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站着,看花佩玉扭扭捏捏地脱了外袍,里边黑色打底的紧身更衬他肩宽,腰窄,肌肉精瘦,真情实感黑了脸,道:“没什么看头,别脱了。”
他有些底气不足地想,如今二人也差不了多少,等他再长个几岁,多跑跑。
带着些清苦药香的白色外袍被人披在了谢云舟的肩上,他皱了皱眉。
嬴安自后伸手绕过谢云舟,替他把前头的衣领掖平整,道:“谢小公子不喜欢撞颜色,那就穿白色吧。恰巧我还带了件白色的。”
谢云舟后背一嗲。
解九与他讲了:瞎眼的那个叫嬴安,脾气温吞好应付,你防着些他就好了。
可在后边人接近他那一刻,谢云舟觉得这人比言行浪荡的花佩玉还要危险。像是一条潜藏着的蛇,吐出了些蛇信子,又很快缩回了原先的位置。
谢云舟举起手,袖袍宽大,上边有些云雾松的暗纹,在手臂处,绣了单只眼睛。
花佩玉和嬴安一前一后围着他,一人手搭在他肩上,另一人拽着耷拉到肩的外袍,揽上谢云舟腰。
“挤着我做什么?”谢云舟道,“今天打算来巴结我了?”
“消气了吗?”嬴安问。
“——消了。”
“那谢小公子,来帮我们一个小忙好么?”花佩玉接话,伸手将食指和拇指并在一块儿,道,“比我的良心还要小,只要谢小公子略微高抬贵手一下。”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这么轻浮?”谢云舟道,“不拿出点诚意来?”
他外边裹着药宗纯白的弟子袍服,领口和袖腕金线泛起流光。他才像是猫,在光下,毛发光亮,倨傲的猫,花佩玉心道。他抓着谢云舟的手,用唇齿轻轻碾磨过他的食指。
谢云舟“啧”了一声,要把手抽回来。
花佩玉抓的更紧了。
合欢宗的修士大部分都行为浪荡,撩拨人的小动作一筐一筐的,但是花佩玉独来独往,年纪轻轻已经挑了宗内关键事务,来往最多也是药宗嬴安这样高山仰止的君子,一身的本领没处去使,碰到个稚嫩风流的谢云舟,像是花孔雀开屏,比在合欢宗内放的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