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万老板把道理说得清新脱俗,字字在理,句句诚恳,奈何那姑娘就像一头犟牛,怎么解释也听不进去,执意要两人一模一样的纸灯笼,纸灯笼上面画有花草的不要,有纹路不要,要纯白色,且连纸张贴上竹架的衔接处也得在一模一样的位置,是半点儿不能歪了不同了。
“最后?”朱怀古问虽问,心里却觉得应当是万老板应下那姑娘的要求。
“最后万老板特意让铺里的师傅照着那姑娘制作出两个来!”杨不过嘿一声,“还别说,这特意特别制作出来的便是不同,果然是一模一样!”
“真一模一样?”朱怀古倒不是质疑,只是觉得倘那姑娘要的两个纸灯笼就是树上前后悬挂上的那两个纸灯笼,那其意义在哪儿?
“真一模一样!”杨不过不仅连万老板与其伙计都见着了,连当日为那姑娘制作纸灯笼的师傅也见到了,亲口问过,那师傅信誓旦旦说,那绝对真是丝毫不差。
朱怀古又问那姑娘可知是谁,杨不过说问过万老板了,但客是客,哪有开门做生意还查清客人底细后才肯卖灯笼的,杨不过机灵一动,立刻回大理寺请了衙里的画师前往,经万老板与伙计、灯笼师傅三人详尽的描述后,画师很快画出一幅那姑娘的丹青后。
“要不是为了画这丹青,我来回跑,也用不着查这一纸灯笼竹架就查了整日!”说着,杨不过将怀里的丹青取出来,铺于桌面让朱怀古看:“你瞧,这姑娘还生得一副好模样!”
眉目清秀,娴淑文静,单就模样来说,还真是一位年仅二八年华的清秀佳人,杨不过尚未娶妻,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看了一路,竟看出几许喜欢来。
朱怀古提醒他:“这姑娘兴许同案子有关,即是无关,与那引我与少爷在夜里走错路,继而掉进洞里待一夜的那人也有关,要不然根本就是这姑娘本人。”
杨不过撇嘴:“行了,我知道,可我觉得,她最多就是那个引你同池大人掉进洞里的人,绝不可能是凶手,也不可能同凶手有什么干系!”
名姓不知,面未见着,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没怎么着呢,他竟给护上了,朱怀古挑眉挤眼问杨不过:
“不过,你这是一见钟情?”
一见见的还不是真人,不过是人家姑娘的一幅丹青。
杨不过被朱怀古这直肠子问出来的话问得双颊微烧,慢慢红了起来:
“这、这也不算吧……”
他人还没见着,还得等画师把那姑娘画像给多画几幅出来,让衙差照着找出那姑娘身份,他方能知晓其名姓,这要就一见钟情了,要真见着真人,那他那会儿会如何?
光想想,杨不过双颊越发红了,末了清了清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