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又给殷朗逗笑了,浅笑一过后,她也认认真真且郑重地说道:
“少爷是大人物,大人物深沉,凡事不外露,无论是敌是友,皆让人无从猜起,我觉得这样挺好。太好猜太易让人知道心思的官,从来不是个傻顶缸的,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这两种人在仕途上,注定皆不会长久,并不适合当什么朝廷命官。”
殷朗很早就这样想了,他倒是没想到朱怀古一个自凤阳来的贫小子居然也有这份见识:
“我发现,你看的书还真挺多,挺杂的,连这种涉及官场为人处事的都有,改日介绍两本我看看。”
猝不及防,真是猝不及防,朱怀古哑了一息半,方慢反应道:
“行……”
前世她父兄是朝廷命官,她又被赐婚为未来太子妃,要不是短命,这会儿还当着太子妃呢,怎么可能对官场不了解。
锦绣绸缎庄里是一个女掌柜招待的两人,对案发当日赵康灵主仆到庄里来的情况,给两人大概叙述了下,跟刑颜玉派人来查问的过程差不离,结果都是没给到有用的线索。
末了要走的时候,女掌柜含着对赵康灵主仆突然齐齐被杀的悲伤,同两人道:
“其实要论起了解赵二小姐,还是路姑姑更了解赵二小姐……”
顿了顿,思虑了又思虑,女掌柜像是还有话,但又有顾虑,一副欲语还休的急人模样。
朱怀古能瞧出来:“人命关天,倘若掌柜知道些什么,还请掌柜务必与我们实话实说。”
女掌柜其实有些挣扎,但终归还是说了:
“上回差爷来查问过后,我同路姑姑提过,路姑姑素来淡然,赵二小姐主仆出事的事儿,路姑姑也听说了,当时就叹了口气,还说了句什么……”
朱怀古觉得这句路姑姑还说了句什么是关健,殷朗同样这般认为。
女掌柜接下道:“当时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说——可怜了无辜人!”
殷朗道:“这话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