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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总在变 Mondo 2383 字 2023-11-11

“天界姻缘一职空缺的时间居多,有时须得临时换人轮番上阵。神族虽然风气开放,不过这档子差事需要深入红尘。不少神族对此感到抵触厌烦,连天帝也没法勉强谁一辈子去当个牵线的月老。”

“但是您是有天赋的是吗?我听说,您在很小的时候,便决定接受姻缘一职了。”瞬华饶有兴致地接道。

“不,比起天赋我更愿意称之为那是劣根性。”

神族的生命永久漫长,宛若奔腾不息的河流,悄无声息地润泽着大地。课业对于稚嫩的少君来说向来不太繁重,天界的筵席多如繁星,许多玩心重的,常常流连忘返。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淮尘。

淮尘幼时便是各类宴会的常客,他心思玲珑、礼态优雅,自有笼络人心的好手段。他常常独自坐于酒席之上,半醉半醒间笑看那些纠缠不清的情丝。

“陵花神女追求清夜百年未果,便转来问我姻缘之法,想来那时候她已经步上歧路。”淮尘扑簌着眼睫,惟妙惟肖地描述道,“神女问我‘妾身听说凡间尚存挽救姻缘之法,不知少君可有手段指点一二?’”

“凡间挽回姻缘之法?”瞬华眨了眨眼,顿时明悟,“是指情蛊做法?”

有不少凡间道士为了赚钱会打出“回心转意符,包君转心专注一人”之类的旗号。这世间女子多痴缠者,炼狱鬼池中有不少因此走上绝路的厉鬼。

淮尘优雅地颔首,“是极,想来冥女在鬼池中多有所观。”

“人一生的命运是既定的,然则人定胜天也是正确的。想要获取上天没有既定给你的姻缘,便要拿一生的福禄去换取人族尚且如此,况论神族。”瞬华淡哂,冥界录薄世间生灵轨迹千万年,这些道理,她早就烂熟于心。

她的鬼池中不乏有女子为了一世痴缠,以永世不得超生为祭,破坏他人十世姻缘。瞬华素来觉得姻缘之法才是世间最难勘破的法,那些红线千变万化,毫无规律可言,情才是最难捕捉的东西。

“当年的我心性并不坚稳,我流连于诸多筵席,不过是因为喜欢以那些神族的情绪为乐。求而不得也好,情比金坚也好,我眼里有庞大冗杂的轨迹——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轨迹。我引以为乐、以此为趣,既轻蔑他人,又自我捉弄。”

“现下想来,也是愚昧不堪。”淮尘回忆得略为疲累,他以手支着额头,半阖着眼,有些颓然,“我抱着看戏的心态,告诉那位神女:神族自然也有挽救姻缘的办法,然,神女做好放弃一生的福泽,来换取虚无缥缈感情的准备了吗?”

“您既想吓退那位神女,让她自我掂量,又知道她势必会借此行动,陷入泥沼。”瞬华靠在窗边,双手抱胸,姿态随意地笑了笑,“我现在明白您说的劣根性是什么意思了。”

“陵花神女那会儿区区五千岁的年纪,对于神族漫长的生涯来说,不过昙花一现。用自己的整个人生去赌这么一桩感情,这买卖也太不划算。”她悠悠补充着,眼神清明无波。

“情丝一物瞬息万变,她有变,原定的一头自然也会有变。”淮尘微微蹙起了眉尖,仿佛有些头痛,“这位神女原本既定的情丝,乃是殊和冥君。”

月上中天,城主府的晚宴似乎已过了高潮,隐约而来的靡靡之音已趋于轻灵。淮尘神君一手支颐,一手指节屈起,和着乐声的节拍若有似无地敲打着桌面。

他的模样若非自我坦白,绝对让人联系不到淮尘二字。他穿着一袭绯色带花的长衫,外衣洒脱不羁地披挂在身上,露出了一抹宽阔的玉色胸膛,如今看起来倒更像是凡间戏玩的翩翩佳公子,绯衣动四方。

“有了您这番详解,想来在炼狱鬼池中动了手脚的便是殊和冥君了。”瞬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面容依旧是经过灵力幻化后的模样,“现下套着陵花神女的皮囊,我虽是瞬华,却也不是瞬华。”

“你是冥女瞬华。”淮尘了然地笑笑,衣衫随着他的笑意又滑下一些,他随意地拢了拢,“清夜原本是没有情丝的,我曾因为愧疚而接近于他,没想到一来二去,万年来倒也真成了至交。在你诞生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飞速生长的情丝。”

神君很有闲心的大幅度比划了一下,“就像这样,瞬间长了出来。”

“您这样不算泄露天机?”

