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陛下当做自己的唯一。
也就等于交出了自己的命。
结果就是她差点没了命。
是若月和云容,把她换了回来。
如果她不是这么天真,不是毫无防范,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姑娘,你没事吧?”
身边一位带着孩子路过的大娘停下来看了看她。
“你的脸色很差。”
孟霜晚被这声音拉回了思绪,她看着对方好心的眼神,半晌后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独自一人坐了很久。
脑子里混乱而混沌。
心中一阵阵的抽痛,让她几乎难以直起身子。
她回忆着若月,回忆着云容。
如果说云容的死击溃了她,那若月则让她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软弱。
事到如今她也该清醒了。
陛下不是她的天,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根本就是不可靠的。
若月和云容用生命告诉了她这个道理。
她如果还跟以前一样自怨自艾,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那就是对不起她们。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若月也不会死。
若月把自己伪装成皇后,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好活下去。
摆脱皇后这个身份,活成自己。
她不能……辜负对方。
尽管孟霜晚想让家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可她没有途径。
直接从东市进入,必定会被认出。
她唯一做的,就是等着。
等到孟家有人出城。
于是她决定将逃出来时若月给她的首饰拿去换银子。
兜兜转转,她在西市找到一家当铺。
她用身上衣衫的碎布将自己的脸遮了起来,当伙计问她时便说自己的脸有伤,不便示人。
那伙计闻言也不追问,只是又问她要当什么。
孟霜晚于是拿出一把白玉梳子背。
“咦。”显然那伙计也是识货的,一眼看出来这东西不便宜,因而说了句,“这东西能当多少我做不了主,您先等着,我去叫掌柜的。”
孟霜晚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后,掌柜的匆匆而来,当接过那梳子背仔细看了后,便忙将孟霜晚请进了里间。
“我还以为以后都收不到这同样做工的东西了,不想今日竟又见着了。”
孟霜晚一听他这话,便觉着不对。
但她没贸然开口,只是看着对方,等对方继续往下说。
果然,那掌柜将梳子背在手中一再翻看,同时道:“这梳子背雕工精绝,用料昂贵,造价不凡。尤其是这手艺,和先前那些被赎回的首饰如出一辙。”
他说着看向孟霜晚。
“姑娘,您这东西想必也是偷着运出来的吧?”
他这话问的有些门道,孟霜晚指尖微微一攥,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句:“何以见得?”
见她不承认,掌柜的也不多言,摆摆手说了句。
“这东西估计也就是从东市那些达官贵人的府中偷着拿出的,先前我都收过好多样了。那先前来当东西的人说,这样的工艺唯有一个地方能造。”
孟霜晚便道:“什么地方?”
掌柜以为她在装傻,便笑了笑。
“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横竖也是只为那些贵人服务的。”他说着拿起的梳子背,“不过你这个瞧上去比我先前收的那些都要好,唯一有得比的,就是年初那个珐琅独占春华胜了。”
珐琅独占春华胜?
孟霜晚听得这几个字,不禁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