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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事,他为她们带来了十分重要的情报。

从北面的魔教,到早已易名的寒水城,直至通往武林盟路上最大的驿站灯笼镇,邱斯哲煞费苦心,层层布置,自以为万无一失,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早已有人怀疑上了他,并且这伙人还是穿越者。

其中还有一枚并不科学的金手指,黎幸运a肥橘樊,轻而易举将他的得力棋子沙尔丹给干掉了。

黎樊摩拳擦掌,已经忍不住想把暗桩拎出来暴揍一顿的双手:“要怎么做直接找上门吗”

“樊樊,你还记不记得鸽子”

黎樊点头,她自然是记得的。顾愉如此问她,让她想起来,沙尔丹和邱斯哲之间用信鸽来联系这一件事。

见两名女子也对信鸽有了解,钟青点了点头,又道:“邱斯哲不直接与他的暗桩来往,万事依赖书信。他的信鸽混入其他武林盟之人的鸽子中,传递的信件看完后焚毁。这是他行事缜密之处,却恰恰也是他狂妄的地方。”

钟青侧身时,顾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口:“先前我就想问了,你的前襟偶尔微微窜动,是否藏着什么”

黎樊快钟青一步回答:“我闻到了鸟味儿”

钟青一招手:“小声些,随我来。”

二人一马跟在钟青身后,绕到酒楼背后隔着一条街的巷口。

钟青从怀里掏出一只鸽子。手掌摊开,鸽子却没有飞走,稳稳地停在钟青的手上,小爪子抓着他的手指头。它挺着胸,眼神明亮,喉间偶尔发出低低的咕咕声。

他挠了挠鸽子浑圆的脑袋和被绒毛覆盖的耳孔,温声道:“再不掏出来,它就要给憋死了。”

就像是从魔术师的帽子里飞出一只鸟儿,顾愉见了这只体态丰腴、胸骨双侧长着雄壮胸肌的灰色信鸽,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小声地“呀”了一声。

黎樊不禁吃味,她虽然是女主最爱的猫,可女主这个博爱党的视线总被其他生灵所占据。想到这点,黎樊的动作更是肆无忌惮,她将手指伸过去,戳了戳鸽子的胸毛,喉头滚动了一下,才被饭菜填满的味蕾再度被唤醒。

顾愉笑问:“好摸么”

“诶”

黎樊傻愣愣地侧过头,又听顾愉补充道:“鸽子的胸。”

看着顾愉似笑非笑的神情,黎樊抱住了她的腰,欣喜地撒娇道:“鸽子不好摸小鱼干儿才是最好的”

鸽子脖子一转,向黎樊投去了鄙视的目光,而钟青作为一棵单身树则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怎么会有一只鸽子,莫非这鸽子是”

“不错。”钟青答道。

半日前,他快暗桩一步截获了鸽子;更确切一些说,他找到了暗桩据点,在那尚未开门的铺子旁边一站,鸽子就略过了铺子,飞到了他的肩头。

取下鸽子携带的书信后,钟青匆匆读了,将信放入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他饿了数日,本想物尽其用,把邱斯哲的鸽子带到酒楼烹饪一番吃了,也算是个毁尸灭迹的妙招。谁知那鸽子通人性,并不讨厌他,甚至十分依恋他,还用小脑袋蹭他的脸。

钟青心想,大概是因为他是一棵历久愈香的树。他心中一软,将鸽子放入怀中,在酒楼外摆摊写字,还亮出了判官笔,以此试探路人的反应,才有了黎樊她们看到的开头的一幕。

看完了鸽子,三人把头凑在一起看信。

钟青并非第一次读这封信,他把鸽子放在肩头,又从怀里掏出被他展平的信纸,递给了顾愉。

信上寥寥几笔,却决定了二十三人的生死写信之人让暗桩将柳叶双刀的全家二十余口灭门,就在三日之后,他要暗桩看了,立刻给他回信。

顾愉看着看着,眉头拧紧,在心里说道,柳叶双刀。

钟青见了她的表情,好奇道:“我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你知道”

顾愉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怪不得,怪不得沙尔丹要将柳氏安置在他的城池内。柳全德誓死效力邱斯哲,柳家少了家主,邱斯哲暗暗在背后动手脚,要让暗桩悄悄做掉他的家人,以此激化矛盾,挑拨武林中人对魔教的情绪,制造祸水嫁祸给魔道的同时,也可以令同在城中的沙尔丹抢了柳家酒楼,搜刮柳府的家财。

好一招一石二鸟的狠毒之计。

时而狂妄的新盟主邱斯哲,那个蛊惑人心的演讲疯子,竟然想用二十余人的命来换一场巩固人心和他地位的卑劣戏码。江湖人的满腔热血被邱斯哲所利用,化为利剑刺向魔教,这是顾愉不愿意看到的。

“这鸽子也不知如何处理,再留着它,怕把它饿死。”

“那好办。”顾愉读完信道,“物归原主。”

“不行,鸽子回去了,信却没有,难免打草惊蛇,那些暗桩势必起疑。”

顾愉听了,竟然笑了起来。

见顾愉成竹于胸、未及眼底的笑容,钟青眉头一皱,惊讶道:“你是说”

顾愉指了指钟青手中的笔。她先前下了楼看到钟青在扇子上提的字,才发现他的字迹很标准,像是刻意练习过一样。由于钟青会写这个世界的正体字,让黎樊误以为他和沙尔丹有某种关联,但这一点未尝不能加以运用。

“你会写正书,在信上改动那么几个字,是否可行”

原来如此,钟青心道,眼前这女子一句话点醒了他,他不需要拦截鸽子并拒藏起这封信,只是

他对顾愉解释道:“墨叠加的不同,浓淡的差异,风干后也会让有心人看出笔画的先后甚至是相隔多久后的伪造。不如我直接仿写一封。这算是很普通的信纸,只要糊弄过那几名暗桩,让他们回信给邱斯哲便可。”

在钟青看来,他是其中行家,并不担心棋逢对手,特别是面对那几个灯笼镇里的暗桩,他潜伏几日,早已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顾愉点点头:“也好,这一封留下,日后也能当做证据。”

钟青随身带着笔墨纸砚,从未想过还有仿他人书信的一天。他把信接了过来,又从怀里取出一张质地相似的纸,问道:“改哪里”

细长的食指点了点日期,钟青抬头飞快地看了顾愉一眼,说了一声“明白了”,又把头低了下去。方才笔尖还留有给人提写过扇子之后半干的浓墨,钟青找了巷中盛接露水的破旧瓦缸,指尖蘸了些水,将毛笔打湿了,提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