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回握住赵景的手,体贴的安慰:
“皇上放心,贤妃待大皇子极为尽心,又有太医院的人照看,大皇子的身子会好的。”
如今宫中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体弱,偏偏皇上对大皇子存了一丝愧疚,而她的焕儿虽然早产,但身子还算康健,皇上也很喜欢焕儿。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皇子一定不能出事,甚至身子还要好转,这样皇上心中的愧疚才能消除。
否则,不论是大皇子夭折,还是他体弱多病的活下来,对她,对焕儿,影响甚深。
她不想日后皇上一见到焕儿,就会想起大皇子。
温宓的这些心思,赵景自是不知,他欣慰的吻了吻温宓的发顶漩涡,心里软成一片:
“希望如此。”
温宓的身子完全窝在赵景怀中,刚开始还觉得很舒服,时间一久就觉得身子有些麻,她扭了扭身子,想从赵景怀里退出来,不想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清晨,赵景起身时顾及着温宓昨夜劳累,所以特意去了外间洗漱,也没在雅安宫用膳,直接上朝去了。
温宓许久不曾承宠,猛然一承宠,身子也颇有些受不住,一觉就把早膳给睡了过去。
若非小皇子醒来看不见她一直在哭闹,而月莹和奶娘她们也哄不住,她许是会睡到下午也不一定。
温宓让月莹把小皇子抱到她身侧,小皇子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哭声顿时停了下来,一个人吐着泡泡玩儿的高兴。
自己撑着脑袋侧头看他,指尖轻触着小皇子吐小泡泡的小嘴,浅浅笑道:
“你呀,可是小男子汉,怎么能粘着母妃呢?”
说归这样说,可温宓心里还是慰贴的,皇室本就情浅,就算是亲母子,感情不深厚的也大有所在,所以,对于小皇子如此粘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月莹知道温宓说的话有些口是心非,故意讨巧道:“说明这是小皇子亲近娘娘呢,待小皇子长大了,定然是极为孝顺的。”
温宓没说话,只翘起的唇角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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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刘嫔一事后,后宫的人似是才认识温宓一般,都怕被温宓当众羞辱,故而后宫很是安静了一段时日。
就连皇后,自那日请罪后,也闭门不出,对外宣称是旧疾复发,很是平静。
不过温宓是不相信皇后在短短时间内就改了性子,所以她从未忽视过坤宁宫的动静,哪怕是一丁点儿。
转眼已是阳春三月,不论是后妃还是宫人们,皆褪去了厚重的宫装,换上了新做的精致春装。
御花园繁花盛开,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憋闷了许久的后妃频频流连御花园,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偶遇皇上。
温宓一行人走在御花园,低位嫔妃瞧见后,远远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没有人不识趣的往上凑。
月莹扶着温宓,夏婕妤跟在她身后,神情惬意:
“姐姐近日总是闷在宫里,也该出来走走看看,否则岂不是闷得慌。”
温宓瞧着眼前开的艳丽的花朵,却无心去欣赏。
她嗔了夏婕妤一眼:
“如今你倒是悠闲的紧,本宫却是忙的头疼。”
不曾管事儿的时候不知道,接手后才明白事情的繁琐。
就拿这春装来说,便是无比复杂。
去年皇上登基之时,春日早已过去了大半,嫔妃们的衣裳便只能将就着用之前的,今年再将就就有些不像话。
所以只后宫主子们的春装一项,就够尚衣局的人忙活好久了。
嫔妃们衣裳温宓倒是不大在意,让她在意的就只有太后和皇后的。
太后的衣裳不能敷衍,且要及早送去,好不容易把太后的衣裳检查好了,又要检查皇后的。
这且不说,最让温宓觉着累的就是,她不止白日要处理宫务,照看焕儿,晚上还要伺候那如狼似虎的男人。
自从她能侍寝后,赵景便再也没往旁人那里去过。便是之前进后宫,也只是去了贤妃宫里看大皇子。
故而,纵然温宓身子很累,但一想到这一点,她也就咬牙承受着。
夏婕妤听到温宓怨念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姐,臣妾怎么觉着,您不是因为宫务才如此劳累的罢?皇上近来可只去过您宫里,后宫里可是颇多意见呢。”
她今日邀温宓出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赏花。
温宓心念一转,听出夏婕妤的话外之音,好奇的挑眉:
“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倒也不是,臣妾只是听了几句酸言酸语罢了。”
后宫里这种事很是常见,夏婕妤并未当回事,让她重视的却是另一件。
“姐姐,这后宫里,向来讲究一个平衡,可是如今您打破了这个平衡,臣妾担心……”
后宫嫔妃是不能如何,但她们身后的势力可不是干看着的。
这些世家大族送女入宫不是为了独守空房的,皇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又怎么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