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捏住了祝毅的下巴,拇指在上面摩挲了片刻。
祝毅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从来都是别人巴结着他,少年时代几次有人想要占他便宜,也都被他一个个打趴下,他的下巴还没人摸过,也没人敢摸。
祝毅左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像是钳子一般,祝毅眼里像是被烧着了,窜着两颗小小的火苗,他抓着华樊的手腕往右一拧,没有拧动祝毅不信邪,又加大力度拧了好几次,然而对方的手就像是铁柱一般,怎么也撼动不了。
华樊的眼染上了一层笑意,他松开祝毅的下巴,反手握住祝毅的手腕,往身边一扯,将祝毅拉得撞上他的胸膛,祝毅一个187高的大男人,在他面前犹如弱女子,华樊空着的手顺势握住祝毅的另一只手腕,双臂呈环抱式将祝毅的双手背在身后,两人胸贴着胸,呼吸都交缠到一起。
祝毅感到手腕一凉,接着华樊便松开了他,祝毅失去依靠一下坐在了床上,他动了动双手,发现已被固定住了。
祝毅腿一勾,踢中了华樊的膝盖,正欲后退的华樊被勾得膝盖往前一弯,祝毅往右滚了一圈,双腿分开压在华樊肩上夹着他的脖子。
华樊双手撑着床沿,硬是没落下去,他的双眼红红地盯着祝毅,呼吸忽然加重,看着祝毅的眼神就像饿狼见着送上门来的羊一样。
祝毅见华樊突变的眼神,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待要缩回脚,已经来不及了。华樊松开撑着床沿的手,身体却依然维持同一样的姿势,他抓着祝毅的两只脚踝,像打开别针腿儿一样掰开。
华樊将祝毅的腿掰开到能通过一人时,便松了手,像狼一样,冲上前去,单腿跪在祝毅双腿间,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掐住祝毅的脖子。
华樊放在脖子上的手没有用力,但祝毅还是不适地咽了咽口水,这般直面死亡,自己的命被人掐在手上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因为家族、身份的原因,他从小就开始练习各种武术,和人打架就跟吃饭睡觉一般。看过别家继承人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个继承人,更像是专业的打手。
从小他就是同龄人中的骁楚,能打过他的,都是年纪比他大上好几岁的,长大后能打得过他的更是寥寥无几,现在碰上个比他强的,祝毅承认自己的斗志却是被激起了,他突然很想和这个人来场正式的较量。
然而对方却没给他实施的机会,掐着脖子的手下移,粗暴地直接就着半开的衣领扯开衬衫,衬衫上的扣子受到大力扯断而四处蹦跶,暖黄色的光落在祝毅的肌肤上,依然无法掩饰他肤色白皙的事实。
光反射到华樊眼里,刺激着华樊钢铁般的神经,他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嘣”地一声断了,他忍了许久的冲动,终于在所有的不切实际中暴发。
祝毅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他的眼里只剩下惊骇,伴随着在身上游走的手带来的酥麻,他的神经被刺激得体无完肤,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气儿。
直到这时候,祝毅才清醒过来,理智重回脑笼,火辣辣的脸颊更是要烧起来一般,他一拳直冲对方胸口,用了六七成力的拳,却像是个棉花,打在铜墙钢壁上。
盯着祝毅小兄弟不知在想什么的华樊,被他的这一拳唤回了神,他松开握着小兄弟的手,飞快地起身后退一步,留恋地看了一眼祝毅,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房间。
第69章chater68
祝毅坐在床上,半身搭着被子,双手还牢牢地被固定在身后。这里与世隔绝,没有时间、没有食物、没有人,他能见到的只有那被视为情敌的监管者,对方每次出现都会给他带来营养剂,没有多,刚刚好果腹,让他一个大世家的继承人不至于饿死在这小小的黑屋里。
华樊手持两支营养液,走到床边,他将手里的营养剂放在祝毅唇边,祝毅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说了也没用,默默地将头往前送一点,双唇含住营养剂的瓶口。
华樊就着他喝的速度缓缓倾斜,很快两支营养剂都见了底,华樊收起营养剂瓶,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祝毅,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空气凝滞在这一刻,祝毅抬头向华樊看去,华樊的视线不闪不避直直撞进他眼里,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眼神已来来回回交战了几个回合,当然这只是单方面的交战,华樊依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祝毅。祝毅眨了眨眼,努力撑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突如其来的困倦让他的头不由地往旁边一侧。
祝毅猛然睁大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华樊手里的两支营养剂瓶,他发现华樊紧紧地抓着营养剂瓶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但还不及他做出什么反应,便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华樊松开紧攥着的营养剂瓶,弯腰将被子提起盖住祝毅的整个身体,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颈部和膝盖抱起,华樊流连地在祝毅绝美的脸上游移了一会儿,转身大跨步走出了房间外。
华樊抱着祝毅走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人,仔细看,那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帽子,脚边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出诊箱。华樊没有管那人,径直走到离客厅最近的房间,将祝毅放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台子上,在白大褂跟着进来的时候,头微侧,冷声道:“出去。”
白大褂进门的动作顿了顿,最后收回已经伸出的脚,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不大,放了一台大型机器后,就再放不下别的东西了,在房间东面的墙上,有个嵌入式的柜子,透过玻璃柜门,可以看见里面除了放着一些必要的试剂,便是一套套银灰色的防辐射服。
华樊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了一套防辐射服,再次走回台子边,掖开被子,细细地为祝毅穿衣,整个过程目不斜视,像是给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穿衣,衣服的每一处都被摸得平平整整,每一处细节都挑不出错误的痕迹。
华樊走出去,见白大褂正等在门外,便冲他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来时那样,毫不留恋地大跨步走了,他的背挺得笔直,手却在袖筒里握得紧紧的。