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望听到哥哥,眼前朱怀古该是朱怀欢,自然想到的会是原来的朱怀古,对于过去朱家的事情,他要殷朗查的,查到的并不多,沉吟了一会儿,他道:
“你哥哥要你忘记,总有你哥哥的缘由,既然你听了你哥哥的话忘掉,那么你现在再苦苦追寻出答案,岂非违了你哥哥的意?”
“哥哥是想保护我,不想让我因那忘掉的事情受到伤害,然事与愿违,哥哥大概没想过我会……”会死在兄长前头,最后还反而是兄长下落不明,但至少有好好活下去的可能,朱怀古现今想要追寻的,除了白家之祸由谁而起,谁又是幕后黑手外,她也想知道后来兄长到底去了哪里,又怎么会在京郊松脉山上建了白家大墓,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你哥哥大概没想过你这样执拗,让你忘掉的,你忘掉了,却又偏偏还能追查到又想起些什么来。”池千望叹道,“小古,你在地下通道的密道中突然会头疼,就是想起了些你哥哥让你忘掉的事情?”
朱怀古摇头:“不是,那个时候我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些情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哥哥告诉我,倘我家遭难了,我一定要忘了这些不好的,只需记住一些美好的。”
池千望明白了:“所以你其实还是没想起那些你听你哥哥的话而忘掉的事情,只是想起了你哥哥让你忘掉不好事情时的情景?”
“对,那个情景里的画面我现今半点儿也想不起来……”朱怀古深深呼出一口气,“但哥哥要我答应一定要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的话,我却听得无比清晰,至今那一字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池千望沉默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朱怀古到底经历怎样的事情,听起来很复杂,似乎也很严重,要不然不会到她兄长非得要她忘掉的地步,而她也真的忘掉了,然终究因着案件面临熟悉的情景触发被禁锢的记忆中的某些场景,继而让她回想起一些被忘掉的片段。
他看着她,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似是怕吓坏了娇小身躯的她:
“别怕,小古,真相总会大白。”
朱怀古怔怔地看着池千望。
待到殷朗安排完事宜回来,文伯也将文叔带下山自密道同回到文伯家,至于为何文叔不从家门进入,文伯对此解释说:
“文叔自上山守墓,因着不想引起任何麻烦,文家守墓人一事儿自来不对外言,整个文家庄根本就没人晓得文叔是上松脉山守墓去了,只以为文叔早年外出闯荡,至今未归。”
也对,既有盗墓贼古爷的误打误撞晓得无名墓内的各种古物价值,难保文家庄中不会有第二个古爷,或许自外引来无数个古爷,文家历代对守墓一事儿守口如瓶,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见到文叔时,朱怀古止不住站起身走出桌旁,她走到文叔身侧站立,看着果然是独腿人的文叔拄着拐杖,她不由出口问:
“文叔可认得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