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姚婆婆家,姚婆婆年前已逝,仅留下一孙女独居。
丫头九岁,伶俐得很,可自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脑门之后,丫头整个变了,逢人便问松脉山在哪儿。
邻居大娘劝她:“问松脉山做什么?那儿远得很!得走三天三夜呢!”
邻家大伯也劝她:“丫头啊,那松脉山啥子都没有,荒得很哩,都甚少有人去,你去做啥子哟!”
相熟的邻居大哥也忧心她:“不是不告诉你,实在是你太小了,你才多大呀,就想一个人外游了?也不怕被人卖了去!”
玩儿玩得很好的玩伴们个个说她:“别去了,丫头!我们父亲母亲都说了,那儿远着呢,还没走一半,你腿儿就得断了!”
丫头鼓着腮帮,眨着大眼,旁人说什么,她都听见了,只是没听进耳里去。
她一定得到松脉山去,不管多远!
收拾了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又灌了一整壶的水,背着个小包袱,趁着天还未亮,丫头走出了山村,想着村里人不同她指路是为她好,是怕她一去不归,真心是好意。
那她就不问了,改到路上问,边走边问路人,也行。
三天三夜的路程,首先得翻过一座山,再过几个村子,见到一个据说只住了一户人家的文姓村落,便是到了松脉山脚下。
她知道,那一定是文叔文伯的先祖,玄机子为她兄长找来的守墓人。
然邻家大娘大伯们太过高估她的脚程,说得三天三夜就能到,结果她只翻座山,便用了两天两夜。
她这具身子已有九岁,但因自小失去怙恃,姚婆婆又已于年前过世,丫头不死,实在是因着左右邻居的好心,不然瘦弱得犹如六七岁小女娃儿的丫头根本熬不到她魂穿回来,附于丫头身上重活。
也就是说,其实在朱怀古穿回百年前大周朝,她兄长于人生最后一年的时间里,这具身子名为丫头的小姑娘实则已因自高处摔下,摔到脑袋血流不止,又因独居,无人及时发现而亡。
她附于身后,抹掉额际的鲜血,简单为自已摔破的脑门做了包扎,包扎的布条是撕的丫头为数不多的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