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克西娅平静道:盈歌她素来是可以为了个人利益而牺牲同伴的类型,郁夷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定,因此特意将她安排了过来。如果她被白豫游收买策反郁夷是想给她一个选择和改过自新的机会。
琉克西娅继续补充:若她选择站在了对立面,郁夷自会将她解决。不过,他大概没有料到他替你瞒过天地规则,自己也被查了吧。
瞬华追问:万物恒生相克,我之前问过白豫游的本体是什么,他否定了自己是邪道。既然不是邪道,站在天道对立面的究竟是什么?这些,必须由我自己了悟么?
琉克西娅默了一瞬:白豫游单单出现在民国,是因为那个世界和你原本修炼的世界十分相似而他没有出现在德国和歌罗西,以及现在的世界,是因为这三个世界不具备他出现的条件。
瞬华笑了笑:我原来的世界和民国,共同点只有一个——信仰薄弱,看来他是末法时代的产物啊。怎么,是末法时代都能成精了,还是他是披着袈裟的魔王?真有意思,所以他只能依靠策反盈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惜比起郁夷,盈歌似乎更偏向于搞垮我。
同为女性,她怎么可能不明白盈歌这样做的深意。
“冥女对妾身一见如故,妾身对冥女同样一拍即合。不知妾身有没有这个殊荣,能够一睹炼狱鬼池的风采?”瞬华端坐在上位,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历代大君大婚,冥界都会派出冥女打开炼狱鬼池为新娘送上冥地特有的祝福,因此她也不算开创先例。
“炼狱鬼池堪称冥界圣地,姑娘尚未与大君成大礼”盈歌苦恼地皱了皱眉,停顿了一下,“不过若是姑娘喜欢,妾身便破这一次例。”
瞬华真想给她比个大拇指,好好一番话,拒绝就拒绝,答应就答应。偏偏被盈歌这么一说,显得她在强人所难。
“妾身听闻冥女对妾身一见如故,这才”瞬华的眼睛唰地蒙上一层水雾,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妾身没有任何勉强冥女的意思,若是不方便”
盈歌要装,她便跟着她装,反正她总能达到目的。
果然,见她局促不安,鸦青色的衣袖洒然拂过桌面,商九举起酒盏,淡淡出声,“不知本君可否欣赏一番冥女的本领?”
冥女之位比起大君,总是要稍逊那么一些。况且商九美名在外,往往他这样说,是想提点对方一二。
商九岂能看不出她在做戏?不过是她想看,他便顺着她罢了。
眼见商九宠溺地望向瞬华,处于筵席下方的龙君冷冷一哼,好感度下降了10点。
瞬华:她就知道。
“大君这样说,真是折煞妾身了。”
身穿一袭鹅黄色轻纱的冥□□雅地弯了弯身,挥开一道昏黄的力量,凄清的风忽然席卷了整个筵席。
彤云密布,天色变得暗沉下来,无数哀嚎着的鬼魂冒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脑袋,空洞洞地盯着席上的人群。他们长大着扭曲的嘴巴,如冬日枯败的枝叶般,凄厉地呜咽着。
一些胆小的侍女畏缩地抖了抖身子,强撑着没有后退。
红衣灼人的魔君伸了下手,似乎想要打断盈歌的举动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躺回了侍女柔软的双腿上。
声势浩荡的鬼魂乌沉沉地冒在筵席之中,发出的啼哭比起冥地的哭嫁可怕数倍。瞬华好整以暇地观察盈歌的动作,继续用局促不安的声音道,“妾身不才,虽未登上九尾之巅,然也称不上无知。据妾身所知,历代冥女的力量皆是虚渺之色,并非此般浊色?”
“冥界之人修炼之色大多昏沉,然浊黄乃是心思过重的标志。不知盈歌姑娘哪里来的胆子,胆敢故弄玄虚,冒充冥界之女?”
她最后的一句话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仿佛落入水中的石子,激得一众水花齐齐变样,忘记了先前该有的轨迹。
盈歌脸色微变,“目十姑娘说的话,恕妾身听不大懂。”
瞬华轻声一笑,当场优雅地站起,她朝商九抛去一个歉疚的神色,一扫之前的惶恐之色。
一股幽兰色的冥水之力自她手中璨起,虚渺磅礴的冥池骤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冥池色泽深沉,不闻丝毫哀嚎,像是一口死气沉沉的潭水,仿佛鸟兽皆在此处绝迹。待到瞬华的手腕轻转,无数乳白色的厉鬼乍然间汹涌而出,直接以不屑的姿态将那些昏黄shen吟的鬼魂全数吞噬湮灭!
这才是真正的炼狱鬼池。
瞬华冷笑着取出曾在天界领取的玉牒,用力将其掷于脸色僵硬的盈歌脚下。
“盈歌姑娘识字否?来,念一念,上面的名字叫什么?”
玉牒乃是天界身份的象征,天界自然不会偷工减料,这种使用特殊之法凿刻的名字,任何手法都伪造不能。
“既然盈歌姑娘看不懂,那就由妾身来告诉你罢。冥女瞬华,一瞬之华,我便是爬出鬼池的瞬华剑,你口中诛杀了雪离帝君的瞬华剑。盈歌姑娘,敢问还如意否?”
“不知战部的各位戏又看的可还满意?现在可以拿下她了吗?”瞬华倏尔抬高了声音,用灵力向四周扩散,她轻柔地朝什么也没有的空气继续道,“盈歌设计诛杀同族,妄图取缔冥女之位。”
盈歌有恃无恐,自认为瞬华为了商九手中的资源,断然不敢当场与她对峙,万万没想到瞬华居然直接选择了和她鱼死网破。
至于瞬华,她倒看得很开——冥君虽暗地帮助盈歌,不过在明面上,他还是归顺于天界的。她若亮出身份,不仅冥君得帮衬她,商九也必定会协助她。真要打起来,此地乃是青丘,地属妖族,妖君定然不会置之不理,明着来对她只有诸多好处。在这种情况下,盈歌能够求助的,只有魔君和
“清夜神君!”盈歌倏尔扭头转向一侧面无表情的龙君,忿忿地跺了跺脚,厉声道,“瞬华剑诛杀了你的父亲,还妄图陷害于你,你不恨吗?!”
“冥女只要爬出鬼池,前尘既往不咎。”清夜讥讽地弯了弯唇角,“能对当年之事了解得那么清楚的,除了死人,便是当事人。你自己都没摘干净,还妄图泼别人脏水,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对了,你问我恨不恨?你是在鼓励我抹杀同族?恭喜你,看来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黑衣神君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刻意拉长的傲慢和讥讽,一副天生高高在上的模样。说到恭喜之时他还慢条斯理地鼓起了掌,差点将盈歌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淮尘:清夜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当初是谁差点抹杀同族还怪他出手阻拦?
在场的大君经历这等风云变幻之事多了,谁也没有出声,自顾自的看戏。天空倏尔落下几道极快的云彩,那是天界战部的将领,为首的部将隔得老远便豪迈道,“清夜!你小子居然躲在这里享乐!亏我特娘的还以为——”
另一位将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同僚的嘴,“有话回去再说,没看见地界三君都杵这儿了呢?还嫌脸不够大?”
他无奈地瞟了眼粗心大意的同僚,直接抛出捆仙绳,一丝不苟地将堵得郁卒的女子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盈歌心有不甘,她的眼中闪过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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