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觉得女掌柜特意说出来,该是另有含义:
“你觉得路姑姑说的‘可怜了无辜人’这话有问题?”
女掌柜点头:“我知道这话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正如殷公子方才所言,刚开始听到,我也没怎么在意,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两位公子不知道,说起来赵康灵也是我们绸缎庄的常客大客,每每到绸缎庄来,除了案发那日,每回都不会空手而归,给我们的赏银也从来不会小气,庄里的绣娘师傅们都挺喜欢赵二小姐的。但路姑姑不一样,路姑姑对赵二小姐,从来就没什么好印象。”
有一回,路姑姑还跟她明说,以后少做些赵康灵的生意,要是能全然不做,那便是最好。
但凡开门做生意,就没有将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路姑姑这话确实奇怪。
然个人都有喜好,自已当老板的,自然也有权利因喜恶而稍微选择一下客人,朱怀古觉得,路姑姑约莫是不喜欢赵康灵。
可这是为什么?
赵康灵性情温柔文静,风评皆是好的一面,又是闺阁小姐,便是有负面风传,那还是因着孙全书纠缠在先,怎么就惹了这位人们即便不尊着敬着也不会去招惹的路姑姑?
朱怀古明白了女掌柜最后特意起身相送,左右见无人际,再同她二人说的这番话的意思:
“不知路姑姑每日里在什么时辰会在庄里?”
殷朗挑眉,朱怀古这是要见路姑姑,他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诚然女掌柜便是这个意思。
女掌柜见朱怀古明白过来,她暗松口气,轻声婉言道:
“此间是我多嘴,这事到底与案子有无干系,我无法肯定……路姑姑每日晌午过后便会过来,约莫是未时初来,不到一个时辰便会走。”
未时初来,不到未时末便走,朱怀古记下时间:
“掌柜也算不得多嘴,查案么,有时候还得仰仗老百姓多方提供线索,不管有无干系,总归是尽到了官民协力的职责。掌柜也无需肯定什么,余下事情尽管交由我们去查便是。”
殷朗亦道:“这话没错,掌柜能同我们说多这么一句话,指不定就能让我们少走许多冤枉路,于案情进展,于死者冤情,都是大大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