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容倩知道的也就是平时报纸上看见的,除此之外就是听大太太明小姐或者严琅平日里随口说的,自认对国内目前格局算不上多了解。
因此听严琅这么说,容倩也就不再多做担忧了,只转而说了些家里的琐碎事。
严琅洗漱好,换了寝衣,今晚难得有点空陪着媳妇儿睡觉,结果这边才刚歇下,德胜就匆匆跑来敲了门,说是二老爷那边找他。
严琅心里一紧,连忙起床换衣。
容倩眉头紧蹙,掀开被子想要起床帮严琅整理衣服。
严琅衣袖穿了一只,连忙转身把人给按住,“别起来了,冷得很,我一会儿就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严琅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却是心事重重。
二叔刚才跟他说,江西那边正在搞大清洗,虽然没明说,严琅却明白恐怕爹在那边要更加小心谨慎,要是露出一点端倪,怕是二叔也没法把手伸到那边去保。
站在外间烘烤了一阵,确定身上的寒气没了,严琅这才进了卧房。
掀开被子钻进去,刚一躺下,严琅怀里却是滚进来一个人。
严琅一愣,伸手摸索着掖好被子边儿,这才调整好姿势让容倩枕得更舒服一点,“怎么还没睡”
容倩沉默片刻,把自己往严琅怀里又挤了挤,拉住严琅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捏在手里把玩,“明轩,我知道有些事你不跟我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是看着你越来越忙,我心里又难受又害怕。”
容倩平日里总是温婉体贴,最担心的就是别人,怕家里人因为她而感到为难麻烦,怕家里人心情不够愉悦生活不够方便。
如果为难自己能够让家里人更方便舒服,容倩是绝对会选择为难自己的。
可想而知现在让容倩在严琅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有多难得,严琅自然了解容倩的秉性,所以才认真考虑半晌,长叹一口气,“详细的我不能跟你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选定的党、派跟二叔的不一样,可我跟父亲坚持只有它才最适合我们的国家。”
二叔的党、派立场是什么,容倩自然知道,与之不一样的,再结合江西省,脑子里一转,容倩已经明白了,原来她的家人就是政府所谓的“红匪”。
饶是心里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可容倩这会儿还是情不自禁心头一紧,捏着严琅手掌的十指不由收紧。
严琅蹭过去低头吻了吻容倩的眉心头顶,“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等到局势动荡的时候,我跟爹会先把你们送出去,我留学的时候就已经在国外置办了庄园,到时候那里可以作为你们落脚的地方。”
容倩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严琅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平静的,或者说内心不平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过了半晌,严琅感觉到胸口的寝衣被打湿,这才明白容倩正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流泪。
黑暗中,严琅眉头已经挤成深刻的川字形,说话的声音却带着一点轻松地笑,“别这样,现在又没那么严重,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发展,我这样说只是最糟糕的情况,说不定等咱们都已经老了现在这位先生还在位呢。”
说这个就纯粹是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可容倩根本不理他,闷着就是不说话,双手拽着严琅的那只手掌按在自己鼓起的肚子上。
严琅最终只能叹息一声,收紧手臂把人搂进怀里,唇久久烙在容倩头顶。
诚如严琅所说,目前局势还是挺好的,十二月里冒着风雪,严大老爷从北边顺利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大车的北方特产,瞧着真像是一个生意人从北边出差回来。
第二年在位的先生忙于第二次北伐,对于红党,虽然视作需要剿灭的存在,却并没有太重视。
严家也算是有百来年的传承了,谁能想到这家的大老爷如此行事,还带上了自己的独子。
严二老爷也渐渐接受了这种情况,没办法,自己大哥跟大侄子明摆着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严二老爷只盼着红党能早点落败,到时候他大哥跟大侄子也算是撞了南墙能回头了。
在此期间严二老爷自然是要打好掩护,担心自己在外醉酒误事,严二老爷连外面那些个应酬的事儿都不怎么敢去了,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是家里媳妇管得严,每日里下班后没事就早早的回了家。
就算是有必须要去的应酬,严二老爷也是一不沾酒二不沾女人,天黑就准时回家。
二太太跟严珠三姐妹不明所以,一问,严二老爷顿时惆怅地长叹一口气,含含糊糊说一声大哥跟大侄子。
二太太跟严珠三姐妹也就以为是大房那边说了二老爷,二老爷这才改了那在外喝花酒的臭毛病。
二太太心情复杂,既有感激,也有酸涩,感激大哥跟大侄子会过问这样的事,酸涩则是自己逮着二老爷念叨了那么多年都没用,结果大哥跟大侄子不过说了顶多几回,二老爷就如同领了皇帝的圣旨似的乖乖照办了。
大侄子才回来一年不到,二太太估摸着大哥跟大侄子也不可能见天儿地跟自家二爷念叨那些个婆妈事。
四月里,第二次北伐开始,四月里,井山会师寓意非凡,而对于严琅,四月,也是不一般的时间点。
因为在四月中旬的时候,严琅终于拥有了一个全新的责任重大的身份。容倩在四月中旬的早晨,为他生下了一个白嫩可爱的女儿。
小姑娘生下来的时候还浑身通红,不过是奶娘带着喂了两顿奶,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抱上来一看,却是已经从红皮猴子变成了牛奶般白嫩的漂亮姑娘。
虽然有些失望不是孙子,可严大老爷跟大太太还是很高兴,严大老爷直接就取名严婉莹,满月的时候就上了严家族谱。
这要是放在十年前,基本是不可能的,孩子没满三岁立住脚,一般大户人家都是不会给孩子上族谱,就怕以后孩子没了后面的孩子不好序齿,另外早夭的孩子上了族谱,也有一定的禁忌。
“下个月那边有一批军需,能供应上吗”
晚上吃过晚饭,严大老爷叫了严琅去书房商量事。
严琅眉宇舒展心情不错,闻言笑着点点头,“目前的需求还是能供应上的,上海那边找到两家供应商,上次日国商人设套,咱们揽了他们滞销的货,他们已经答应以后都可以私底下帮我们批量定制尺寸。”
上海那边的大城市商人们斗得厉害,日国商人占据了优势,背靠租界几国大佬,很容易就挤垮了实力不错的本国工厂。
还好当时严琅消息灵通,家里可以流通的活动资金也足够,这才将看中的那几家少有的重工工厂挽救下来。
其实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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