礼:“儿媳见过父亲,母亲。”
官年和笑笑,抬手:“你身子不好,快起来吧,张姑姑给世子妃上热茶,好暖暖手。”
国公爷淡淡笑笑,对于这个儿媳妇,看法一般,不欲多说,有个面子即可。
沈京兰坐下,看了看四周,发现没见应素文,联想起自己听到的府里消息,淡然一笑看向官年和:“母亲,素文不来吗?”
往年的年夜饭,都是一起吃的,沈京兰有此一问倒也正常,官年和只淡淡一笑:“她最近风寒了,也不爱出门了,你不用管她。”
沈京兰淡淡一笑,眸光看向对面的男人,心里觉得真是讽刺,自从他带回那个寡妇开始,这个家就再没平静过一天。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个个样貌,身份,一切都远远胜于那个寡妇,可是呢,他偏偏却就喜欢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
反倒是她们这几个,陪他时间越久的,如今越惨呢。原以为应素文有婆母的爱护,至少也是能在他身边屹立不倒的,可如今呵呵……他竟亲口要撵走应素文,为了那个寡妇,他这是打算将身边的女人尽数解决掉,将来好扶正那个寡妇吗?
他痴情了吗,还真是可笑至极。
沈京兰按耐下心里的不甘,嫉妒,痛恨种种复杂的情绪,按了按胸口剧痛的地方,含笑冲悠宁招招手:“悠宁,过来母亲这里呀……”
可是别说以前她就不喜欢姚氏这个女儿了,就是现在,看见了也从心里抗拒,只是公婆在上头坐着,她总要表示表示的。
悠宁对她根本也没什么印象,自然不肯去,沈京兰见此笑笑也不再多喊。
齐易南从她进来开始,目光就未曾看她一下,直到饭菜上桌,两人坐了对面,沈京兰抬手给他倒了一杯酒。
他看着那杯酒,目光渐冷,抬眸看着眼神平静,丝毫没有为之前事情有任何愧疚之色的沈京兰,眉头轻蹙,垂下眸子,不打算喝。
国公爷倒是举起杯,乐呵呵的说着:“明日就是除夕夜了,依惯例要进宫去守岁了,今夜便是咱们的年夜饭,以此杯为祝,咱们国公府来年万事顺意,阖家安康!”
官年和淡笑着举起杯,沈京兰也举了,齐易南无奈,只得伸手,可是手还没碰到杯子的时候,外头明乐道:“世子妃,有个丫鬟来报,您有个重要的东西落在马车上了,她给您送过来了。”
沈京兰对这种事不在意,只想着是红乔她们遗漏了,正欲叫红乔去拿了,站在外头那小丫头却疾步走了进来,像是要将东西送过来,可是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却狠狠一绊,顿时只听那丫头一声惊叫!
“啊!”惊慌的叫声响起的同时,那丫头手里捧着的木盒子,也瞬间摔在了地上,里头的东西,尽数摔落进每个人的眼底。
一瞬间,满室极度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的看着那盒子里摔出来的东西。
国公爷眯起眼睛,手里的酒杯抖了抖,酒都洒了,官年和倒吸一口凉气,素手紧握,齐易南……目光极冷。
只有沈京兰,目光瞪大如铜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子亦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第83章若能重来那丫头却速度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丫头却速度的从地上爬起来,好似受到了无尽的惊吓一样,跪在地上就哭着磕头:“求世子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沈京兰,她瞪大的眼睛看着他们,想辩解,可一开口,却是喷出一大口血!
“世子妃!”红乔一声惊叫,立即扶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沈京兰。
沈京兰满口血,气息极度混乱急促,眼睛狠颤着,看着坐在对面面色阴沉的齐易南,急忙辩解着:“世子爷……不是我的,是有人害我……”
闻言的齐易南,看着沈京兰的眼睛,仿佛看不到她身前吐的血,缓缓的抱着女儿起来,淡漠的说了一句:“事实如何,不重要。”言罢,抱着女儿离开。
那一刻,沈京兰看着他绝情的眼神,冷漠的背影,心彻底碎裂。
当目光转向厅里的人时,她发现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样的鄙夷嫌恶……忍不住的心口剧烈一痛,她喉咙再次涌上一股腥甜,眼皮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京兰晕过去的那一刻,红乔更慌了,哭着看着官年和:“夫人……”
官年和压抑着怒气,“先将世子妃挪去偏厅,请大夫来。”言罢,回头冲张姑姑使了个眼色,张姑姑立即快步走过去,迅速的将那散落在地上的房里用的羞人东西捡起来,放进盒子里脸色难看的拿着离开了。
厅里人呼呼啦啦的瞬间散去,沈京兰被一个婆子背走了,国公爷早就放下了酒杯,此刻看着身边脸色都铁青的妻子,心烦的无奈道:“这都什么事儿……”
官年和气得头疼欲裂,一只手支着桌子,垂着头气闷道:“大过年的,闹出这种丑闻,真是要气死了!”
国公爷摇头道:“这种东西藏起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落在马车上,肯定有人坑她。”
说着,正想叫人去查方才那个送东西的小丫头官年和一拍桌子,吓了国公爷一跳:“查什么查!谁做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了这么丑陋的事情,传出去怎么办?我们一家还怎么做人?”
说着看向明乐:“去,方才谁在这里当值,谁都看见了,该发走的发走,该警告的警告!告诉她们谁要是敢乱说半个字,一经发现立即打死!别以为大过年的我会忌讳死人!”
“是,奴婢这就去。”
安排完这些,官年和一身冷凝怒气的站起身,一边往偏厅走,一边嘱咐回来的张姑姑:“叫人去知会沈家人,叫她们来人。”
“知道了,老奴就去安排,夫人可万万得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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