淮尘闲适地撩了撩眼皮,“我又没有明确的说是谁,这万年来清夜几乎硬生生把我的性格改成了管天管地的老妈子。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我觉得脚踏实地了一些。”

“陵花神女用自身的福泽去换取一桩万般难成的感情,令她没料到的是,清夜本就没有情丝。那时候清夜对她大致的评价是‘心性稚嫩,耽于情爱,无聊透顶’。他对这类天真烂漫的神女素来没什么兴趣,加上岁晚神女的缘故,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陵花的一腔心血付诸于东水,没了福泽的庇佑,她在修炼上也万分艰难。加上那会儿她的父母皆遭受了突如其来的打击,陵花神思恍惚,多次铸下大错。”淮尘颇有些无奈地说了下去,“她被天帝责罚,需要遭受极刑思过。事情一出,疯的便是她的父母。加上雪离帝君为人强硬冷漠,他不觉得自家儿子有什么过错,于是直接将闹事的对方用霜雪之力丢了回去。”

“据说雪离帝君的陨灭,便是陵花的父母投入了魔族,泄露了帝君的消息。”

“雪离帝君陨灭后的千年,陵花从天牢中逃了出来——想来有人故意帮助。她见瞬华剑与清夜亲密无间,便趁着每千年为帝君祭祀的时间里盗取了瞬华剑,一并跳下了炼狱鬼池。”

淮尘说完,直直地看向眼前清媚出尘的神女,她似乎对陵花并无愤懑之感,倒是有点意思。

清夜虽然不解风情,眼光倒是一等一的。

靠在窗边的瞬华换了个姿势,她将手搁在窗边,望了眼皎皎明月,仿佛在为那位神女的执迷不悟而叹息。其实她想的很简单——陵花的魂魄早就被炼狱池里的煞鬼分食殆尽,她也没什么可去追溯计较的,何况原主都不在意。

眼下最重要的是

“冥君将我变成陵花的模样,是为了引起清夜的仇恨。换一个人,或许清夜的仇恨不会这样大。伤了清夜的乃是雪离帝君的龙鳞,我想这么多年,用花神一脉的仇恨来解释这场围捕似乎不大准确,他们还有其他谋算。”

“假设帮助陵花逃脱的是殊和——我想应该是殊和,只有他知晓我去天界交付玉牒的时间。清夜与丰元上君对敌时,外界有道领域能够吞噬幽冥之力,如果是冥君的话他动用冥地的力量自然比我更为熟练强大,吞噬我非难事。”

“他与魔族联手,先是剿杀了雪离帝君,再是清夜。这其中的缘由我参悟不透,请问神君还有其他见解么?这些年清夜有无树敌?”

“清夜虽然嘴欠了些,树敌还是没有的。他的法力强大,战部的将领对他赞赏有加。非要说大概这些年被他杀的魔族确然有些多了,”活在半梦半醒间的神君被带着认真了起来,“发生这样的事着实在我意料之外,清夜常年浸泡在战场上,不归乃是常事,若不是你恰好出现”

“清夜如今伤势惨重,他不信任于我,不如由神君带回天界。我已打算随商九少君前往青丘狐族,静心修炼。”瞬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虽然最后关头清夜对她的好感度又加了20,现在是-20的程度不过她打定主意要去修行,攻略一事,反而不急。

“你与清夜消失在地界,想必回归天界的道路已悉数被对方堵死。清夜垂危,我只有一人,不敢冒这个风险。清夜不如还是由冥女一同携往狐族更为妥当。”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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