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在真真的帮助下,将女装穿上。
不得不佩服朱晗的眼光,到底是花丛高手,不但尺寸合适,而且照顾到苏然的习惯,这女装介于常服与军服间。
将她的优点充分发挥,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英气,行走间还很利索。
苏然一穿上,就喜欢得不得了。
她又把殷祺的剑佩上,回到小院里,视线往殷祺那屋挪了下。
朱晗满意地点头:“这个样子,可以为我四方会增色不少。”
苏然毫不谦虚地收下他的吹捧,又看了眼殷祺的房间。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朱晗道:“陆堂主今日离开,如今已经到庄口,舵主是不是”
苏然手还在剑上,昨日本来想谢谢他。
她稍做犹豫,便抬步:“走,送客去。”
殷祺在山庄门口,正与人谈笑。
他身材修长,站姿挺拔,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言谈举止永远不失风度。
苏然边想边往那走。说起来,他最气急败坏也就是在谷底时。
恩,还有昨晚,似乎也气得不轻,但看今日的样子,好像是没事了。
殷祺原本就心不在焉,苏然才一露面,他就立马捕捉到。
他抬眼望过来,面上笑容加深。
苏然忽然庆幸朱晗这套衣服送的及时。
正与殷祺说话的人,见他停住,也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由一愣。
别说四方会的,就是梅花寨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苏然穿女装,一时间,谈笑声淡下去。
苏然仿佛听不到周边的声音,她一直走到殷祺面前,才笑了下。
殷祺开口:“果然人靠衣装。”
他这一句话,便将昨夜的点点不愉快吹散了。
苏然低头一笑,又拍拍腰上的佩剑,说:“剑也很配。”
她的衣服全身银白色,只在肩头腰带处缀有大红色装饰。
那剑鞘刚好也是银白色,坠有大红色穗子。
殷祺点头微笑。
苏然忽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颊发热,她低下头,轻抿嘴唇,说:“谢谢你。”
殷祺不明原因,笑着问:“谢什么”
苏然是谢他送的剑,但既然对方没有说破,她便顺着说:“你夸我好看,所以谢谢你呗。”
殷祺:“实话而已。”
“那”苏然眼神飘向别处,“你接下来去哪”
“回京。”
“哦。”苏然终于重新看着他,“那就,后会有期。”
殷祺温言:“后会有期。”
他坐进马车。
车轮滚动。
苏然望着马车的方向。
车帘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苏然忙收起落寞的情绪,举起手冲殷祺摆了摆。
“拜拜。”
殷祺失笑,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手摆了两下。
苏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忙起来。
帐本这些还好,她学的比较快,除了不用阿拉伯数字这点有些烦人。
但是会客真的就烦死了。
听说四方会换了总舵主,北地大大小小城市各路商户,都派人过来。
甚至还来了几个府尹。
苏然每天提着笑脸,应酬着,还得在朱晗的指点下,敲打一些想趁四方会人事更迭时钻空子的人。
累得她每天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忙过那一阵,她找到朱晗,表示要学骑马。
“以后逃跑时,不能只靠两条腿呀。”
朱晗皱眉:“逃跑这个词,舵主以后不可再说。”
作为总舵主,怎么能这么怂,把逃跑挂在嘴边上。
苏然莫名:“不说逃跑,说什么遁走”
朱晗:
厉名轻昏睡了将近一个月才醒。
醒了后,就像满身是刺的刺猬,谁去看谁倒霉,张嘴就是小刀一样的话。
朱晗对苏然形容:“不太会正常说话了。”
苏然还以为他是伤了脑子,去看过一次,挨了几句不软不硬的讽刺后,她将这毛病定性为失恋综合症。
他只出过一次门,就是去总舵主夫妻坟前站了整整一天。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厉名轻嘴巴咬得死死的,谁问也不说。
人都死了,再纠缠这些也不过是为满足好奇心。
后来被问的烦了,他索性大门一锁,谁也不理。
以前的活也不干了,该他负责的生意也不管了,天天在屋里关着。
在苏然又一次处理了本该是厉名轻负责的事情后,她忍不了了。
叫了几个人,搬着小山一样的册子,浩浩荡荡地往厉名轻的住处去。
厉名轻一身红衣,爱答不理地坐在桌边。
见到苏然,也不动身,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总舵主。”
苏然笑眯眯地坐到他对面,问:“小舵主想自杀吗”
厉名轻一愣,随即有些恼怒:“我岂是那等懦夫。”
“那就好。”苏然放心了,她很怕厉名轻为情要死要活的。
她又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厉名轻往后一靠,看着窗外,怅然道:“浪迹天涯。”
随后又瞥了苏然一眼:“你不用说了,这总舵主的位子我不稀罕。”
苏然很痛快:“那行。不过你浪迹天涯前,麻烦先把你之前弄错的帐目核对一下。”
她拍拍手,后面跟着的随从将一叠叠册子摆在桌上。
苏然随意抽出一本,打开一页,递过去:“这里,还有这里。”
厉名轻下意识接过账本,反驳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搞错。”
“做人呢,要谦虚,错了就是错了。”
厉名轻看了会儿,皱眉道:“这不是我记的,这字也太丑了。”
苏然探头:“哦,这是我记的,笔不好用,凑合看吧。”
厉名轻扭了下身子,眉头更深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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