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谢云舟命门丢出的十二根针,尘见月,谢云舟齐齐动作,反应迅速。只是一阵金石之声,银针被打偏了去。
只有一根擦过脸,伤了谢云舟。
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缓慢流出,针尖从血珠里头挑出一缕冰蓝色的烟,融在了嬴安的指尖。谢云舟撑着桌面,捞了个茶盏,笑着抿了一口后皱眉。
苦的。
那是他的茶。
嬴安想说,又咽了回去,他仔细查验比对手上的那一缕魂。
“怎么样?药宗,看出什么不一样了吗?”谢云舟笑问。
没被夺舍,没有心魔,灵台透彻,甚至连血气都没有。谢云舟从无望渊回来后没有被夺舍,昨晚的人也不是他杀的,他没有任何不对劲。
嬴安将定魂针一根根收回去,道:“失礼了。”
“你也知道失礼。”
嬴安脸微微一僵。这时候不该客气几句,说“没事”吗?他不擅言辞,征愣在了那儿。
谢云舟问:“那药宗该怎么赔罪?”
“山主来定吧。”嬴安道。
用定魂针刺谢云舟灵台,不只是为了查清昨夜究竟是不是他动的手,还是四宗的任务,去看这位“谢云舟”,究竟是怎么毫发无损,全须全尾地离开无望渊的,如果是邪魔入体,嬴安还要负责就地斩杀。
现在他得了想要的结果,而且不算曲折,赔点东西不算什么。
“我要看你的脸,把眼睛上的东西摘了。”谢云舟道。
这要求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含义,不过是谢云舟一时兴起。
在云山,谢云舟没有什么心情去看别人掩饰的容貌,但是到了洛城,也许是旧忆里风流浪荡的那部分醒了,谢云舟竟生出几分好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