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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重重地将手中的砂布拍在桌面上,转过身劈手夺过颜潇手里的草和沙,看也不看直接粗暴地塞进仪器的容器里。

颜潇静静地注视着他前后大相径庭的动作,操作还是一样的熟练,但行事间却带上了有些熟悉的影子,就像颜潇说的,他总共没有见过慕子青几次,但他早已习惯将人的习惯性动作当做和五官一样的第六个特征,和他的外貌联系在一起,通常想起一个人的五官,他就会想到这人的其他特征,尽管这些特征是如此的难以发现。

颜潇走到军医身旁,状似无意地将玻璃器皿弄得叮当作响,他说:“三级鉴定师再厉害也不能把沙子鉴定成能量石吧”

慕子青猛地转过来,将被颜潇弄得叮当响的仪器摁在桌上,直视着颜潇的眼,说:“鉴定师自有鉴定师的作用,谁说沙漠只能有沙子,这不还有那么多草原、沙漠动物嘛有生命的地方,就有能量,也就有可能产生能量石”

颜潇张开嘴,刚想说什么,集训的号角就响了起来,他只得闭上嘴巴,松开抓着仪器的手,在经过慕子青身边的时候,低声道:“下午两点,獭子坡。”

颜潇刚走出帐篷,便见所有人穿戴整齐正快速向集训地点跑去,颜潇毫不犹豫地跟着跑。从军医帐篷到集训地点要经过他们住的帐篷,颜潇不经意一回头,看见他们帐篷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再定睛一看,严郎那极具标志性的身材映入眼帘。

颜潇皱了皱眉,脚步一转,加快步伐向帐篷跑去,严郎看见他,一动也不动,脸色黑得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没还似的,直到看见颜潇才有略微的缓和。

颜潇跑到他面前,疑惑地道:“你站在这儿干嘛还不去集训你背还疼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严郎摇摇头,大跨步走过颜潇,道:“没事了,走吧。”

颜潇不信那么重的伤,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痊愈,但此时除了跟着他走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严郎比他要倔强得多,他不确定自己能在说服他的同时,还赶上集训集合时间。

军队的行动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比之军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在边境,只要有一点速度上的缺陷,很可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们就这么耽误了一会儿工夫,整个营的人都已经在空地上集合站好,各班班长正组织自个班的士兵报数清点人数。

颜潇和严郎一只脚刚踏上空地,就被集训教官喝住了脚,他像索命的阎罗般走到两人面前,说:“你俩怎么回事儿训练老半年了,怎么还出现这幅德性你们哪个连的”

颜潇“啪”地站直,挺着胸膛,道:“报告一连。”

教官不可置信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像是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而后回头冲着正在集合的一连喊了声:“一连指导员,过来认人”

指导员一手捂着帽子,急急忙忙跑过来,在教官面前站好,道:“一连指导员王恩铭向刘教官问好”

刘教官指着颜潇等人,问:“这两人是你们连的”

王恩铭道:“是,他们是昨天刚来的新兵。”

刘教官转过头,一脸兴味地看着颜潇和严郎,说:“新兵啊,怪不得看着细皮嫩肉的,不过营里的规矩不能变,就算是新兵也不能破例,这样,来你们俯卧撑总会做吧一千个起步怎么样一人一千个。”

严郎什么也没说,刚要弯腰,就被颜潇一手拉住。颜潇看着刘教官,说:“报告教官,严郎同志昨天晚上背部受了伤,不适合做俯卧撑,我来替他做,两千起步。”

刘教官从没见过如此大口气之人,一上来就两千起步,要知道,就算是他已经训练好几年的兵,要想一口气完成一千个俯卧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教练点点头,说:“勇气可嘉,但我们也不要懦夫,既然他做不了,那就你替他做双倍,三千,怎么样当然要是你不敢,就还”

回答他的,是颜潇转换姿势,落地成斜板的动作,他的双手刚触地便开始了做俯卧撑,快到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刘教练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行动的人,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了赞赏的意味,说实话,他带过那么多年的兵,还从没有一个新兵像他这样,对草原、对沙漠没有任何排斥情绪,他不会讨价还价,对和草地、沙地亲密接触完全没有抵制。

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翠绿草原上的那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心里默默数着数,他们根本不信这个新兵能在刚来的时候就能做完1000,但是他们又极其想要见证2500这个从没有人打破的记录。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炊事班的没听到每天早上都会听到的呐喊声,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有一两个人偷偷跑过来看了,回去便大肆宣传草原上有人挑战“吉尼斯记录”的事,搞得躺在床上装死的病患也拖着病躯爬起来,神采奕奕地围在空地一角。

慕子青也混在其中,看到了整个过程,他本想去看看严郎的伤势,结果正好看见那两人在帐篷门前卿卿我我,随后一起走向集训地点,在刘教官宣布对他们的惩罚时,他就已经准备好出现,给出严郎受伤的证明,使他免于受罚,没想到颜潇抢先了一步,把惩罚都包了下来。

他只好收回刚踏出一步的腿,抬手摸了摸从上数第二颗纽扣。

早晨的清风渐渐被骄阳所替代,颜潇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撑地的双手不住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能倒下,草地上,一滩沙已经被汗液浸湿,颜潇起伏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慢,他要使出更大的力气才能把身体从地平线上升起,就像有人往他身上堆了一座山那样高的哑铃,他无数次想要放手让自己的身体自由下落,但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下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个,好像做够了,又好像远远不够,他索性不再想,只告诉自己再做一个,再做一个就不用做了。

直到安静的空地上,刘教练突然喊了一声:“好了。”颜潇像是脱力般,直接在草地上晕了过去。

严郎一直站在离颜潇三步内的地方,他的眼一刻不离地落在颜潇身上,只要他有哪怕一丁点不对劲,他都能发现。

在颜潇晕过去的那一刻,他大跨一步上前,将颜潇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眼睛紧闭,和他脑海里令他午夜梦回仍会惊醒的模样一模一样。

严郎颤抖着手,放在颜潇鼻下,没有温润的鼻息喷洒在手上,就算空气中一片燥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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