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女巫?海那边?
假设这里是古埃及,海那边指的便是隔了一个地中海的欧洲大陆。在古埃及王朝时期,竟然有学习魔法的女巫渡海来到这片沙漠吗?
瞬华直直望进对方的双眼,“是的,我从海那边远渡而来。”
听闻她的话,少年的眼中仿佛闪过了一丝笑意,那丝笑意转瞬即逝,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嘲笑还是单纯的微笑。
“你来的不是时候,”少年说,“王死了,维西尔联合赫梯发动了宫廷政变。现在的埃及乱作一团。”
见瞬华的面色微有疑惑,他换了个词,“维西尔,在你们那里通常指宰相或首相。”
瞬华凑近了少年一些,太久没有进水使得少年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中嘶磨出来的。她伸出手,想要帮少年治愈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要浪费魔力,”少年向后退了一些,抱紧了双膝,似乎不愿与她接触,“你的魔力被封印了吧?”
有些惊讶于少年感知的敏锐,瞬华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庞大的嘈杂声打断了。
原来,盘踞在沙漠中的王蛇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士兵们爆发出的欢呼声盖过了它最后奋力挣扎的动静。一簇簇流窜至夜空中的火焰恍若庆典的开场,明媚盛大,映照着底下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贪婪脸庞。
不少处理后勤的士兵们循着胜利声纷纷抽出了腰间的短刀跑了出去,他们宰割着王蛇的皮、处理着王蛇巨大的尸体,他们脚步纷纷,成功的喜悦让他们无暇顾及还睁着双眼的死去同胞。
看守牢笼的是个肤色暗沉的男人,他骂骂咧咧地说了句什么,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抽身侧的几位奴隶。
“晾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老子捡尸体!”
少年的面色在王蛇轰然倒地的那一刹那更加冷淡了,瞬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磕磕绊绊地把自己刚才遇到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总而言之,那条蛇救了我,我会替它报仇的。”
说完,她感觉自己漏了很重要的东西,“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如果方便的话你能告诉我你是怎样被俘虏的吗?是在战争中和家人走散了吗?”
“左塞。”
“嗯?”瞬华无辜地眨了眨眼,“你的父亲就是那群人说的可以操控王蛇的左塞吗?”
“我就是左塞。”少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瞬华有些尴尬。
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她在心中默默地对两位灵导说,经过这几个世界,我觉得清修还真没什么好处。出来比比,我觉得自己真是太菜鸡了
见少年不愿再与她多说,瞬华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另一边。她靠在铁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瑰丽星空与熊熊燃烧的火焰,细碎地开始和小梨涡与琉克西娅拼凑有关古埃及的知识。
叛军们对待俘虏的态度停留在只要不弄死就好的那个层面,因此在七日内,瞬华眼睁睁地目睹了左塞的身上又添了一轮新的伤痕。至于她,叛军们似乎决定等回到孟菲斯再把她交给祭祀们处理。
七日内,瞬华也明白了这个世界一些大致的情况。原本埃及的法老是尼涅提耶尔,由于尼涅年迈,常年缠绵病榻,因此他任命自己的末子伽阿为摄政王,全权处理整国的事物。
伽阿王子早年便显现出了优于常人的政治天赋,虽然年幼,但十二岁坐上摄政王位的他在一干野心勃勃的臣子间将所有难题解决得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任何刺来。他在从政一年后,尼涅提耶尔便不幸去世。此刻恰逢亚述帝国进攻瑙克拉提斯城,伽阿亲自领军出征,不想维西斯与赫梯人达成了协议,趁伽阿不在的期间,一举夺下了都城的控制权。
同时听到赫梯和亚述帝国的名字,瞬华整个人都有些茫然。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与她所了解的历史有着莫大的出入,她不太好猜测真正的情况。
据琉克西娅所知,亚述帝国与埃及接壤,首都孟菲斯与亚述帝国仅隔了两城的距离——分别是瑙克拉提斯城与舍易斯城。
瑙克拉提斯城是座临海城市,由于海运便利,这里的商人几乎垄断了整个埃及的市场。希腊人、波罗的海人,众多来自远方的商人纷纷聚集在此。只要打下这座城市,可以说扼断了埃及的一半经济供给。
至于赫梯,则与亚述帝国接壤,它地处亚述帝国西面,与埃及隔海相望。
赫梯想要攻打埃及,必须与亚述商议借道。他们能瞒天过海,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到达埃及,据说是因为他们发明出了全新的船只,能够渡过地中海到达埃及境内。
“埃及的海域由神庙的祭祀进行保护,”左塞说,“整个海域有一张广阔的魔力屏障。赫梯人根本无法进入埃及。”
经过七天的相处,瞬华多多少少摸清了少年说话的喜好。左塞出身高贵,与伽阿王子自幼相伴长大,只要不像一开始无意间将他当作晚辈,他还是很好沟通的。
“神庙的祭祀被杀了吗?还是和维西斯一起叛国了?”瞬华靠在自己的膝弯处,歪着脑袋问道。
“据说赫梯出现了一位魔力更为高强的巫师,”左塞神色有些凝重,“对方打破了大祭司的结界。”
瞬华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叹的神色。
突然出现魔力高强的巫师,那对方八成是她的力量或是郁夷。
“左塞,你被俘虏至此,没想过越狱去找伽阿吗?”瞬华道,“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尝试逃走?还是说你打算混迹在他们的军队中,跟他们一起返回孟菲斯?”
“不,”左塞侧首,平静地看了瞬华一眼,“我在这里,是为了等人。”
“等人?”瞬华笑了,“刚巧,其实我来到埃及,也是为了找一个人。”
“对了,你等到那个人了么?他也在这里?”
“很幸运,我的蛇捕捉到了她的气息。”左塞的声音比起七天前要好上了许多,他的声音并不像他的容貌那样带有犀利的攻击性,细听之下依旧裹着股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多数时候,他的眼眸是古井无波的,透着股不符合年龄的沉稳气质。
“欸?他被蛇救走了吗?那太好了!”瞬华由衷感叹道。
左塞不置可否。
见他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瞬华只好返回方才的问题,“那我们”
“我们越狱,今晚。”
弦月高挂,如同开启古老魔咒的枷锁,牢牢地镶嵌在没有瑕疵的夜空中。
除了瞬华刚被俘虏的那一天,这七日内,叛军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王蛇存在的痕迹。王蛇虽然凶猛,但它的皮肉内脏皆是上好的补物。新王上任,捕杀王蛇不仅是为了逼迫左塞臣服,更多的则是人性中的贪婪。
密集的鼓声彻响在每个人的耳边,这种鼓音由神庙的祭祀进行编奏,具有削弱王蛇的效果。
月光落在狱卒手中鲜红色的荆棘上,映在瞬华的眼中,落下一片冰冷。
“你这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啊?!快点交代出伽阿的下落,老子还能考虑不用烙铁烫你那身死皮!哈哈哈哈哈!!”
左塞一声不吭地承受着酷刑,他的背上一片血肉模糊,旧的痂盖被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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