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连点头应是。
本自认为前世乃贵女的傲骨早低到尘埃去,可到底没有,尚未磨尽,竟是在终于有了独间右耳房可住后一时得意忘了形,将最基本的主仆界线都给忘了。
端着晚膳回到千山院,远远书房廊下竟是没有看到殷朗的身影,她想着应当是在书房里侍候。
一时书房,果真见到殷朗候在书案旁一角,而池千望正埋头作画。
待走近了书案,她方看清画中所画,竟是一株白莲。
朱怀古端着膳食托盘行礼:“少爷,该用晚膳了。”
“你过来……”说着抬眼,见她手上端着膳食,池千望指着书案下的桌面:“放那儿,你先过来瞧瞧,方将我让殷朗帮着瞧,他也没能瞧出个子丑来。”
殷朗不好意思地笑:“小的仅是武夫,哪里懂得这些风雅之事?”
池千望斜他:“是喔,倒是我失察了。”
主仆二人这样玩笑惯了,这些日子来,她也颇有耳闻,倒是不会再像初时那般慌张拘谨。
将托盘放到桌面上去后,朱怀古慢慢走近书案,顺着池千望所指之处看去:
“少爷是想让小的看这幅白莲?”
池千池道:“嗯,你看看,这画中白莲仅此一株,会不会太过孤单了些?”
朱怀古看着画,画里确实除了一株白莲,但再无他物,仅莲瓣上一滴朝露,她却觉得甚好:
“怎会孤单?这不是还有朝露么?”
殷朗一听便道:“这朝露算得什么?一会儿便没了,又不是盛世洁傲的白莲,岂堪与白莲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