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雨青家的字条、顾碧珍家的一斗土米、老席家未过门的姻亲林姑娘收到的一方红盖头、邰南香娃儿们捡到的一纸盒糖酥,最后是童柏家媳妇收到的《周易》。
这些信息能组成怎样的一种提示?
字条上很明白地写着一行小字——真的是意外么?
这头一点可以忽略,纯粹就是提醒死者家属厚雨青的死不是意外。
顾碧珍家专做米粮生意,一斗土米,糙米中掺了土,这是什么意思?
朱怀古呢喃道:“米来自稻米,稻米产自稻田,田里有土,这往糙米里放土……”
池千望猜道:“回归?”
朱怀古不肯定:“回归亦可译成当归。”
当归,药材名,也有父母盼儿女回家之意。
既无法确定,她也不想浪费在这上面,只先继续下一个谜题:
“林姑娘是席林的未婚妻,席林生前也说过要送给林姑娘一方红盖头,最后席林死也没送成,倒是送东西的人替席林完成了承诺,这红盖头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女伎为娱恩客而盖上的红盖头一样,只对女子有用。”
这是否在说,送东西的人也是个女子?
池千望并不附和,他提出另一种可能:
“倘站在席林的立场,送东西的人替他完成了许诺又未完成的诺言,那么这个送东西的人就代表了席林,换句话说,送东西的人十有八九该是一名男子。”
朱怀古叹气,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有可能是对的。
池千望拍拍她肩:“至于邰南香的孩儿们拴到的那一纸盒糖酥,糖酥这种小吃食,许多人都喜欢吃,不止男女,老少都喜欢吃,往这一方向想,肯定是想不到什么有用的。”
“那往另一个方向想呢?”他闻言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朱怀古往下道出答案:“我们往糖酥本身想呢,我记得那纸盒里放着的糖酥是黑糖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