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明白刑颜玉这吩咐的意图,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终是不能让方寡妇母子在屋里出什么事儿方好。
立马回衙喊了人来,堂屋门被强行撞开,方寡妇见到此状时还惊得蹲到桌底下去,虽不正常了吧,手里还不忘抱紧病中的儿子。
此情此景,俩妇人一见就落了泪,连哄带骗地将稚子从方寡妇手里抢过来,刑颜玉这边立刻让早候在一边的大夫上前,给早病得小脸微白的稚子诊治。
儿子被抢走,方寡妇哪里容得,像疯了般扑向抢她儿子的俩妇人,又扑向正在给她儿子诊脉的大夫,一时间,大喊大叫得院门外整条胡同都能听到动静。
不过这动静大概也被整条街的街坊有些熟悉了,没引起多少轰动,时有经过的街坊只指着紧闭的院门道,诸如又发病了之类的感叹。
看着病得让两衙役合力拦住的方寡妇,朱怀古回头听大夫说稚子得尽快医治,本是风寒,现已拖到内热外热一起发的病症,再迟些治,怕便是病好了,也会给稚儿落下病根,恐如痴儿。
这话了不得,她赶紧道:
“那就快治!”
大夫却是看向刑颜玉,朱怀古见状也忙看向他,刑颜玉大手一挥,对大夫道:
“快治吧!要你来,本就是不想出什么人命或意外。”
大夫医者心,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是碍于刑颜玉这朝廷命官在此,他又是刑颜玉请来的,方不得已看一眼请示。
方寡妇病魔,俩妇人皆是这街坊中平日里最与之交好的人,也常在方寡妇不正常之际代之照顾稚子,这会儿大夫说方寡妇家院中并非诊病之所,俩妇人立刻提议到她们其中一人的家里去。
有此好心的人家,刑颜玉自没有不同意的。
待大夫与俩妇人护着病中稚子离去后,朱怀古再回身看已嚷嚷得红了眼的方寡妇,叹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
刑颜玉亦被纵脑子失常,却仍惦记着要顾好儿子的方寡妇触动了心弦,命两衙役手脚放轻些,莫伤了方寡妇。
两衙役自是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