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邱斯哲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暴喝道:“你干什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非但毁了他的前程,还如此羞辱于他,他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黎樊不再理会他,环顾全场,朗声问道:“武林盟有没有管事的麻烦出来发个声明,让一切沉冤得雪。”
人群中出来一个佝偻老者,众人惊道:“方老盟主”
“不对,按照邱斯哲所言,那只是用方远鹤的面皮易容而成。”
那老人开了口,却是年迈的老妪声。她颤颤巍巍地靠近众人,将武林盟的印玺放在了黎樊的手里:“老身贪图安逸,在武林盟中跟着邱盟主为恶多年,如今便将这印玺交还给真正能掌握它的人。”
邱斯哲嘶吼道:“连你也背叛我”
老妪摇了摇头:“邱盟主,从来就是以蛊牵制人,没有一心向你,又何来背叛老身已是倦了,一把老骨头也不想再经折腾。”
她又看向顾愉,浑浊的双眼透露出一丝愧疚,却终是没能说出那三个字。
她最后说道:“这江湖,又能重回太平。”
说完,她往喉咙底一拉,喷出一大口暗红的血液,倒在了邱斯哲身前。
黎樊抿着唇,蹲下身,为老妇阖上了双眼。
顾愉的双手变得冰凉,经久之后,叹息一声,别过脸去。
黎樊起身,手掌托着那方印玺走到顾愉身边,空着的那只手扣住了顾愉的五指。
顾愉一只手搭上了黎樊的肩膀,悄声问道:“你想做盟主么”
天凉了,让武林盟换盟主吧,她看她家猫挺合适。
黎樊当即小声拒绝道:“什么盟主嘛,我还是比较想醉卧美人膝,做在你大、腿上打盹的小猫咪”
她们来是为了理清一个真相,而不是掌控权力。若真是由她当了盟主,恐怕还是会引起风言风语,遭人诟病。
这两个女子说什么悄悄话
在场众人睁大眼,竖起耳,只想听听武力高强的神秘玄衣女人是否要自立为盟主。
却见她举起武林盟的权印,对正前方道:“烦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证明恢复魔教的清誉。”
她嘴角一扬,带起了讽刺的弧度,像在嘲笑在场之人的轻信:“这才是匡扶正义。”
有人看着黎樊手中沉甸甸的浅黄色印玺,只道可惜它没有落在自己手中,这新的武林盟主究竟应该选谁来做。
有人看着那与蛊虫同归于尽的老妇人,红了眼眶,叹人心难测。
有人面上冷冷一片,说着与己无关,胸中却早已翻江倒海。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能选择重来一次,拒绝邱斯哲的洗脑。
有人提着剑,望着剑身映照出的自己的脸,喃喃自语。跟着一场骗局狂欢至极,却有多久没有归去看在心里记挂的人
气氛肃穆而沉默,目光都聚焦在印玺上。
终是有人对顾愉弯下了身,老泪纵横。
开了这个头,其他各派的人叹气的叹气,道歉的道歉,还有几位掌门站出来,问顾愉是否需要重振教派的援助。
恒越派掌门收了他的两米长刀,和蔼笑道:“重建建筑需要人手吗我恒越派派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身强力壮的男人”
岳瑰霸气侧漏道:“我们邀星宫可以提供黄金万两,若你愿意,可将魔教新址选在我教旁。”
墨法派长老捋着长胡子道:“需要文房四宝不我让钟青给你们送去。”
钟青在一旁笑道:“我已离了墨法派,准备投身魔教,到时回来看长老您。”
长老本来还想把钟青笼络回来,听到他话里的坚定,只得跳脚道:“你这小子”
顾愉听完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话声,抱一抱拳,浅笑道:“在此谢过,只是我们还是要回漠北。”
岳瑰听了,笑叹着摇头,也不再多言。
这时,有一人微微动了。
邱斯哲自知打不过但跑得过,选中了这个空档间逃跑,往先前药人出来的内堂跑去武林盟不止兵器库这一处密室,为了防备突发情况,他又找人修了一条直通梧州外的密道,其中分了几条岔路,只要他入内,没有人再能找到他。
许是慌不择路,他快要到达内堂的门槛,下意识地转头回望是否有人发现他,便瞥见飞来的长鞭。
一条来自玄衣女子,一条来自邹颖,只不过这回都是冲着他而来,二人都发现他要溜走,鞭子破开空气而来,玄衣女子的那一条打中了他的后背,他侧身歪倒,欲减去鞭身施加给他的力道,却歪打正着撞在一个年轻女侠的剑尖上。
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年轻的女子想必从未见过血,竟是往后一倒直接晕厥。而邱斯哲就没有那么好运气,细长的女式佩剑从他的胸口扎入,透过后背而出,就像将他整个人串在了剑上。
疼痛姗姗来迟,并且愈发剧烈,邱斯哲不甘心地张开口,嘴里涌出的不是想说的话,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鲜血。
心脏跳不动,肺中也积起了血液,他很快就支撑不住身体,摔在地上,近气无多。
邹颖凑上前,面露甜蜜的笑容:“郎君,你就放心地去吧,这样的死法对你而言足够体面了,至少这些人里可没有人想着剥你的脸皮,剁你一双手。”
邱斯哲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他身边。他想,他们是在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失败的。
他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珠能微微转动,费力地转向邹颖。
他还想听这个有着千百日情分的女人再对他说些好话,让他不至于死得那么凄惨。
邹颖见他意识弥留,似在期待什么,便握住了他的手。
一代盟主在此时,用上了全身的劲道,才堪堪回握住心爱的女子。
他的心里有瞬间的欢愉,他发现自己竟然会爱。
他总算明白过来,他对颖娘是喜欢的,不是因为对方的骨相与他的师母相似,而是真正的喜欢。
邹颖的手被回握住,她愣了愣,在心中低低地笑道,你也有今天。
她的纤纤素手拍着邱斯哲的手背,娇笑着对他说道:“郎君呐郎君,奴家可从未爱过你。”
邱斯哲的手失了力度,吐出了郁结于怀的最后一口气。
邹颖清清楚楚地看到,手垂落的同时,他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了。
她摇头,笑骂道:“真是活该。”
他人还未开口谴责邹颖的薄凉,却见黎樊上前,挥舞她手中的鞭。
“不好意思,我要补个刀。”要知道诈尸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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