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看的清楚,她和皇后最根本的差别就在于家世。
纵使有一日,皇后不再是皇后,那她的机会也不大,倒不如就让皇后占着这个位置好了。
温宓疲惫的闭上眼睛:“本宫先睡会儿,刘贵嫔那儿,给本宫看好了。”
她的精力几乎都用来哄孩子了。
丝雨拿了个小被子给温宓盖好:
“娘娘放心睡吧,外面的事儿有奴婢在。”
温宓一睡就是半个时辰,她睡的舒适,刘贵嫔就觉得时间分外难熬。
她虚弱的看着周围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她的宫人,心头几乎要啐血,没有贵妃这般作践人的。
时间久了,刘贵嫔挺直的脊背越发弯曲,直到最后,再也坚持不住的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月莹表情不变,淡定的看了眼小太监,小太监忙上前将刘贵嫔给拉扯了起来:
“贵嫔娘娘还是好好儿跪着比较好,万一贵妃娘娘不满意,您跪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就白费了。”
小太监心里对朝自家小主子下手的刘贵嫔厌恶极了,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语气。
刘贵嫔被拉起来,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瞪了那小太监一眼:
“狗奴才,本宫也是你可以拉扯的吗?当心本宫禀告皇上砍了你的狗头。”
那小太监心中不屑,刚想说话,就被月莹给阻止了。
月莹笑吟吟的道:“贵嫔娘娘莫要生气,奴婢们也是一片好心,不忍您跌落地上,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您,还请您见谅。”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论起厚脸皮的程度,刘贵嫔觉得,眼前这宫女完全不亚于贵妃。
刘贵嫔冷哼一声,头扭到一旁:“本宫可不敢当,若是本宫不见谅,贵妃娘娘怕是要活撕了本宫。”
月莹笑意不达眼底:“贵妃娘娘一向与人为善,贵嫔娘娘您说话还是要小心些,须知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外面偷偷看热闹的宫人不少,可不能让刘贵嫔这一张嘴毁了娘娘的名声。
被一个奴婢教训,刘贵嫔只觉得,这屈辱比贵妃让她跪在这里的屈辱还要大。
刘贵嫔恨的牙痒:“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宫?”
正在往宫门口来的温宓闻言,脚步一顿,随即扬声道:
“看来你跪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学会如何说话,需不需要本宫让人教教你?”
看热闹的宫人一惊,忙跪下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温宓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们起来,目光却不曾从刘贵嫔身上移开:
“刘贵嫔觉得,本宫的建议如何?”
不如何。
刘贵嫔很想就这么喊出声,可她也知道,喊出来后,只会换来贵妃变本加厉的欺辱,因此她紧紧的闭着嘴,一言不发。
温宓也不在意,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本宫究竟为何这般对你,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无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归本宫认定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你若是自己主动承认,本宫也无意与你为难。”
“无意与臣妾为难?”
刘贵嫔抬头瞪着温宓:“若是贵妃娘娘真的无意为难臣妾,那您这般做派,又叫什么?”
温宓睫毛眨了眨,带了一抹笑:
“本宫以为,本宫罚你,是在教你规矩,不是在为难你。”
刘贵嫔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她被贵妃罚跪后,还要谢谢她?
似是看出刘贵嫔的心思,温宓又补了一句:“若是你要谢本宫,这一句谢,本宫也是当得起的。”
丝雨站在温宓身后,听到温宓的神补刀,极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雅安宫的丝雨奴才也是如此。
刘贵嫔骨节泛白的抓着自己的裙摆,脑子一懵,就喊出声来:
“二皇子的事,是臣妾做的又如何?二皇子并未出事,贵妃娘娘又何至于如此?”
温宓轻笑出声,若是她都这般羞辱刘贵嫔了,刘贵嫔还没半点反应,她倒是要佩服刘贵嫔的心性了。
刘贵嫔在喊完这句话后,看到贵妃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就见贵妃严肃了神情,吩咐宫人:
“去乾清宫禀告皇上,就说刘贵嫔对谋害二皇子一事供认不讳。”
温宓的话传到乾清宫时,她的所作所为也都传到了赵景的耳中。
赵景在听到供认不讳四个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随手把奏折扔到桌案上,眼含笑意的对高时道:
“手段不怎么样,但能让刘贵嫔主动承认,也算是她聪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