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外扬声喊殷朗吩咐道:“去准备醒酒汤来!”
殷朗应声而去,便只留杨不过在门外。
他既想听房里的事儿,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知道池千望酒量不错,没那般容易酒多,何况听池千望喊殷朗的声音,听着也是清醒得很,那酒多需要醒酒汤的必定是江顷。
心中想了想,有些奇怪江顷主动来见池千望,莫非仅是为了久别重逢的把酒言欢?
殷朗亲去楼下后厨看着迅速煮了碗醒酒汽端上来,杨不过见殷朗见了客房,池千望接过醒酒汤亲自服侍江顷喝着,他扭头便也下了楼,一会儿上来,端着亲手刚泡好的浓茶。
醒酒汤后再喝了两口浓茶,江顷直叹舒服多了,也清醒多了,待殷朗与杨不过退了出去,他招呼着池千望坐下继续说说话儿。
池千望重新落座,看眼前的酒菜是再一口也没动。
不管是他,还是恩师江顷,两人谁都心知肚明,今夜一会为的是什么。
江顷是恩师,自他不想逼迫江顷一定得见他一见时,他便更想过要逼迫江顷对他交待什么。
毕竟事隔七年,江顷不再是大理寺卿,更不在朝为官,大理寺关于大国寺案宗也在,既是被冠以未破悬案束之高阁,倘若江顷不愿主动吐露什么,他亦是无法。
案宗阁案宗在,便是江顷于当年大国寺失踪案的所有调查结果及定论。
倘真要逼着江顷说些点儿什么来,那不是变相指责江顷确实如方恩住持所言,江顷于当年牵扯到江绡寰的失踪案案件上有失公允。
被动被迫着说,与主动告知地说,到底是事关事实真相的本质上区别。
他不想,也不愿,逼迫江顷做或说什么,既为了是自已的恩师,更为了事实真相。
江顷为官多年,所经风浪不少,池千望南下目的,他早有耳闻,也是确定的事实,早先池千望往江府递拜贴,名虽是久别聚聚,事实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再明白不过。
今夜会主动约池千望在兴隆客栈会面,为的也不是别的,为的只是给七年前他力推池千望坐上大理寺卿一位的赏识与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