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跟着杜一溪,是多敏感细心的人,林棉棉此时的小小纠结,又怎么会看不到。
院门口作别,小仓鼠不让林棉棉再往外送,反爪拍了一根玉简在林棉棉。
没条件探讨,你就自学成才吧小姑娘。
小仓鼠慢吞吞地走了,挥一挥爪,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棉棉神识一探,心中一喜,赶紧地把玉简塞进了储物袋里。
院门口的事情,假兔自然也看见了。
等林棉棉回来,假兔状似无意地问了问,仓鼠临走时塞给她的东西。
林棉棉自是三言二语岔开了去,气得元昭阳差点没绷住,把毛又炸了。
这些天,林棉棉对元昭阳的诸多躲避,已经让她憋了一肚子的气和委屈。
从一开始的就要在你眼前晃晃,看你好意思忽视我多久。到后来的你不理我,我也不要理你了。再到最近的,上课了,你课总是要上的吧,就不信你上课还对我如此避讳。
事实打了小猫咪的脸,左一下,右一下,一下又一下
就是忽视,就是不理,上课了也不看你,今天你的课都不来上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原本,装作阿白的计划,虽然已经在实行中,但是元昭阳始终没有勇气做出最后一步。
可今天林棉棉居然没来上课,元昭阳实在是忍不住了。
今日上午的课程,是讲灵气的灵活运用。
好吧,这课程,林棉棉以前是听过。
可元昭阳看着下面的弟子们,心里就是有些过不去。
正好,灵气的灵活运用,是堂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课程,元昭阳上了一会儿,就让他们两两去实践了。
吞了幻灵丹,熏了迷灵香,一鼓作气地来到了这里。
其实在进来看到桌上的东西时,元昭阳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天,林棉棉早出晚归泡在观世堂里,就是因为韩清瑶吗
韩清瑶这个家伙,不是天天都在搞护宗大阵么哪里来的时间去泡在观世堂里。
韩清瑶这样故意接近棉棉,究竟是如她所说,只是一场巧合生出的不得已的善意谎言,还是别有目的杜一溪又是不是在其中有所牵扯
以元昭阳这些年在五行宗,对杜一溪和韩清瑶的理解,又不觉得她们是会对棉棉起坏心思的人
但是果然还是相互揭穿吧。
元昭阳在韩清瑶走后没多久,就开始有些后悔之前的那个约定了。
只是就在元昭阳准备措辞时,耳朵尖突然被人轻轻地摸了一下。
抬头,是久违的,林棉棉温柔的笑脸。
“平日里你那么挑食,刚才吃了那么多难吃的包子,是在幺幺面前给我撑面子吗”林棉棉浅笑着点了点假兔的额头,“你呀,快把这个喝了,一会儿舌头都咸麻了。”
一小碗浅绿色的蜜芹汁被放到了假兔的面前。
元昭阳趴在碗边,低下头,慢慢地舔了起来。
“甜不甜”
假兔点点头。
“那多喝点。”林棉棉稍稍端起碗的一边,方便小兔兔喝得方便一些。
蜜芹汁很清甜,棉棉温柔细心的动作,却给这碗甜汁,添了一大勺酸
元昭阳慢慢地喝着,明明心里的酸,已经慢慢盖过了口中的甜,却依旧不愿意停下来。
而之前刚
刚生出的,想要毁约的念头,也随着林棉棉轻轻摸了一下假兔耳朵的动作,一下子散了。
贪恋
那想要独占的心情,像是发酵一般,涨到连元昭阳自己都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心情的,又怎只是元昭阳一个。
韩清瑶回到主峰地下时,却意外地发现,杜一溪也在。
这两年,护宗大阵没有出现新的崩塌事件,所以也不必像前些年那样,韩清瑶没日没夜地修,杜一溪没日没夜地输送灵气,两人日日夜夜地耗在大阵里。
随着大阵修复得越来越好,需要杜一溪输送灵气的情况越来越少,最近这半年,更是一次都不曾有过需要。于是杜一溪来的渐渐少了。
此时日头虽已高悬,不过距离午时尚早。算来,不应该是宗主躺在床上冥想,或是倒在躺椅上沉思的时候么
“幺幺,你去林棉棉那儿了”杜一溪靠在专用软塌上,垂着眉眼,轻轻地抚着手上的茶杯,眼睛看都没看韩清瑶。
“嗯。”小仓鼠点点头,就要往阵法里走。
杜一溪却是没停了提问:“你这几日,去观世堂,也是找她”
小仓鼠止了步子,看向杜一溪,只是却依旧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又点了点头:“是。之前你不是一直担心她整日在观世堂里会有什么问题么,我就去看了看。”
“所以你看出什么问题了”杜一溪的声音不见任何惊喜。
“没什么问题,她就是在里面看看书。”韩清瑶既然与林棉棉说了自己的秘密,当然也不可能把林棉棉的秘密往外说。
就算是杜一溪
也不行
不,应该说,正因为是杜一溪,所以绝对不行。
“你用这个样子去找她的么”杜一溪说话的速度慢了下来。
“对啊。之前棉棉在主峰见过我人形的样子,不过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想要去探探情况,当然不能用人形去。”小仓鼠顺了顺脸毛,有些疑惑,“你今天怎么了还在担心棉棉的事情吗她在观世堂不过是闲来看了些杂书,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是每个细节都会有不可控的发展,你不要太大压力了”
韩清瑶只当是之前林棉棉在金丹雷劫中受伤的事情让杜一溪心事太重,温言劝道。
gu903();却不曾想,这劝,还不如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