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这才明白,为什么都没人给这曲家人“科普”郑周的例子,合着那就是个未开化的野人,不到三个月,就能把两个村子的人都得罪了,这“战绩”也未免太过“辉煌”。
又有一个机灵的妇人笑道:“如今既然有娘娘出面,那就好了,曲嫂子和曲婆婆的好日子可不就来了。”
阮绵绵道:“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我若知道这个情形,我早来了。”
几个妇人垂头叹气道:“我们也是想着娘子太忙了,不愿意再给您添乱。二来,您是不知道那曲虎,最蛮不讲理粗鲁野蛮的人,万一娘娘得罪了他,他是真敢拿着菜刀上门的。”
“我呸。”阮绵绵啐了一口:“我都看过了,他家哪里有菜刀?即便有,难道我那边的御林军是吃干饭的?随便找一个,就足够教他做人了。”
几个妇人都笑道:“倒是忽略了这层。原本这几日看着曲虎越发不像话,我们就想找娘娘来的,不料您竟先来了,可见这是上天也看不下去,所以才叫曲嫂子她们柳暗花明。”
阮绵绵点点头:“那倒是,我既然已经来了,她们的日子自然就好了。”说完又对妇人们道:“以后若听说有这样艰难的人家,就告诉我一声,别怕给我添乱,就算添乱,我也不过是乱几天而已,可于她们,那是一家好几口的性命攸关。”
妇人们都有些惭愧,拍着胸脯正色道:“娘娘放心,我们知道了。不过周围并没听说还有这样人家,实在这曲家是个异数。分明来的时候还有两床棉被衣物,不然如何熬过冬天?谁知一开春,就被那曲虎都拿去当了换酒喝,这个家除非曲虎不在,不然没个好。”
阮绵绵也深以为然,暗道:但愿那个曲虎能学会做人,若实在是无可救药,不如……就成全了他,让他告御状去。最好能惹怒皇上,直接推出午门。反正林卓连馨贵人都不肯放过,这曲虎总比馨贵人该死一千倍。
这只是阮绵绵义愤之下的想当然,她做梦也没想到,曲虎竟然真得跑去告御状了。以至于听到小赵和大钱的禀报时,她下巴都险些惊得掉下来。
“所以这个曲虎才干了三天,就受不了‘折磨’,偷偷跑了,等你们找到的时候,他已经进了京城,还到处打听顺天府在哪儿?”
阮绵绵问话的语气就跟梦游似的,她估计小说都不敢写这么离谱的情节。
告御状啊,别看戏台上演得容易,好像拦住个大官的轿子跪下喊冤就行,现实中告个官员都要滚钉板,有谁敢拿性命开玩笑去告御状?更别提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摸到门好吗?
“这曲虎倒也不是个全无知识的,他还知道进不去宫门,得先去顺天府击鼓鸣冤。”
小赵和大钱述说的口气轻松无比,就好像是在转述一个跳梁小丑如何表演。阮绵绵点点头:“好吧,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样一个叉烧,只要他不祸祸家里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却还有些好奇,问小赵道:“你们就没和他说过郑周的例子?但凡他没疯,就该知道皇上对娘娘……对娘子是什么态度,去告御状?这不是找死呢吗?”
gu903();“怎么没告诉,我们甚至还添油加醋了一些,奈何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挤破头。”小赵一摊手:“他还以为我们是怕他告御状,所以故意拿谎话来骗他打消念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